<>花三少回到寝宫的时候小湘君正在拿着一张画端详,花三少忧心重重也没心思理会小湘君独自躺在床上想心事。小湘君凑过来笑呵呵的问:
“怎么了?心情不好。”
花三少这才缓过神,看着她手中的画纸问:
“看什么呢?近日又喜欢上书画了?”
小湘君把那张画递到花三少面前炫耀道:
“你看看,画的怎么样?这是我刚刚找画师画的。”
花三少接过来只见画上画的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身穿一套军官的铠甲,来回端详了几遍总觉得没有和自己相似之处,可是看着还多少有些眼熟,于是不解的问:
“这是谁?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你什么眼神?连岳飞都看不出来。”小湘君笑道。
听了这话花三少的刚刚有些缓和的脸立即又沉了下来,拿起画像三下五除二似得粉碎,扔在地上气呼呼的喊道:
“康履,去宣朱酌拟旨,把吴贵妃赏给岳飞做小妾,省的她整天惦记。”
康履自然愿意打发走小湘君,他早已受够了小湘君带来的各种各样折磨,可是他自知惹不起这位瘟神,所以站在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小湘君气愤的辩解道:
“至于吗?就是画了张画像而已,哪个女孩年轻的时候没崇拜过男明星,还没听什么人因此闹过离婚。”
“朕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明星,你为什么不画一张朕的画像挂在屋里?”花三少理直气壮的问。
小湘君闻言当时被气乐了,笑着说:
“你整天在我身边转悠哪还用画什么相?”
“那你就到岳飞身边去看他好了。”花三少蛮横地说。
“跋扈!”小湘君瞪了花三少一眼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
“我知道自己在你身边碍事,如果没有我你早就妻妾成群了,既然你这么嫌弃我干脆把我刺死好了,也省的我整天跟着你受气。”
花三少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份了,虽然看见小湘君这个花痴崇拜岳飞心里很不痛快但是也不至于如此严重,毕竟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一国之君跟岳飞的地位是天地之别,就算小湘君有什么歪心思岳飞也没有胆量敢动皇帝的女人,归根到底今天的火气都源自李刚,自从李刚在朝中主政以来花三少的危机感是越来越严重,花三少明白自己绝不能眼睁睁的失去眼前的一切,所以必须要打击李纲这个权臣。
虽然这一切和小湘君没什么关系但是自己刚才在气头上已经下了旨,作为堂堂的大宋皇帝又怎么能朝令夕改呢,于是花三少略想了想说道:
“传旨,贬吴贵妃为才人。”
康履答应一声可是站在那还是不敢动,唯恐日后吴贵妃报复自己。小湘君看他还不走没好气的说:
“还不赶紧滚出去找人拟旨?不要命了?”
“是、是。”康履连声答应着退了出去,其实他心里明白皇上的举动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后宫就这么一位女主子,即便把她贬为宫女他也是后宫一霸,想想福蓉的惨状恐怕也没人再敢和她争宠。
花三少躺在御榻上生了一下午的闷气半个字也没有跟小湘君说,到了晚上小湘君心里反倒有些担心,虽然她在封建社会生活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已经深受影响,她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给的,一旦这个男人有个好歹自己还怎么过?所以扯起花三少的胳膊一边往起拉一边说:
“小心眼,吃饭去了。”
“朕不饿。”花三少淡淡的说。
小湘君笑嘻嘻的学了句东北话骂道:
“瞧你那损色,本宫被贬成了才人都不生气你还生什么气?万一把本宫气病了难道你不心疼?”
花三少依旧无动于衷,小湘君一边往起拉一边劝:
“生气也得吃饭啊!要是不吃饭还哪有力气跟本宫生气。”
花三少无奈只好被强拉着起来去用晚膳,简单的吃了几样菜又回到御榻上躺着想烦心事,其实在花三少的心里并没有责怪小湘君的意思,几个小时左思右想主要是在琢磨着如何利用吕好问、黄潜善、汪伯彦等人对付李刚和宗泽,而且他还不能让吕好问和汪黄做大,作为一个通晓历史的人花三少非常清楚皇帝一旦被人控制那下场是很惨的。
小湘君见花三少一直这样魂不守舍心里是越发没底,学着一个贤妻良母的模样把花三少拉起来帮他脱下外衣笑着说:
“官家,时辰不早了咱们就寝吧!”
花三少点点头随意的躺在床上,小湘君挨着他躺在枕头上笑嘻嘻问:
“俗话说饱暖思***你的饭白吃了,来,姐姐陪你睡觉。”
虽说前去劳军的路上二人始终住在一个帐篷里,但是花三少明白作为一个皇帝在自己的帐篷里做男欢女爱之事也觉得有伤风化的,毕竟帐篷外随时都有侍卫巡逻。因此小湘君至今为止还是有名无实的妃子。
如果换做从前听了这话花三少定然是精神焕发,可是今天实在没有那心思,淡淡的说:
“朕累了!”
小湘君坐在床头把花三少拉到身边让花三少趴在她的腿上一边给他捶背一边说:
“好了,姐姐今天高兴,就伺候伺候你。”
花三少点了点头叹息道:
“朕住在这座皇宫里时时刻刻都觉得寒冷,哪来的什么饱暖之说?李刚在朝堂上越发专权,宗泽又手握重兵,如果这两个人日后把持了朝政咱们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
小湘君闻言狠狠的一拳砸在花三少背上说道:
“原来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拿我当出气筒,亏得你也是个男人竟然干得出这种事?”
花三少疼的一咧嘴但是并没有发怒,苦笑着说:
“跟我在一起让你受委屈了?”
小湘君一听也笑了,继续给花三少捶着背,嘴里美滋滋的说道:
“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古往今来能做到皇后的一共也就是几百人而已,我虽然还不是皇后但是享受的是皇后的待遇,凭这一点就没有白跟您出来一回。”
这一夜花三少又失眠了,开始渐渐明白作为一个国家最高统治者的不容易,自己又要担心虎视眈眈的金军、又要担心手握重兵的宗泽、独揽朝政的李刚,甚至还多少有点担心小湘君的那个偶像岳飞,小湘君见花三少不睡自己也不肯睡,她从往日到处惹事的小魔女摇身一变成了乖巧懂事的吴娘娘,躺在她心爱之人的怀里,用纤细的小手不停的摩挲着那人的肩膀的肌肤,好像实在传递一个信息——有我在你就不会孤单。
花三少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力量的传递,经过一夜的沉思自己也变得强大起来,第二天清晨依旧如往日一样精神焕发的走上朝堂,为了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命运花三少眼前那些潜在的威胁必须要去面对,因为退缩跟本解决不了问题。这日朝堂上的情况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比以往更糟糕。
李刚首先拿出了宗泽的奏折,奏折上再三恳请皇帝陛下还都汴梁,一则方便指挥前线的军队,二则可以激励三军士气,只有皇帝还都方能一鼓作气讨伐女真完成光复江山社稷的宏图伟业。
花三少觉得宗泽的这个理由很是可笑,南京应天和东京汴梁距离不过二三百里,不管在哪都一样能指挥战斗,而且这南京应天府也非自己新建乃是太祖皇帝龙兴的故都!当然花三少心里很清楚宗泽让自己还都的目的就是把为了把自己掌握在他的手里,帮他完成他心中的丰功伟业,对此花三少的态度是不予理会。
李刚自然也是一再要求花三少还都,花三少给予的答复是此事关系重大需要准备一些时日再做决定。接着李刚又启奏说黄潜善和汪伯彦是两个奸佞小人,务必把二人贬出京城。这下二人成了案板上的肉再也没有发言权了。当然值得庆幸的是这日吕好问已经入朝,对此他是极力反对。
吕好问的反对李刚是不在乎的,当即反驳道:
“吕大人,本相记得你是伪楚的丞相,陛下没把你和张邦昌一起治罪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你竟然还敢在此结党营私包庇奸佞。”
吕好问冷哼一声说道:
“李大人,你放眼看看这满朝文武哪个没做过伪楚的官吏,如果我们都治了罪谁来帮助陛下治理国家?当年若不是你李大人劝阻两位先帝南迁又怎么会出现二圣蒙尘群臣受辱的情况,此事你李大人才是罪魁祸首。”
吕好问这话很是厉害,毕竟朝堂上众位大臣都是从汴京调过来,他们曾经都做过降臣所以大多数人站在了吕好问的这一边,当即有人附和道:
“吕相公说的不错,当年正是李相公劝阻的先帝南迁,金军一来李相公却早早的跑到南方避难去了。”
“胡说,本相当年是被吏部派往潭州的。”
汪伯彦这下自认抓住了机会,当即出班质问李刚:
“李相公,你敢说自己和当年的吏部尚书何卓没有交情吗?他为什么不把你同我们一样打发到黄河北岸?”
“那你得去问何卓,本相怎么知道。”李刚掷地有声的说完抬起头冲着花三少一施礼说道:
“陛下,您看到了吧!如今吕好问、汪伯彦等人早已结成了一党,如此发展下去江山社稷早晚得毁在他们手上,如果陛下不罢黜这些人微臣愿以死相谏。”李纲说完当即跪在地上就要去撞文德殿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