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秦游显头也不回地便去了,脚下发虚,谁人都看得出来。
袁松越瞧着他的后背,心下冷笑,秦游显设下毒计,却没想到他把这计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虽说秦游显谨慎,没留什么实在的把柄,可皇上最后那番话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显。秦游显才自河南调到京城不久,接二连三地害他却没得手,皇上一双眼睛分明得很,岂能看不出来?
方才那话说轻了是敲打,说重了,那是让他一辈子都在地方上,不用进京了!
秦游显怎么能腿下不虚呢?
只是袁松越没想到,他虽是提前打了招呼,可袁松起却还是被秦游显拉下了水。口口声声喊着表弟,也不过如此!
只是这事总有些麻烦,袁松越顿了下脚步,韩烺也出了门来。
“韩大人,辛苦了。”袁松越朝他拱手。
韩烺当然没什么好气给他,阴阳怪气道:“不辛苦,一夜没睡而已!”
袁松越见状笑眯了眼睛,“后边家兄的事,还得劳烦韩大人辛苦彻查,待事情了了,定请大人吃酒。”
“哼!”韩烺心道谁稀罕吃他的酒,不过转念又想起上次去他庄子,他道他即将娶亲,以此来奚落自己娶不上亲,落到了最后之事。
韩烺忽然笑了,“侯爷不用请我吃酒,待我成亲,多封些红便是了!”
袁松越讶然,这韩烺怎么说娶亲就要娶亲了?
“韩大人好事近了?我竟没听说。”
韩烺老神在在,“不怪你没听说,侯爷这儿我是第一个告诉的,只等着侯爷的红包了!”
他说着,顺着眼角去扫袁松越的脸色,见袁松越脸上意外之色甚浓,心道世家里年过二十最后娶亲的,可不是自己,是他袁松越了,能不意外么?
......
袁松越回来的时候,薛云卉正把阿荞拎道一旁教训。
“你个小丫头片子,净拣些难为的字让大方写!你这是故意看他犯难呀!”
阿荞歪着脑袋说不然,“姑姑,他先把难写的字写了,后头再写简单的,不就不犯难了吗?”
薛云卉点她的头,“就你一套一套的!你没见着大方都快愁哭了?”
阿荞朝她瞥了瞥嘴,道:“好吧,阿荞都听姑姑的。”
薛云卉心道这小丫若能都听她的,早就好了,当下照她屁股打了一下,阿荞哎呦了一声,身后袁松越的声音到了耳边。
“打阿荞作甚?”袁松越出了声,又朝阿荞招手,“阿荞过来。”
阿荞立时跑了过去,躲在了袁松越腿后面。薛云卉看着这两个,一个笑着看她,一个朝她做鬼脸,真是苦笑不得。
伸手指了阿荞,“练字去吧!”
阿荞一吐舌头,应声去了,薛云卉这才同袁松越撇嘴,小声道:“这要是真生了女儿,我瞧着我是管不了了!”
袁松越拉了她进屋来,道:“这先不说,只咱们的亲事不能再耽搁了!”
他说得认真,薛云卉替他解了大氅上的系带,道:“怎么说?侯爷前几日不还不着急么?”
袁松越脱下大氅,哼了一声,“再不成亲,便要给那韩烺垫底了!”
“啊?”薛云卉愕然,“不是都说那韩指挥使不成亲的么?还说有哪位王妃要给他保媒,第二天就把人家女婿抓进锦衣卫了!是有这么个事儿吧?”
袁松越笑道是,“连你都知道了。只是人家现在让我给他准备红包了!那还能假了?罢了,不去管他,咱们快点便是了!”
薛云卉嘻嘻笑,给他倒了杯茶,勾着嘴角悠悠道:“我可不着急,要不侯爷再等等,明年?后年?”
“后年?”袁松越一把将她拉近了怀里,张嘴咬到了她耳朵上,“再说一遍后年试试?”
薛云卉还哪里敢说,咯咯地笑,袁松越见她老实了,才道:“你明日回家去,我看了黄历,后日还不错,我登门拜访你哥哥。”
薛云卉不置可否,拉了他的衣襟问,“外边的事都了了?”
袁松越顿了一下,“还没有,秦家又将我那嫡兄卷进了来,且还得看,我已是派人去处置了,倒也不急。”
薛云卉“哦”了一声,问起了袁松越昨晚的详情。
......
云恭大长公主府里,云恭捂着头,跌坐在了炕上。
“怎么会这样?那袁二这样小的年纪,身边又没个长辈指点,竟跟到处长眼了一般!这样的密事都被他知悉了?!”
秦游显又用帕子擦了一遍额角的汗,“祖母,是咱们小看他了!”
云恭说不出话来,半晌,突然起了身,“他的事,先不说,只是显儿你......若是皇上一心认了你的罪责,果真将你下放到京外,回不来可怎么办?”
云恭大长公主说的,正是秦游显最担心的,“祖母,皇上的心思,孙儿琢磨不透......”
云恭却沉了口气,“所以,咱们得先向皇上示好!”
“祖母准备如何?”
云恭长叹一气,“听闻皇上欲派道录司的正印修建一座供奉满天神灵的道院。想动国库的钱,户部道今岁天灾频繁,国库空虚;可皇上的私库又捉襟见肘。你祖母没旁的本事,出些钱保你,还是做得到的!”
望着年迈的祖母,秦游显眼角泪水划过。
本该是秦家的爵位,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横生波澜,到底是老天爷不助秦家,还是那袁二神助太过?!
......
袁松起的事,袁松越自是信他没有同鞑子私下往来,他这位大哥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可坏就坏在秦家步步引导,秦家为了除掉自己,连姻亲都已经顾不上了!
现如今交由锦衣卫审案,袁松越觉得,只要袁松起不乱说话,终归以韩烺的本事,还他一个清白不成问题,怕就怕秦家不肯善罢甘休。
袁松越且还有诸多事项要去打点,差事那头儿,一休两三月,虽则上头有兴盛侯替他顶着,这会儿回来了,也不好再张口闲在家中了。
吃过早饭,薛云卉便带着阿荞回涿州去了,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薛云卉可没忘了自己这趟来的要务——借钱。
借钱的事不好同跟随的庄昊提及半点,只她也早早就问好了路,一路说是逛街,却逛到了顾凝给她写下的茶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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