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十年一会如死期(1 / 1)

<>“我以什么立场管你?这话问得好。”城奕莲将脸凑近她,那双魅惑的眼是浅樱望不到尽头的黑沉,仿佛酿着危险的漩涡将她覆灭,听着她痛的倒吸口气,城奕莲根本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而是更加紧了手中力道,“十年前的账我们还没有好好算,你就死了,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目前的关系?我的女人,**一刻之后就没了踪迹,而后乖乖任人绑走,你很想死是吗?!”

“是的,我非常想!”听着城奕莲慵懒的嗓音,不是低喝却胜似低喝的怒吼,浅樱忍不住极端的反讥,“有本事你把我扔狗群里,看看到底是它们这群畜生活下来还是我!”浅樱猛的侧头,用最大的限度和力量甩掉下颌的那只手,等到真的解放,她才发现那里已经痛得麻木,侧过头的她,用绝对讥讽自信的目光忘穿城奕莲波澜不禁的眼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既然可以一个人从悠岛回来,就没有在怕过什么!”

悠岛,那绝对不是一个悠闲的岛,道上混的,没人不知道,城奕莲当然更加清楚。

那里是千门培训人的地方,岛的面积不大,但是岛上却险象环生。从小到几乎看不见的毒蚂蚁,再到凶猛的狮豹,你随处可见的树上,绝对挂满你不认识的品种毒蛇,那些都是致命的东西。

不要想着从海中逃走,因为围着岛的一圈,全是食人鱼,你必须在那个岛上生活一个月,活下来,你就是王者。

她去过那种地方。

这是城奕莲目前心底最震撼的事实,也仅仅是一秒,那种微妙又再度不见,古堡中的狼狗不知觉间早已把他们围住,城奕莲阴鹜了一双眼,看着浅樱犹如任他揉捏的洋娃娃,那头黑而浓密的卷发被他反剪浅樱双手的手牢牢拽在手里,就像海藻缠着对方,扯不掉。

“什么都不怕是吗?”城奕莲低垂眼睫,将浅樱巴掌大小脸上的错愕尽收眼底,手腕猛一收力,浅樱便跌进他的怀抱,而他的双腿,卡在她的双腿间,暧昧部分。

城奕莲轻启那张犹如蔷薇般的唇,透着吸血鬼般的嗜血让他自己莫名兴奋和极端,“希望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不要让我失望。”

浅樱惊讶了一双眼,心底剧烈跳动,他到底要做什么?!

心底的呐喊得不到最直接的证实,浅樱完全不知道城奕莲用了什么方法甩开这群狼狗将她甩进车,直到驾驶座上的城奕莲猛地发动引擎,和锁住车门的啪嗒声才把她的魂惊回这具娇小的身体。

城奕莲在玩命!

车在这无人的市区外仿若光速,他开着绝对赛车的速度,绕过稀少的车辆,开往浅樱不知道的地方,她忐忑不安的镇定自己的身体,紧握着双拳的手指甲深陷掌心,痛楚让她意识到城奕莲此刻的疯狂和不好惹。

他是一个疯子!

可是浅樱完全不懂这个十年后的疯子!

她索性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淡定,但是脸色的诧白由不得她说享受,城奕莲终于停了车,目的地是一座小山下。

“下车。”城奕莲的嗓音透着低沉的慵懒,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下了车。

浅樱没有下车,她很害怕现在的城奕莲,是最直接的从心底的发悚直到身体轻微的颤抖。

指甲深陷掌心也在此刻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车门被拉开的声音响起,浅樱恐惧的转头,不出意外的看到城奕莲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一脸的漫不经心和眼里的慵懒是她捉摸不透的表情,手腕骤然被他再次捏住,却是毫不留情的被拉出车厢,几乎是拖着她,快速的往这座杂草横生的小山山顶上走。

腕上的新伤加旧伤,青紫的指印清晰可见,浅樱没有理由喊疼,也不想往上走,直觉告诉她那绝对是地狱!

但不是由不得她愿不愿意!城奕莲这个疯子!他强拉着她不给任何的反抗直到站上山顶!

山下百米是礁石齐聚的海,望不到尽头的深蓝色大海!

仿佛就在这一刻,浅樱终于参透城奕莲的想法和做法,一贯的雷厉风行和残忍,终于受不了的甩开城奕莲的手就要往回跑。

这个男人彻底疯了!但是她浅樱不要和他一起疯!

“想去哪里?”城奕莲轻飘飘的拉住被她甩开的手,这次紧了力道,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他,城奕莲似笑非笑的勾唇,“我刚才说过,我们十年前的账还没好好算,去过悠岛的你,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他就像暗夜使者,发布着死神命令,勾走浅樱最后的一丝理智,从见到城奕莲到现在的崩溃,在海水拍打暗礁中强烈的声音中夹杂着她的声嘶力竭,和海风吹过耳边的凌厉,“我从来没有在别人眼中有过这幅模样,拜你所赐,这将近一个月来浅樱和七兮就从来没有过该有的样子,你很得意对吧?因为你要我付出当年的代价是不是!”

“是!”城奕莲不带任何技巧粗鲁的把她拉至悬崖边,浅樱没有哭,只是颤抖的身体犹然穿着白蓝相间的礼裙彷如一朵即将飘零的花,正在风中颤抖,她的脸惨白没有血色,带着让城奕莲根本不会怜惜的崩溃,他眼里是疯狂的魅惑,暗涌着危险的唇角缓缓上挑,“你要清楚的知道,敢伤害我的人,我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不管是谁。”

隐瞒的代价永远都是可悲的,即使为了对方好,即使浅樱再怎么爱城奕莲,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直至目前,只要他马上把她推下悬崖,浅樱绝对不会原谅他。

绝对不会!那种绝望的感觉。

结果她都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也对,她根本没必要知道。

所谓人生,不过就是:我爱你,你爱我;我瞒你,你驻足;我出现,你原地;我到达,你撒网;我逃离,你束缚;我抵抗,你囚禁;我死心,你再一步步将我抛下万丈深渊。

曾经我对你很好,好到我们可以安心的约定未来,可是有一天你告诉我你不需要这些所谓温暖,我放低姿态,得到致命的伤口。可你出现的时候我问自己十年的时间够不够撒下足够的网来毁掉我所有的恨,答案是:无期。

我爱的幸福,中途强迫自己收的自如,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错的一塌糊涂。

*****

伦敦的天气总是这么变化无常,即使刚才还是日出,不想现在是否感应了浅樱此刻的心境,突然变得冷起来,即使是在接近八月的天气,浅樱极度厌恶的夏天,但是此刻伴随着海风的呼啸,愣是让她从头冷到脚,直凉到心底,刺骨锥心的疼。

如果要说此刻的天气如同偶像剧中的狗血,那么骤然变色的天,再加上丝丝细雨蜕变成锥子般的雨滴砸的人皮肤生疼时,雷雨的轰鸣声在海上霹雳而过,凌厉的气势让处在风雨中的城奕莲没有丝毫的狼狈和起伏。

他太镇定,相较于浅樱变色的脸,反而是更加逼近脚步,捏着那仿佛软弱无骨的小手毫无征兆的往外扯去,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看着浅樱被他甩出悬崖却并没有松手,腕上青筋骤起,是他抓住浅樱悬挂在崖边腾空的身子。崖下海浪疯狂的拍打着暗礁,处处是嶙峋的礁石,摔下去的人不死也残,除非你够本事在空中控制方向,跌向另一处稍小的暗礁中的海水中。

城奕莲勾了勾唇,俯首看着浅樱惊惧的美眸赞赏之色溢于言表,“不愧是悠岛出来的,不怕摔下去不死也要头破血流?”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看到那一幕。”浅樱眼里有着绝对的恨意,但不是刻意,只是目前的情景,她难免不可能恨他,“城奕莲,终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对我施加的一切。”

她用绝对自信的语气预言未来,让城奕莲更加深了唇边的弧度,如同法西斯堕天的那刻,诡异的魅惑,“我等着你说的那天,不过,你总是逃不过今天的教训,我会让你印象深刻。”

是的,印象深刻,浅樱当然相信,因为他说完话之后毫不犹豫的放手,而后冷漠的直起身子,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她从他的身边坠下去,脸上全是漠然。

浅樱苦笑,她不是傻子,城奕莲会这么生气的原因她不知道,但是导火索绝对离不开她,此刻极速下降失去重心的身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不能让城奕莲得逞的看到她浅樱头破血流抑或者在礁石上摔个半身不遂。

她还没完成那些事,恨城奕莲只是目前该有的表情,事实上,最不该恨得人就是他,看,她其实就像浅依说的一样,傻子般的宽容,即使最爱的人给了她足够的伤害,足够到可以撕毁一切的曾经和坚守的事实。

但是这是她选择的路,怎么样也得走下去。

耳边急剧的风撕裂她的发丝,她困难的抬脚,在快要头坠暗礁时,借力崖壁上一蹬,纵然避过了大礁石,但是力道没有把握好,自己额头也随之磕上暗礁,造成好大一个血窟窿,腰间也因为重力的原因顶在暗礁尖端,那种锥心刺骨的疼就好像刺穿身体的痛楚,让唇角不受控制的溢出暗红血丝。

浅樱有种自己成了小说悲惨女主角的错觉,那种疼到死的感觉让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气若游丝,紧闭的眼怎么都睁不开,勉强开了丝缝隙,朦胧的根本看不清,因为雨水砸在眼皮上,沉重的就像灌了铅。

破败的蝴蝶总是有人采成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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