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林没想到窦敏竟然是已经死了的言默。【无弹窗.】
“你确定她是言默?”
“我确定。我在乔家那么多年,窦敏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但是在她做完手术后回到乔家就性情大变,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我也一直都在调查言默,她跟她姐姐的性格完全相反,就像现在的窦敏,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觉得有问题。”
“什么事?”黄清林问。
黄曼回想着那天晚上。
“在言默出事的那晚,窦敏半夜离开了乔家,我觉得她没准跟她妹妹的死有关。”
“你怎么知道她半夜离开了?你看见了?”
“不仅是我看见了,妈也看见了。”
黄清林马上思忖。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好处,只要弄清楚了,确定现在活着的是言默,确定那晚的事跟她有关,那么他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威胁言默,甚至是威胁乔浚,总之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把柄。而且刚刚黄曼说的也没做,她可以借着吕红妆不能自理的由头回到乔家,比起吕红妆那种游移不定的性子,他这个女儿更坚定果决一些,而且也比吕红妆更心狠手辣。
“好。”
他点头道:“我会想办法让你回乔家。”
“谢谢爸。”
黄曼开心的露出笑脸。
虽然这次的事情是自己没想到的严重,但是她最终还是达到了目的,她就要回乔家了,她又可以每天都见到浚哥哥了,而且这一次,她有信心可以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有信心能让自己顺利成为浚哥哥的妻子。
这一次。
她绝对不会再失败。
“回去吧,别让小翊发现这件事。”
“可是爸,刚刚打电话的那个人威胁我,我怕他以后会贪心的拿这件事不停的威胁我,所以”
“我会帮你处理好他。”
“那我就放心了。”
“以后你做事要小心点,像这样不牢靠的人不要再用。”
“我知道了。”
黄曼说完。整理着自己的表情,走回医院,走回病房。
清晨。
吕红妆睁开眼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动自己的双腿双手,但是,她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知觉,整个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除了头以外,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难道麻醉药还没过?难道是麻醉药的副作用?
她的心越来越慌,她用上所有的力气,但是身体却依旧是一动不动。
“咔嚓。”
房门被打开。乔翊拿着早餐走进病房。
吕红妆看着他,慌张的问:“翊儿,你过来,你看看我的脚有没有动?”
乔翊沉着脸,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
“妈,有件事我想坦白告诉你。”
“什么事?等会儿再说,你先看看我的脚,不然看看我的手,看看它们动没动?”
“妈”
“昨天清林不是说麻醉药过了就会好吗?为什么我还是没有知觉?”
“妈,你听我说”
“翊儿,你快去叫医生。”
“”
乔翊突然沉默了。
吕红妆焦急道:“你快去叫医生啊。快去。”
乔翊就那这样沉默看着她,等着她能好好的听他说话,而吕红妆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慌张,她不停的用力,全身都在用力,但是,她的一切都是徒劳,她的身体完全就是一块死肉,再也不听她的支配,不听她的领命。
“翊儿。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手脚动不了?他们怎么给我治的?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妈,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吗?”
“好,好,你说,我听你说。”
吕红妆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尽量平静的看着他。
乔翊顿了顿,犹豫的张开双唇。
“妈,你这次身上很多地方都受了伤,流了很多血,不过医生已经帮你止血,帮你缝合好伤口,并没有大碍,但是”他的声音再次停顿,唇片抖动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的发出声音:“你这次最严重的地方是颈椎,医生说,你粉碎的颈椎骨压迫了神经,你的双手双脚可能暂时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随心所欲的动,不过医生说你可以尝试干细胞移植,没准可以恢复。”
吕红妆听着他委婉的话语。
她虽然对医学方面的东西不太懂,但是她见过截瘫的病人,她认识的李太太家的老爷子曾经就是高位截瘫,她们茶余饭后闲聊的时候她已经了解了这个病,根本就是没得治,李太太家的老爷子到死都是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当时她还拿着这件事到处说,当成笑话一样,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摊上了同样的病。
“不不”
她满目泪水的看着乔翊:“翊儿,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吗?我怎么可能会得那种病?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这一定是医生误诊,你找别的医生给我检查,肯定不是这样的,你听我的,马上给我换医生,马上给我转院,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要他们给我治疗,翊儿,快你快去”
“妈,你不要这样,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我们还有希望,先接受干细胞移植,说不定会有效果,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不,翊儿,你相信妈,妈没瘫痪,是他们误诊,你再找个医生给妈看看,找个最好的医生。”
“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
“那就再找一个。”
“妈”
“我叫你去你就去!快去!”
乔翊无奈的看着她,无奈的站起身,叹着气转身。而身后的吕红妆还在不停的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瘫痪,我怎么可能瘫痪,是误诊,误诊,一定是误诊误诊是误诊”
乔翊走出门外。
黄曼从家里换了身衣服,拿着行李回到医院。
她看到乔翊沉痛的脸色,担心道:“你跟妈说了?”
乔翊点头。
“妈什么反应?”
乔翊转头看了眼房门。
黄曼也看向房门。
她用力抓了一下行李箱的拉杆。
这是她表现的好机会,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能稳住吕红妆的情绪,只要能让吕红妆离不开她,并且坚定不移的相信她,那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跟着她回乔家。
“表哥。”她习惯性的这样叫他:“你不用担心,让我劝劝妈。”
“好。”
黄曼打开房门,走进病房内。
吕红妆直直的看着雪白的屋顶,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误诊误诊误诊一定是误诊我没有瘫痪我没有没有是误诊误诊误诊”
黄曼放下行李箱,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妈”她轻声的叫着。
吕红妆听到她的声音,慢慢的转移视线,看着她的脸。
“曼曼”
黄曼对着她微笑。
吕红妆流着泪道:“你告诉妈。妈没有瘫痪,妈没有。”
“妈,你还记得,那个梯子砸向你的时候,你推开我,保护我的事吗?”
“我记得。”
“你后悔吗?”
“当然不后悔,你是我的宝贝女儿,就算丢了这条命,我也会保护你。”
黄曼还未消肿的双目再次流下一颗一颗的泪水,她牵起吕红妆没有任何知觉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她哭着:“妈,以前的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的姑妈,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你对我特别好,我慢慢的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亲生母亲,后来,当我知道你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时,我很震惊,也非常高兴,因为你就是理想中的母亲,我终于梦想成真了,虽然你害浚过哥哥,让我很生气,但你也是为了爸爸,为了我,我打心底里感激你,而这次,你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妈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我发誓,从今天起,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日日夜夜的照顾你,孝顺你,用我的一生来报答你,找寻所有的办法来治疗你,妈”她扑倒在她的怀中,痛苦的叫着她:“妈妈我爱你请你接受这个痛苦的事实吧”
吕红妆也满面的泪水。
她的宝贝女儿。
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没照顾过她,连一滴奶水都没有过给她喂过,她欠她太多太多,她愿意为她牺牲自己所有的一切,她不后悔救她。哪怕再来一次,她也会同样先推开她,确保她的安全,但是她真的很难接受,自己的下半辈子,要一动不动的在床上度过。
黄曼伤心的痛哭,眼泪有真有假。
突然。
她从她的怀中抬起头,双目满是血丝的看着吕红妆。
“妈,接下来由我来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都不行。”
她的这句话让吕红妆马上有了想法。
再?
伤害?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吕红妆问。
黄曼开始逼真的颠倒是非:“这次的意外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为什么我们一进去那家店。那个电工就去了那家店?为什么偏偏在我们去的时候灯是坏的?为什么那个梯子偏偏倒向我们?这其中肯定有人指使,有人想害死我们。”
“谁?是谁?”吕红妆非常激动。
“还能有谁?跟我们有仇的,想报复我们,想让我们死的,除了她,还有谁?”
“你你是说小敏?”
“妈,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你不是也看到了,她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跑出去,接着第二天她的妹妹就死了,她就有了可以延续生命的心脏,我觉得那件事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她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柔弱,那么善良,她的心肠歹毒,她记恨我们曾经那样对待她,所以她想要弄死我们,她一定是听到了我们通话的内容,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弄的像个意外一样,她实在是太可恨了,我们不能饶了她,我们也要报复她,我们要回到乔家,要弄的她的生活不得安宁,要让她付出代价。”
吕红妆听着她的话,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伤心,没有办法接受,想要找一个能够接受,并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她立刻就被她洗脑了,相信了她的所有话。
“对,你说的对,她把我害成这样,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妈,我会替你报仇,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我们要回乔家,让她付出代价。”
“对,我们要回去,夺回本应属于我的一切,然后让她付出代价。”
黄曼微笑,笑的无比开心。
她成功了。
她终于可以回去了。
言默,你霸占了本应属于我的位置,这次我就让你还回来。
入夜后。
乔浚半躺在床上,腿上盖着被褥,手中那些文件,带着眼镜,仔细的看着。
言默从浴室内走出。
她站在床头柜前,拿起包包,看向乔浚。
“脱。”
她嘴里突然蹦出这一个字。
乔浚抬目看她。
言默再次道:“脱,把你的睡衣脱了。”
乔浚嘴角抿笑。
“怎么今晚这么主动?”
“是啊,今天我真是想要的不得了,所以你赶紧给我脱。”
“你真这么想要,那应该你先脱。”
“少废话。”
言默拿过他手中的文件,丢在一旁,瞪着他道:“你脱不脱?”
“脱。”
乔浚妥协。
不管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在床上脱衣服怎么想都是一件好事。
他拉开腰间的系带,脱下唯一的一层睡衣。
言默再次命令:“转身。”
“转身?”乔浚有些不解。
言默笑的一脸邪恶:“对呀,我今天想从后面来。”
“那转身的应该是你。”
“这样才刺激。”
乔浚这次是真的不懂了。
她又不是男人,没把能做什么?
有意思。
他就看看她想做什么。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言默看着他宽阔的背脊,看着他背脊上凹凸不平的伤疤,脑中不自觉的又回想起第二实验室爆炸的情景,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后怕。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心情,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她打开盒子,用手指沾了一点里面的胶状物。然后轻柔的涂抹在他的背脊上。
乔浚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凉凉的。
他转头,看着她的手,看着她手中的东西,有些失望,却又有些触动道:“你还真的为我去研制了祛疤的产品?”
“我说到做到,不像某人。”
“是吗?真的说到做到?那刚刚你说的刺激,什么时候做?”
言默突然用手揪着他背上的皮肉,使劲的拧:“这够不够刺激。”
乔浚的背脊瞬间挺直,疼的蹙眉。
“够了。”他认输。
记得刚认出她是言默,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那个小女孩时,她在医院就这样拧过他肋骨下的肉,虽然那时他没怎么表现出来,但是之后那个淤青整整半个月才慢慢下去。她下手是真狠,似乎每个女人都喜欢拧人,掐人,挠人,而且不论是身体哪个地方,都能‘手到擒来’。
言默放开他的皮肉,看着那一块红肿,又心疼的帮他揉了揉。
“这是我今天刚刚研制出来的,虽然还是个半成品,也不能马上见效,但是长期涂抹会让这些伤疤慢慢恢复一些弹性,这样你也会舒服一些。”
“半成品?你把你老公当成小白鼠了。”
“不乐意?”
“乐意。”
“那就闭上嘴。”
“好。”
乔浚在她面前已经越来越像个妻管严,没办法,谁叫他越来越爱她呢,都说先爱上的就输了,果不其然,还是有点道理的,不过她抚摸的方式很舒服,一直都是顺时针画着圈,轻轻的,柔柔的。直到慢慢被他的肌肤吸收。
言默盖好盖子,将盒子放到床头柜上。
“以后每天都要抹,知道吗?”
“我够不到,怎么抹?”
“我帮你抹。”
“呵呵”
乔浚笑着,忽然抓住她,将她压在身下。
言默直接拒绝:“今天不行。”
“给我个理由。”
“我累了。”
“刚刚手劲那么足,不像是累了。”
“我困了。”
“好吧,我就如你所愿,从后面让你刺激一下,清醒清醒。”
“等等等等等。”
言默叫住他,嘴角僵硬的笑着转移话题:“对了,你在医院对乔翊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你怀疑是黄曼把婆婆害成这样的?那可是她的亲生母亲。”
“我没这么说。”
“可你的意思就是这样。”
“这件事我还在调查。”
“查到什么了吗?”
乔浚看着她,突然道:“这招不管用。”
“什么?”
乔浚没再说话,大手脱着她身上的衣服,将她的身体反转,从身后进入
12天后。
吕红妆身上的伤口和后颈的刀口全部都已经拆线,所有的输液也已经停止。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床边的乔翊。
“翊儿,我想回家。”
“好,我马上去跟医生谈你出院的事。”
“翊儿,我想带着曼曼一起回家。”
“”
乔翊的表情瞬间僵硬,他抱歉道:“对不起,表妹不能跟我们回乔家。”
“为什么?”
“你知道的。是哥的命令。”
“可是我都已经这样了,都不能留自己的女儿在身边吗?”
“妈,有些话我就直接跟你说了,表妹的贪心太重,她的心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回乔家只会把乔家弄的一团糟。”
“可是我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乔翊思忖了一下,然后道:“不如这样吧,我在外面买一套房子,我们搬到那里去住,这样你就可以带着表妹,我们一家人每天都在一起。黄董也可以经常来看你。”
“你要把我赶出乔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在家乔家住了一辈子,我付出了一切,养育了浚儿,生下了你,今时今日,我不但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变成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残废,而你却还想把我当垃圾一样丢出乔家,你是不是看到我死你才开心?”
“不是的。”
“你这个不孝子。”
“妈。”
“我告诉你,不管曼曼有什么私心,我都要带她回乔家。如果你不让我带她回去,那现在就让我在这里死,我哪也不去,我一定要回乔家,我一定要带着曼曼回去,我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吕红妆坚定的吼着,激动的用力,整张脸都涨红的吓人。
乔翊看着她的样子。
他无法阻止,他不能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么作践自己,他只能安抚。
“好,我知道了,我去给哥打个电话,我问问他。”
“问他?”
吕红妆的怒火充满双目:“为什么要问他?你也是乔家的人,而且是乔家的继承人之一,你有权力带任何人回家,凭什么要问他,凭什么要得到他的允许?”
“妈,你别这样。”
“我就要这样,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回家,现在就要带着曼曼回家,你不准给他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要怎么样把我跟曼曼一同赶出去。”
“妈!”
“快去办出院手续。”
“”
“快去!”
乔翊无奈的看着她。
黄曼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乔家。
言默的一只脚刚走进乔家的正门,耳边就传来黄曼的声音。
“表嫂,你回来了。”
言默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但也只是短短的一两秒,因为在医院时乔浚跟乔翊说的话让她仔细的琢磨了很久,如果婆婆的事真的是她做的,那么她的目的应该就是想要回到乔家,而现在,她显然成功了。
嘴角微笑,言默从容应对:“表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中午,跟姑妈一起回来的。”
“姑妈?”
言默几步走进一楼大厅,站在她的面前:“也对,在你离开的时候,乔浚将这里的佣人全部都换了,他们都不知道你跟婆婆的关系,以后你还是多注意一点比较好,不过我想你这么聪明,也不需要我提醒。”
黄曼心中有火,但脸上依旧保持笑容。
“当然,我一定会注意。”
“那我先上楼了。”
黄曼继续微笑。
言默大步走上楼。
黄曼站在大厅的门口依旧没有移动,她看着门外,耐心的等待,终于等到乔浚的车慢慢停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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