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端走出上摇殿就看见三王妃和莲捧着几束莲花往孝至殿走,端上前行礼:“三王嫂。”
和莲低头看着端,笑道:“不愧是皇家养出来的,行事大方,举止有礼。”看看刚露白的天边,道:“起得这么早,是给皇上请安吗?”
“已经给皇爷爷请安了,准备上学。”
和莲知它是无生父生母的,那些干事的男人们都是粗心的糙人,哪会将事情想得那么细,即使是神兽,但现在看着跟普通小孩无异,尽管爷爷疼着,哪比的上有自己母亲疼的孩子来得宝贝。孩子起早上学,就目送他出门;孩子灯下念书,自己在一旁陪着;晚上孩子睡了,给他悄悄盖好被子。想完又觉自己傻,就算不是皇家,名门里边的孩子也没有这么亲厚的母哺子依图,虽然他们也不想生疏,但你算计着我,我利用着你,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笑里藏刀,潜意识有不争则为鱼肉的危机感。想想令人叹息与觉得可怜。
端心事重重,昨晚难眠。钟离将军是要警告它什么吗?它每次见到钟离将军,心中都有点恐惧,不是害怕他黑熊一般的体型,是惧怕他的兵权。他的兵权多集中在姑国北方,有种将姑城困在中间的趋势。今晨在爷爷那里见到五哥青河,它目光更加复杂,公户氏的关系里,爷爷的儿子五皇子公户永河能力较强,比起儿子,孙子们的品质更甚,其中公户止与公户青河最优。公户止虽品行德优,但他哪里最好似乎说不上来,他父母亲早亡,孤身寡人,势力远不及公户青河深厚。公户青河恰好是公户永河的独子,有父亲的支持,如今搭上钟离家,结局似乎已经很明显。爷爷会去世新公户皇要登基,顺应天时再好不过,但是钟离将军狼子野心,他的目光贪恋,他会好好顺天而行?不可能!
端心思烦乱,以至于今晨和青河一起走出平和殿时也许表情已经出卖了它。
如果公户青河上位,钟离芳晴自然为皇后,钟离家族的权势只能更进一步。如此稳妥的囊中之物,钟离将军为何还要私底下警告它?它是万万不可能有能力有资格去觊觎皇位的,即使爷爷再宠他,有些事还是分得明的。
端忧思过度,脸色很差,向王妃行礼后正准备告退,和莲取出一朵未开的白莲花,送给端:“给,本是两条路的人,现在成了你的亲人,你叫我嫂嫂,将来是同进一片坟的亲人,可是我却没送过你什么,莲花高洁,端儿给嫂嫂的第一印象就像这朵未开的莲花,感叹它的芊芊,期待它的盛开。”
端双手接过白莲花,花香清幽。
和莲忍不住伸手摸摸端的额发,哪怕和莲嫁予皇室为妃,端是“小叔子”,可是它仍是王,属君臣关系,和莲不能够这么去摸端的头。和莲不是不知道,只是在她眼中,端就是个孩子,多碰碰它,能让它感到这个世界的暖意。
端却被和莲的动作吓一大跳,谁这么摸过它脑袋!匆匆告退,飞快离去。
公户端以为和三嫂的事情就这么过去,毕竟三哥三嫂和四哥四嫂三天后就必须离开宫回各自的王府。没想到中午三哥的宫人江宫人过来请公户端去孝至殿一起用膳。
午膳毕。端告退,三皇妃叮嘱,晚上记得过来一起用晚膳。
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三皇妃怎么了,新婚燕尔间总叫它这个外人来打扰。而且她这么做,在外人开来有拉拢它的意思。它自己一贯的作风也是和别人保持距离,这些年故意想通过它讨好爷爷的人太多。
晚膳它借口说同伴来访,就不过来了。
寻哥笑和莲道:“瞧你,把它给吓走了。”他想告诉和莲,这就是皇家关系,不必过于认真。各自安好才是上策,他们几个死去的父亲,就是因为关系过于亲密,来往稍密切一些,被皇上治“谋反罪”杀死了。
和莲是出生将军家,怎会不知过去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再提那年的事。
“你看它这么小,成天一个人的,它今年几岁?”
寻哥被问得尴尬,道:“好像是同和五年它出生,今天大概五岁或者六岁……哎,将军,你别伤心啊,真的是,我让人请它过来不就是了,我叫不来,我请五弟帮我们想办法就是了!”
上遥殿传唤宫人躬身快步过来马厩,说:“三小王来找,按您的吩咐,说您带同伴游后花园去了,不在殿内,也不知什么时辰回来。”
端点点头,用马刷一道道刷珍珠马背,观察它身上有无皮肤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