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了吗?’霍华德闭上眼睛带着不舍和对妹妹的担忧准备接受死亡的降临时……
砰——!
鲁格手枪特有的清脆枪声响了。
然而闭目等死的霍华德却没有倒下,在他疑惑的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了在几米之外一脸震惊和不敢置信的德国人。
霍华德顺着他们的视线向地面看去,看到的是一页从书本上撕下的圣经,此刻朋友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这里,那页圣经正慢慢被血水侵透……
‘怎么回事?’
比霍华德更快反应过来的是德国人,刚才他们并没有闭着眼,所以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刚才德国军官用鲁格手枪朝着那个法国犹太裔男孩射出一枪的瞬间,那页圣经从天空飘落,恰好挡住了子弹……
一张纸挡住了子弹?!开什么玩笑!
所有人此刻的心情是狂躁至崩溃的。
特别是当他们在书页落地后看清楚上面的文字是圣经中摩西分海那一页的时候,更是无论是法国人警察还是德国士兵、亦或者冷血无情的党卫军军官都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如果一页纸能挡住子弹。
如果那是代表上帝意志的圣经。
那么我们做的事情岂不是和上帝为敌?
这对于千年来文化根基都建立在基督教教之上的欧洲人来说几乎是不可接受的……
于是。
他歇斯底里的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
撞针清脆的击发了子弹。
霍华德这一次没有闭眼,德国人更没有,所有人都几乎盯着那出膛的火焰……
然后……
一张纸页突然出现在了霍华德的脸前,恰好挡在了那子弹的路径上!于是,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颗弹头射中了那张纸。
然而,那张圣经的表面却似乎如同钢铁般坚硬,子弹不仅没能击穿那薄薄的纸张,旋转的力量也仅仅是将接触的部分轻微扭曲、留下了一点小小的焦痕和轻微的褶皱。
弹头落在巷子地面的石板上,清脆。
圣经的纸页似乎也完成使命,失去神异的轻轻飘落,再次落在了鲜血当中,被血液浸湿……
“我不信!!!”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德国军官彻底癫狂了,他不能容忍第三帝国的事业是不受上帝承认的恶行!
他不接受!
砰砰砰砰砰——!
他连续开枪,然而此刻上帝似乎铁了心要与第三帝国作对一般:无数雪白的圣经书页从头顶落下,缤纷纷,如同另类的白色天使羽毛一般将射向霍华德的子弹全部挡下!
咔!咔咔咔咔!!!!
打空弹仓的声音在巷子里不断响起,这一刻,所有人都动摇了。
然后……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墙头跳了下来,巨大的皮靴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对方身上那一身黑色教士服和外面同样带有浓郁宗教风格的白色风衣十分瞩目。
当然,这巨汉手中所拿着的那本被撕掉了不少页的圣经和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的圣经书页说明了许多问题。
“是你在捣鬼?!你到底是什么人?!”德国军官恐惧的看着这个身高可能达到2.3米的巨汉,丝毫不怀疑对方可以用一只手将自己掐死。
“我是什么人吗?”巨汉略低着头,这使得他那副银边圆眼镜的镜面上反射着光亮,让人看不清那镜片后的东西。
“我是主的仆人……”巨汉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是太阳的信徒……”
“我是福音的传播者、代主牧民的牧师……”
“我是……主手中之利剑!”
白牧师麦迪逊每说一句便向前走一步,到最后一步竟然已经来到了那名德国军官身前。
此刻,他夹着圣经书页的手指间突然爆开一阵金黄色的细微电流。
而随着这电流的注入,那些柔软的普通书页则瞬间变的坚硬笔挺,犹如金属一般!
“给、给、给我开枪!!!”德国军官歇斯底里的恐惧着、大叫着。
嗖——!
然而他后面的话却再也不能发出了。
就在他最后的挣扎的瞬间,白牧师麦迪逊夹着圣经书页的手快速横切过了他的脑袋。
下一刻。
那把杀害了许多人的鲁格手枪掉落在了地上,而一旁的德国士兵和法国军警看到的则是那名长官整个被横着切分成上下四块的脑袋。
眉毛到头顶。
眼睛和上半个耳朵。
鼻子的下半部分和上半个嘴巴。
还有连接着腔子的下巴、下半个牙床和舌头……
这个罪恶的德国党卫军军官就这样死了。
被圣经的三张书页切开了脑袋。
……
德国士兵和法国人都崩溃了。
有些人丢下了武器,有些人则歇斯底里的想要做最后的反抗。
白牧师麦迪逊则心怀悲悯的看着这些扭曲了的可怜人,如同投掷飞刀般的将手中的圣经书页飞出钉进了两名德国士兵的胸口,切掉了一个法国的半个手腕……
“迷途的羔羊啊!”
“赎罪吧!”
“那救赎之道——就在其中!”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白牧师扑进了一片慌乱的人群当中……
……
两天后。
巴黎下了一场大雨,两辆黑色的德国奔驰轿车在雨幕当中来到了驻巴黎党卫军总部门口。
几名负责人此时早已经等在这里,哪怕雨水已经打湿了他们的军靴。
车辆缓缓在楼梯前停下。
一名英俊的年轻军官举着伞打开了车门,一道身影从车中走了出来,仅仅是一个照面便足以让在场的众人印象深刻——因为这个男人叫约翰·施密特。
就算是在最疯狂的党卫军军官当中,这个男人身上如同与生俱来般的危险、冷酷的气质也足以使任何人对其瞩目。
停尸间内,施密特弯下腰细细观察着那个被切成四块的德国军官的脑袋,还伸手摸了摸颅骨的切面。
直起身后,他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太阳教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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