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手下大部分都是马贼出身,闻言贼性大发,眼冒绿光,军司马马忠更是一脸贪婪之色,饿狼扑食一般,嗷嗷怪叫,一马当先。
甘宁手下的水贼不甘落后,不待甘宁发话,就裹着他一涌而上,有个好事的江洋大盗索性拔出匕首,偷偷的插了一刀甘宁战马的屁股,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咴律律”的惨叫声,飞速前窜,赶超了马忠。
见到甘、潘两人的部曲如同山贼水寇一般,乱七八糟的乱成一锅粥,争先恐后涌进城。
陆逊勃然大怒,两眼喷火,但是却是无可奈何,只好眼睁睁地目送他们冲进城洞,自求多福吧。
陆逊指挥其余兵马分成四部分,陈武率三千护住左翼,凌统率三千护住右翼,董袭率四千回防江边船只保住后路,自率四千为中军。江东军四部军容严整,严阵以待。
江东军象饿狼般涌进江陵瓮城城门,瓮城里却空无一人,刚才扫地的老兵也不知所踪,甘宁、潘璋大喜,摧兵大进。
四千大军一窝蜂地挤进了外城广场,还是空无一人,连一个汉军的影子都见不到。
“哈哈哈,定是汉军知道江东军势大,被吓得屁滚尿流,全部逃光了。兄弟们,冲上城楼去。”马忠眉开眼笑,哈哈狂笑道。
众兵卒闻言眼睛发光,仿佛数不清的金钱、美女、财宝就摆在前面,触手可及,“大伙们,冲啊!”他们发一声喊,就急不可耐涌向城墙楼梯。
“呔,江东鼠辈休要急着去投胎,糜芳这就送你们去地府报到。放箭!”城墙上一员长得矮矮胖胖的将领狞笑道。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梆子响起,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箭雨劈头盖脑向江东军倾泻而来,“噗嗤”、“噗嗤”的声音响处,一支支闪着寒光的利箭无情地洞穿脑袋、喉咙、胸膛……,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血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妖娆,伴着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有埋伏,上盾防御。”猝不及防的甘宁、潘璋赶紧弃鞍下马,被汉军当头棒喝,一下子全懵了,下意识地大喊道。
看着满地的死尸,他们的心如被刀割,痛不欲生。
他们当然不是心痛士卒的生命,而是这些都是私有财产,少一个就相当于损失半头耕牛的价钱,现在一下子少了几百个私兵,真的是生生痛死他们。
在两名亲卫盾牌的保护下,甘宁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两眼血红,用刀上指,凶神恶煞大骂道:“糜芳,你这个孬种,有种下来跟你爷爷比划一下。躲起来偷偷放箭,算什么英雄好汉?此仇不报,吾甘宁誓不为人!弓箭手还击!”
在甘宁的强令下,一些江洋大盗出身的贼兵,悍不畏死,硬着头皮奋起射箭还击,但这些零星的反击十分有限,不一会就被汉军的火力彻底压制,十几个大胆的当场毙命,其他的都吓得龟缩起来,再也不敢乱动了。
“锦帆贼,你有种就别躲在盾牌下当缩头乌龟!你倒是伸出你的硅头来,让你糜爷爷射一箭如何啊。哈哈哈!”糜芳得意忘形,妙语连珠,引得满城汉军哈哈大笑。
“甘将军啊,刘禅这二楞子二百五还是蛮老实的,可惜我们不相信他。哎!”以贪财而闻名的潘璋更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哀叹道。看着满地四处流淌殷红的鲜血,就好像黄灿灿的金子在流淌,肉痛不已。
“龟缩在这里也不是事,吾料城楼上的汉军不多,不如举着盾牌硬冲上去。宰了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潘璋道。
“好吧,到了这个份上,也只好如此,放手一搏吧。”甘宁应道。
“江东鼠辈,士仁让你们开开眼界,尝尝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吧。哈哈。”城楼上又响起了一个无比暧昧的鸭公声,象太监一般狂笑着。
紧接着,一阵黑雨从城楼上铺天盖地泼向江东军,还没有沾到身上,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不好,是火油,快跑!”马忠惊骇大叫道,江东士卒肝胆俱裂,他们都知道火油的厉害,极度恐惧瞬间在全军蔓延,士卒们象被瘟疫传染一般,哪里还有士气作战,一个个站起身来,象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撒腿就望瓮城门洞跑。
汉军哪里会容忍煮熟的鸭子飞走,迅速射出了一浪飞箭,站起的士卒哪里快得过飞箭,又被放倒了一大批。没有跑的都被火箭引爆了,燃烧了起来,一个个哭爹叫娘,奔走后呼,惨不忍睹。
潘璋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戟指士仁,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道:“糜芳、士仁匹夫,我日你们祖宗十八代。你们听着,这笔血债就记在你们身上了,吾潘璋不连本带利地讨回,就跟你们姓!”
“潘璋老贼、锦帆水贼,你们都快变成烤猪了,还敢在此叫春!要报仇,下辈子吧。兄弟们,给我杀光他们,用火油、金汁、檑木、滚石、利锥、火箭,尽情狠狠的招呼江东鼠辈。哈哈哈。”士仁狂笑着。
甘宁、潘璋虽然悍勇,但此番已落在汉军精心设计的彀中,成为瓮中之鳖,如不逃脱,必将任人宰割。
他们闻言大惊失色,见势不妙,在亲兵死党的护卫下夺路奔逃,好不容易闯道城门。但是狭窄的瓮城门洞,早被逃命的士卒堵塞得水泄不通,哪里冲得出去,纵使他们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没有人主动让道。
从天而降的致命武器,无情地收割着江东士卒的生命,大部分士卒逃无可逃,无奈地接受被杀戮的命运,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哭喊咒骂、惨叫、挣扎、逃命,这也是江东私兵部曲的德行,顺势时悍勇冲锋,逆势时溃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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