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客氏把仍在干哭的朱由校只一抱,哭声就停止了。再把婴儿的小嘴用*头一堵,孩子就饿狼般大口大口的猛吃起来。这样客氏便成了皇子的奶妈。
成为皇子的奶妈有多风光,可以参考这个陆柄,其母为世宗朱厚熜乳媪,炳幼小从母出入宫禁,与嘉靖一起长大,嘉靖称之为乳兄。后官至锦衣卫指挥使,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太子太保兼少傅,死后谥武惠,赠忠诚伯。
万历皇帝对朱常洛夫妇是非常冷淡,他们夫妻二人终日危惧飘零,根本顾不上照看培养自己的儿子,甚至连见一面的机会都很少。
幼儿朱由校旁边只有客氏朝夕相伴,在他幼小的心灵和感情上,旁边这位可以让自己吃奶的女人,自然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了。
按明宫惯例,皇子皇孙五岁就应出蕈读书。过去,万历不喜欢朱常洛,到十三岁了才开始让他认字。现在朱由校一天天长大,学习问题也没人管,到十几岁时还“不使授一书、识一字”。
这也不怪客氏,朱由校身边的客氏没有文化,除了让乳儿吃饱穿暖,别的她实在不知道做什么了。
朱由校整天在皇宫内由客氏带着疯跑玩耍。客氏领着他看皇宫内的高屋大院,看太监宫女们的日常活动,看搞修建的木工瓦工们做活。
从小到大,久而久之,心慕手追,朱由校书没有读过,却学会了爬高、玩水、荡秋千,还喜欢上了瓦工、木工、油漆工、雕刻工,时不时的就摆弄刀刷泥砖、斧凿锯刨。这其中,做木工活是他的最爱。
看到朱由校这样喜欢手工,客氏认为这是乳儿在进步,自己功劳不小,这些事米柱都知道,凭心而论,这个客氏做得是相当不错了,她将这皇儿养大,这在险恶的皇宫之中是非常了不起了,你道她见识浅薄,不教皇孙识字,这恰巧是保护了他,这夺位是何等凶险残酷,这皇子愚钝,其实是一层保护色,这朱常洛也并不是如此吝惜,而是保护的一种方式。
这个客氏在朱由校成长的过程中扮演了母亲的角色,她也当这个朱由校是亲生儿子一般抚养,至这庚辰宫变,她也义无反顾的赶至朱由校身边,共同患难,这感情之笃,亲生母子也不过如此。
但是米柱知道,这个她们之间发展到后来,这是孽缘了,她们应该是冲破了禁忌,发展成母子恋,这个朱由校对她之宠,胜似妃嫔,而这个客氏独宠六宫,欺凌皇妃,只要皇妃怀孕,必遭她毒手,连皇后都难逃她和魏忠贤的毒手。
客氏专门调查凡被天启御幸过的宫女妃子,尤其发现已怀孕者,均实施加害,“或断食、勒死,或乘其微疾而暗害之。”几乎导致所有怀孕的妃子流产。
那期间,宫中已是血雨腥风,恐怖异常。宫嫔冯贵人实在看不惯了,言辞有所表现,被客氏知道,便串通魏忠贤“矫诏”,说她犯了诽谤罪,迫其自杀身亡。天启父亲的选侍赵氏也看不惯了,客氏也让魏忠贤“矫诏”,赐其自杀。
七年间,到底客氏残害过多少宫中女人,已无法知道。可悲的是,天启这个皇帝绝对想象不到,他那些心爱的女人们和女人肚子里怀的孩子们的死亡,都是他这个感恩不尽的乳母所为。至于天启后来好不容易曾生下的三男二女五个孩子,不是被惊吓而死,就是中煤气而死,竟没有一个活下来,导致他彻底绝后。
动物都有繁衍后代的本能,这个朱由校身为皇帝,都是无一子女能养大,这是极大的打击,这常让朱由校认为,这个他德行凉薄,上邀天讦所致。
这女人疯狂的固宠,恶毒打击对手,保护自己的手段,最终导致了这个朱由校二十三岁就死了,死后无子,传位信王朱由俭。
朱由俭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对客、魏的行径早就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只是那时哥哥执政,他没办法。现在他上任了,所确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举粉碎客魏集团,态度坚决,动作果断,朝野上下一片欢呼。
先帝既崩,客氏被赶出咸安宫,这天她早早起了床,于五更时分,穿上丧服,来到仁智殿天启的灵堂,她拿出一个用黄布包裹的小盒子,原来里面装的都是天启小时候的胎毛、疮痂、剃发、落齿、指甲,她把这些东西取出,在焚炉当场焚化,然后在棺前大哭一番后才离去。
客氏是从家中被正式逮捕的,后被徒步押往浣衣局接受审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浣衣局正是客氏过去惩罚宫女的地方。审讯后,由干清宫管事赵本政执行笞刑,即用皮鞭、竹板抽打。行刑者把满腔怒火都转移在了皮鞭和竹板上,用力极猛。
客氏开始还娇声呼喊,打到百十下时,浑身鲜血浸透,染满罗衣,渐无声息,直至气息全无。一个曾享尽人间富贵的奶妈界之翘楚的灵魂,最后竟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杏杏渺渺归地府而去。
行刑完毕,奉旨不留全尸,发净乐堂焚尸扬灰,并没收全部家产。客氏之子侯国兴、其弟客光都在同一天被斩首于闹市,并暴尸街头。
以米柱的角度,无论是朱由校和客氏,都不应该落得如此残酷的下场,这只能说是人性的贪婪,最终导致这个残酷的下场。
这应该怎么办呢?将这对孽缘男女分开,但他们有感情在,这始终是藕断丝连,终是会让走在一起。
历史上这个大臣们也发现了这倪端,将这个客氏赶出宫,谁知这个朱由校没有客氏在身边,这是茶饭不思,夜不成眠,必须连夜的接回,这也导致了阉党集团和东林集团矛盾的全面激化,展开了血拼,这阉党是血洗了东林党,但他们也好景不长,成为了天启皇帝的殉葬品。
这应该怎么办呢?怎么才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这个米柱一时也不得善法,只好静观其变。
离开御书房,米柱看见了杨如花,还有这个客氏,她们过在陪着这个朱由校习武,这个客氏披厚裘,手棒小铜炉,坐在亭子上内,而这个杨如花则是无惧寒冷,一身劲装,尽显苗条身材,正在观战。
在米柱眼里,这杨如花那是真正如花一般漂亮,高佻健美的身材,满满的胶原蛋白,这是行走的荷尔蒙,这个米柱已是十八,己有很强的需求冲动,如果是别的男人有他的权力,早已是姬妾成群,比如张续我巡抚,权力比米柱大不了多少,但这妻妾的数量,比米柱全府人还多上几倍。
米柱满面笑容,一揖道:“如花姑娘有礼。”
杨如花长枪柱地,正在看着朱由校练习,她笑道:“多谢米提督的礼物。”
这个米柱从辽东拉了许多土特产回来,大概一千车,一些同事好友,整车整车的送,至于他的未来娘子之家,他是关了几大车,不但有杨如花指定的黑熊皮,还有这个其它各种款式的皮货裘衣,人参、海参等各种土产,比如这个杨如花放在一边的白狐裘衣,就是米柱送的。
米柱看着正在与侍卫一对一拆招的朱由校,米柱道:“皇上武艺大有精进,长平郡主功不可没。”
这个魏忠贤、朱由校终究是斗不过大臣,这个杨如花只能册封为长平郡主,对此,这魏忠贤一直愤愤不平,让亓诗教入都察院,就是要收拾他们之前兆。
杨如花道:“米提督在沈阳卫打过仗,这个皇上的武艺与大人手下的战兵相比,有几成功夫?”
米柱道:“惭愧,本官是在沈阳卫之中,只负责制订战略战术,排兵布阵,并不曾冲锋陷阵,也没有斩杀过任何一人建奴。但以个人素质而言,皇上并不比任何一个战士逊色。”
杨如花道:“我知道,你与那些文人官儿没有什么分别,只是统筹指挥,并不领兵冲阵,斩杀敌将,这一仗打得漂亮,全京师都说大人的武骧卫打出了大汉男儿的威风。”
米柱自然而然的一拱手,说道:“全赖皇上英明领导,将士用命,舍身报国,本官只是居中调度,这自从火铳和火炮推出之后,这个战争方式发生了变化,将不以勇武为止,而是合理的利用手中的资源,攻击对方的薄弱环节,最大限度的消灭对方有生力量,现在的作战,不是刀剑交锋,而是隔着百步交锋,所以更不会有什么斗将单挑之举。战争没有浪漫可言,只有血腥的交锋,其实每一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有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在虎皮驿公墓里的每一块墓碑,都意味着一个家庭的毁灭。”
这个杨如花道:“听说你很受士兵们的爱戴。”
米柱道:“我当他们是兄弟和朋友,残酷的是你将会送你的朋友兄弟上战场,出去时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回来却是变成了尸体,这就是残酷的战争。”
杨如花说道:“很多时候,觉得你很娘,没有男子气概,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当别人的人命是命,所以这个士兵们喜爱你,愿意为你卖命,为你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