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沾衣完全无戒心,低头往桶里探:“在哪儿,没有啊?”
贺轻舟使坏推莫沾衣的手,在他看到莫沾衣屁股后停住,将人扳过身来,冷着脸问:“屁股怎么回事?”
“疼。【高品质更新】”莫沾衣说。
“废话,我问你怎么会疼的?”出门前还检查过,恢复的很好。现在却莫名多了处血迹,分明是刚裂开。
莫沾衣羞愧道:“我以为书砚要打我,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正好坐在地上。”丢人死了,书砚只是想帮他把苹果核扔掉而已。
“笨,他怎么敢打你?你是主子,他是下人,你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书砚在嘴上数落莫沾衣几句,贺轻舟睁只眼闭只眼不予追究。此刻,莫沾衣于他,并不比书砚重要,至少贺轻舟自认为是。
他不想管,但是不代表他就愿意看到莫沾衣受欺负,莫沾衣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自找欺负受。
“以后,但凡谁敢对你说一句不好听的话,骂回去打回去便是,蠢东西。”贺轻舟光着身子,大大方方给莫沾衣找药去。
莫沾衣嘟囔道:“我打不过书砚,再说,我要是敢打他,你俩联起手,我会被揍成猪头的。”
贺轻舟让莫沾衣扶着桶边,撅起屁股好上药。“就是不打你,也是个猪头。猪养肥了,还能杀了吃肉。你倒争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点小伤也好不了,我怎么吃你?”
“你要把我杀了吃掉?”莫沾衣大惊,纵身跳进浴桶里。
水花溅了贺轻舟一身,他根本没料到只说了一句,莫沾衣会不顾伤口往浴桶里跳。贺轻舟气的跳进浴桶,把莫沾衣给扔了出去。
贺轻舟手上使了巧劲,莫沾衣也不觉疼,站起来就往外跑,速度之外令人汗颜。贺轻舟不得不从水里跳出来,他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是有点心疼莫沾衣跑得快,伤口又扯开,他是容忍不了自己的老婆光着身子往外跑。里院还住着画雪、画晴以及书砚、书墨呢。
贺轻舟大怒之前,把莫沾衣捆到床上去,边轻轻敷药边破口大骂:“给老子安生点,手腕再弄伤了,可不给你用药。”莫沾衣这么一折腾,身上倒也算是洗过了。贺轻舟不再管他,径自泡澡去。
悠闲舒坦的泡完澡,贺轻舟唤画雪进来换被褥。被褥全被莫沾衣弄湿了。
画雪换被褥的时候,出口道:“幸亏您大婚,多做了几床喜被,否则还真不够您一天换两次的折腾。”
*
第二日,天光尚清浅。贺轻舟便已由人服侍穿衣梳洗好。莫沾衣趴着睡的正香,被人捏住鼻子,他张嘴呼吸,又被堵住嘴。
昨日闹腾到三更才睡,莫沾衣困得厉害,宁可憋死也不醒过来。
贺轻舟没法子,只好使出杀手锏:“再不起我就叫人打你师兄去。”
莫沾衣睁开眼爬起来,揪住贺轻舟的衣领才反应过来,恼道:“大骗子,亏你还口口声声自称商人重信誉,满口都是谎话。”经此一吓,睡意去了大半。但是不妨碍莫沾衣凭借着一小点的睡意继续会周公。
“行,你们山贼最讲信誉了成吧。”贺轻舟说谎功底不浅:“起来了,画雪做了萝卜排骨汤来,起晚了,书墨可就给吃光了。”
“我起,我起。”莫沾衣欢欢喜喜吩咐贺轻舟:“去给我端茶漱口。”
贺轻舟拿过里衣给莫沾衣穿上:“梳洗好了,就去外间吃。”莫沾衣无比配合的梳洗好,兴致冲冲的奔外间去,哪里有什么萝卜汤的踪影,就是画雪都不在。
“咱们在用饭前先去给老太太请安,你茶还没奉呢,咱们得拿出点诚意来。”贺轻舟说着,就拉莫沾衣往外走。在他看来,跟莫沾衣讲道理还不如直接动手省劲,不过要培养莫沾衣,多多少少他也给点解释。
“为什么你认为拿出诚意就一定非得饿肚子?”两次都这样,太过分了。
贺轻舟怕他再次造反,安抚道:“乖,时间不长的,回来叫小厨房给你大大的摆上一桌席面。”
*
到了老太太院里,院门还关着。书砚上前拍门,贺轻舟低声问莫沾衣:“走路屁股疼不疼?”昨晚就敷了三次药,也不知待会莫沾衣能不能撑住。
“还好。”在书砚面前,莫沾衣不愿显露弱处。
这个时辰,洒扫丫头们正手脚勤快的收拾院子,很快给开了门,一面将人往里迎,一面差人去告知湛蓝。
湛蓝也是个利落的,贺轻舟还没踏进里院,湛蓝就已经笑着迎出来。等进了里院,小丫头们退下了,湛蓝便道:“老太太以为公子昨晚就会来,苦等一番呢。”贺徐源与贺行舟一起出门,家里只剩下贺轻舟一个能当家主事的爷们,是个有心眼的就知道,贺轻舟绝不会浪费这个好机会。
“昨日天色已晚,不敢来打扰老太太歇息。”贺轻舟面现愧色,问:“老太太还没起吧?”
“哪里能不起,这样大的事。”薛妇人打开正屋门,老太太穿着正装坐在太师椅上。“你以前可不论天色早晚,有事情定要先与我商议。如今,只怕是娶了媳妇忘了祖母。”
“祖母这样说,孙儿可就要以死谢罪了。”贺轻舟眉目带笑领着莫沾衣进屋。书砚书墨几人留在屋外廊下。
老太太唾道:“大早起的什么死不死,掌嘴。”
贺轻舟往自己脸上假意拍了一巴掌,厚着脸皮在高几旁的方凳上坐下,拉过莫沾衣上前,笑道:“祖母,小伊初入府,不懂事的地方多,我已经教导他几日,您也差人训示过他,如今也算是有些贺府少夫人的样子了,特意带过来再让您给好好调/教调/教。”
“你的夫人,还是你自个调/教。老身,可没工夫给你操这份闲心。”
贺轻舟已斟好茶,给了莫沾衣一盏,两人跪在老太太脚下。贺轻舟哀求道:“不敢累着祖母,但求祖母吃了孙儿孙媳的茶,让我们尽尽孝道才好。”
“祖母,孙媳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念着我年轻不懂事,原谅则个吧。”莫沾衣实在说不惯什么“孙媳”“弟媳”“侄媳”,更不愿意自称“妾身”。
贺老太太迟迟不接。湛蓝取了美人拳,给老太太捶腰。
“祖母。”贺轻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冷静分析道:“求祖母可怜孙儿。自祖父去世后,大伯当家,我与二哥若不得您照拂,恐怕饿死在自己小院怕也不是件稀奇事。大伯过世后,三叔掌权,三叔私心极大,容不得人。当年二哥想求封名士推荐信入学,家里连个肯出头的人都没有。”
贺轻舟叩头:“那时祖母问我,若是愿意放弃读书,接手家业,您便全力支持二哥读书科考。孙儿自问,这些年战战兢兢,除了娶的夫人不如您意之外,没有其它错处。祖母,敢问您一句,您要放弃孙儿了么?”
贺老太太命下人们出去,露出慈祥面容:“你是嫡子嫡孙,又是老身跟前养大的,老身不把家业传你传谁呢?”三子贺徐源不是她嫡亲的儿子,贺行舟是她大儿子的独子,却是个庶子,无甚才能,母家也是拿不出手的,偏还人多,且都是个贪心不足的。将来若传给贺行舟,贺家家产恐怕要流出去不少。
还有二子的大儿子贺知舟,也是她嫡亲的孙子。不过贺知舟一心只读圣贤书,心眼死,于买卖事情上一概不通。老太太唯有看重从小最是聪明活泼的贺轻舟。
“祖母,眼下我好不容得此机会,若没人在内宅帮我,我在外面的行动必然多受牵制。”贺家两个爷们走了,他们可还有母亲妻子,纵然老太太倾向于他,可比不得有人能名正言顺的接掌内闱大权,替他管理家中财物人口,照应他在外的举动。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且老太太心里装的不只是他这个孙子,更多的是整个贺家。
贺轻舟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老太太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很快放下架子,吃过茶,对待莫沾衣的颜色和善许多,还留他夫妇二人用饭。
莫沾衣性子洒脱,很快放开,对着床榻小几上摆放的糕点,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瞧。老太太见了,也不说话。
“饭很快便好。”贺轻舟不想莫沾衣再在老太太跟前丢人了,不就一顿没吃,洞房那天不两顿没吃饭都不知道饿,怎么越养反倒越知道饿呢?
“这是湛蓝亲手做的,小伊去尝尝她的手艺可还好?”老太太给贺轻舟人情。
莫沾衣欢快的跑过去,拿起一个早就看好了的,正要往嘴里放,却闻着味道不对。桃花酥他吃过几次,不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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