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商量了半天,最后用剪刀石头布的方法决出胜利者,胜利者高举着手臂,“去吃自助餐。”
海底捞拥护者的失败,垂头丧气。
“我就不去了。”曾可爱推脱说。
“别啊,难得大家出来一起玩。”尤子优说,“一起吃了饭再回去吧。”
“挺不好意思的。”曾可爱说,“要我去也可以,聚餐的钱我得出。”
“你们甲班是不是没有这样的活动?”尤子优噗嗤笑出来,“安啦,不要在意,大家的零花钱都挺多,不存在只逮着一只羊薅羊毛的事情,大家都商量着来。”
“这样我更加不安了。”曾可爱说,“因为我没有很多零花钱,好像不适合你们这样的活动。”
尤子优一滞,“别这么冷漠,既然转到十班来了,就敞开心扉和我们一起玩耍嘛。大家都很想和你亲近的。”
“我现在说的和大家亲近并没有冲突。”曾可爱说,“我的意思就那么难懂吗?”
“你的意思不难懂。”欧阳余庆在身后说,“但是为了什么自尊心,放弃和同班同学培养感情的机会不也很可惜吗?”
“不是自尊。”曾可爱扭头看他。
“是什么都好。”欧阳余庆说,“一起去吃吧,如果真的不喜欢,下次这样的场合,再也不来了就是。”
曾可爱定定看着他一会,片刻后扭头跟上队伍,当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有一点距离,可以有余裕的选择一个大的包间,照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坐,去拿喜欢的食物,尤子优还去找了前台,换了自己的歌单,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指着天,“让我们一起摇摆。”
然后被嘘下去。
等着尤丽莎去拿食物时,曾可爱手撑着头观察着他们,不是教室里面容模糊的同学,而是一个个有着自己个性的少年少女们,鲜活的生命力,让人动容。
“你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柳萧萧端着餐盘在她面前坐下,虽然她坐在曾可爱前桌,但是刚才,是她们之间的第一句对话。
“什么表情?”曾可爱不解问。
“一种说不上来的表情,就像是一般成年人看我们会有的表情,觉得我们幼稚可笑,然后又会想起自己的青春露出傻兮兮的表情,那种表情。”柳萧萧认真思考后说。
“你的形容表达很特别。”曾可爱说。
“不是吗?”柳萧萧偏头问,“你根本不想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也是,看不起十班在一中是政治正确。”
曾可爱正色看她,“我没有像你们一样对聚餐有这么大的热忱,但这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十班。”
“我现在是十班的学生,难道我会看不起自己吗?”
柳萧萧用筷子夹着牛排吃,“我对这样的聚餐也没有很大的热忱,但是从众,求同,是群体性生活必不可少的,我不想被排斥就得参加。”
“可爱,我给你拿了芝士龙虾和泡芙,牛排要等,等下他们会送过来。”尤丽莎走过来,刺身我觉得不新鲜就没拿,拿了甜虾寿司和鳗鱼寿司,牛油果法式培根寿司看起来很好看,我也拿了。”
尤丽莎在曾可爱身边坐下,用嘴报菜名,服务员帮她把东西一一放下,末了,尤丽莎冲他甜笑,“真是谢谢你了。”
年轻的服务员显然被这一个笑容冲击到,幸福的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就在甜品区站着。”
服务员走后,尤丽莎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柳萧萧,“你怎么在这?你不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可爱了吧?”
柳萧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戏多是病,得治。”
柳萧萧看着曾可爱说,“其实我是有事求你。”
“你学习很厉害,应该也很会教吧。”
“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学习。”
“当然,我可以付钱的。”
“喂,你什么意思?”尤丽莎凶狠的说,“可爱缺你那个补习的钱吗?”
“Lisa,冷静一点,她没有恶意的。”曾可爱说,她看着柳萧萧,“你就那么相信我?你要家里给你请私教也是可以的吧。”
“请过了,但是完全学不下去。”柳萧萧说,“大概是我心里对他们很排斥,站在对立面,精神全放在安抚情绪上,就不能读书了。”
“我是艺术生,我的目标是文化成绩能到四百多分,那样我就能去心仪的学校了。”柳萧萧说,“我希望你能帮我。”
“你看我现在唯二的学生,欧阳还是消极不反抗的状态,Lisa能进步多少,我也没底,得等到再月考才知道,你就那么相信我。”曾可爱问。
“你给人一种特别可靠的感觉。”柳萧萧点头说,“不笑的时候很严肃,很值得信赖。”
尤丽莎闻言又要说什么,曾可爱按下她的手,“我可以帮你,但你自己也得配合,不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只是两方都遗憾。”
“成交。”柳萧萧说,端着空盘子又离开了。
尤丽莎看着盘子里好看的寿司,却完全没有想吃的心情,“她都不知道,你从前最爱笑了,即使你笑着,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不要替我难过。”曾可爱无奈说,“这样我也会难过。”
“你还会像从前一样笑吗?”尤丽莎问她。
“变得不爱笑也没有什么不好。”曾可爱说,“这是我变的成熟了。”
尤丽莎低头掩饰自己的难过,“我去看看牛排好了吗?”
也许是这一次集体活动的影响,曾可爱在班上,开始有人来找她聊天,聊什么的都有,曾可爱有时候会接话,有时候只是一个礼貌的微笑,挥挥手里的卷子,并不说什么。
蒋文理过来给她送笔记。
“真的不要送过来了。”曾可爱也有些问难的说,“明明自己学习也挺紧张的,就不要记挂我了。”
“趁着来给你送笔记的功夫放松一下。”蒋文理耸肩说,“你还好吗?”
“我很好。”曾可爱点头说。
“十班的学习氛围好吗?”蒋文理说,“会不会有人一直说话,然后打扰你看书。”
曾可爱摇头,“认真读书的时候,其他什么都想不到。”她在提醒蒋文理,认真读书,不要想别的分心。
“真羡慕你这样能心无旁骛的人,我就不行,我要惦念的人太多了。”蒋文理看着曾可爱的眼睛说,他多希望和可爱捅破这张窗户纸,他笃定他们之间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窗户纸,但是曾可爱一直都没有给他捅破的讯号。
他就一直不敢向前。
曾可爱沉默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当然是自己。”曾可爱组织一下语言说,“所有让你分心的人,都是不值得,不重要的。”
“我觉得很重要。”蒋文理说。
高三的高压,催生了许多末日情侣,不敢告白的,不敢接受的,借着压力都表达出来,有如愿结对的,就仿佛在高压下偷的神仙日子,短暂逃离压力,心情美丽放飞。
“真的不要再给我送笔记了。”曾可爱说,“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我最近才陆续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意外。”蒋文理神色痛苦的说,“我很懊恼,不能给你更多的帮助,这个笔记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种,你就接受了我的好意,让我好过一点。”
“你没有必要懊恼,也没必要一定要对我好。”曾可爱叹气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朋友而已。”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蒋文理有些小失落,但他很快就收拾心情说,“我只是想做点什么,心里会好过一点,我对你不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可爱,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蒋文理说,“离任全远一点。”
任全?
曾可爱对任全的印象停留在欧阳余庆的小伙伴上,比起欧阳和萧子意,对学习的热情是最高的,其余就没了,为什么要她离任全远一点。
此时任全,萧子意,欧阳余庆正聚在一起,欧阳余庆趴在桌上,“你们帮我想个办法,怎么让赌约失效?每天都认真学习,真的太难了。”
“你随便学一下就是的,还真认真的学啊?”萧子意问。
“你要知道她有多不好糊弄就会知道,早点学完早点解脱,没完成任务,还是百八十个后招等着你。”欧阳余庆绝望的说,“你试过在家玩游戏正爽的时候,突然打进来电话,持续打不停的,然后我就挂了。”
“换个手机玩?”萧子意提议。
“我真的怀疑她在我家装摄像头了,我什么时候玩游戏,用哪台机子,她都知道,就是那么精准打击。”欧阳余庆说,“半夜两点打电话来问我作业写完了没有?简直心脏病都要被她吓出来。”
“真好。”任全羡慕的说,“我也想接到她给我打的电话。”
“你冷静一点。”欧阳余庆说,“我劝你换个人喜欢,这个女人是魔鬼啊,魔鬼。”
“我爸不是给我请了私教吗?每天晚自习在家学习,我起初还想着占便宜了,能在家玩,我把她给我定的学习计划给私教老师看,私教老师说,很针对我的学习计划,而且强度几乎控制到最低,再低,学习对要高考的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还要给我加强度。”
“我快要死了。”欧阳余庆说,“不是,我爸那么有钱,为什么我还要受这样的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