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延被搓的眼泪含眼圈。
“大哥坏,你这不是洗澡你这是扒皮,看我肚子都搓白了。”
“少废话,不越搓越白还越搓越黑呀?那搓它干什么?把自己尿尿那玩意儿用香皂洗洗,省得骚了吧唧的。”
“谁说骚了,一点不骚。”万延竟然还用手摸了一把伸到自己鼻子底下闻闻。
然后脸上露出地雷战里摸到粑粑雷的那个鬼子露出的表情。
万峰都被他这一动作恶心到了:“你咋不用舌头舔舔呢?”
洗完澡回家吃饭,万延说啥也不吃了,说是吃不下。
这边说吃不下那边不知从什么地方捞出个炸鸡腿卡卡的啃。
他这边捞一鸡腿万红霞在另一边拿出个鸭脖,鸭脖鸡腿,这姐弟俩配合的倒是默契,吃得那叫一个合家欢畅,边吃还边提无理要求。
“大哥,放片看呗?”
“呵呵,你们两个小鬼头,不吃饭也就罢了,竟然还提不合理要求,这可不行!”
“嗯~~~”万红霞像唱戏一样弄出一个嗯字,这一个嗯字弄出了九曲十八弯的效果,再配合她扭成麻花一样的身段,万峰身上的鸡皮都起来了。
小姑娘长大如果不是小妖精,万峰就自认是棒槌。
被这两个小鬼头打败了。
万峰进屋打开电视录像机,插进一本武打片。
两个小家伙齐刷刷地占据了有力地形,万红霞趴在炕上,万延倚着炕沿站在地下,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屏幕,连鸡腿都忘了啃了。
今天晚饭诸平也在这边,和万水明喝着小酒扯着闲篇。
“小舅,机械厂能不能给我生产点东西?”万峰插空问了一句。
“机械厂那边小队只有其它的管理权,关于生产方面的事情我们说了不算,你得去找肖德祥,生产方面的事情他全权负责。”
万峰当然知道去找肖德祥,但诸平作为洼后的最高领导,万峰还是要打声招呼的。
打过招呼明天他就会去找肖德祥商议一下发动机的事儿。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炕上看录像。
今晚万峰遵守昨天对万延的承诺,放了两部武打片,一直放到十点。
待奶奶和叔叔婶子回到那屋,万延还在地下瞎蹦跶。
“给我上炕睡觉,现在还在地下蹦跶你是准备跑外面去当小鬼呀!”
万延上炕睡觉又缠着万峰讲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
“不听不听,不要这个,这个昨晚你都说了,骗人的。”万延大声抗议。
“谁说和昨晚一样了?”
“开头都是从前有座山。”
“从前有座山就一样了?哪个老师告诉你的?你老师没教你做事儿要有耐心吗,人家提头你就知道尾这是病,听好了,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万延呼地趴起来:“还说不一样,往下又是缸又是锅的最后一颗豆,我吃豆你馋了…”
“好好听!才说完你人家提个头你就知道尾这是病,你还生怕别人不知道,听好了接下来是庙里有个老道,一样吗?昨天有老道吗?”
万延开始挠头,对呀,昨天没老道呀?今天咋就多了个老道呢?这老道打哪儿来的?
“没有老道。”
“看,我说不一样吧,老道呢在这庙里除草种花还养了一只花翅膀的鸟儿…”
“我知道一定是昨天晚上那只小鸟。”万红霞在一边插了一句。
“漂亮!小霞都会抢答了!”万峰随口夸了万红霞一句,反正又不花钱。
屋里的人唯有栾凤保持冷静,她才不相信万峰会讲出个正八经的故事儿。
以前她缠着他讲了多少次故事,没有一次故事的最后不出鬼的。
“老道的这只花翅膀的鸟非常的淘气,动不动不打招呼就飞出去玩了,而且一出去就不爱回家,就是天黑也不愿意回家。对了,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出去玩就不爱回家?”
“我没有,我到天黑就回家了,小弟天黑都不爱回家。”
万延对他姐出卖他非常的不满,用白眼球给他姐照相。
“天黑了一定要回家,要是被狼叼去怎么办?”
“我们那里没狼。”
“没狼还没猫吗?”
“嘎嘎嘎,大哥傻了,猫怎么能叼动人。”
被小孩鄙视了。
“老道一看这鸟一天到晚的往外飞这不是事儿呀,于是这天他就对鸟儿说:今天有人送我了一件礼物,原本是送给你的,但是因为你天天往外跑不听话所以我决定自己留着,说话的时候老道还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万延被吸引住了,万红霞也被吸引了,就连栾凤也把耳朵竖起来了。
“小鸟一听送给它的礼物老道要贪污不干了,叽叽喳喳地发出抗议:我的我的,你不能贪污!还给我还给我!老道就说你以后要是听话就还给你,小鸟点头同意,可是它没有手打不开这盒子,就只能让老道把这个盒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啥礼物。”
到这里万峰停顿了一下。
“后来呢?”万延焦急地问。
“小鸟没有手当然是打不开盒子的,因此只能让老道打开了,老道打开盒子发现盒子里面有一个金纸包得纸包。”
“纸包里包得什么东西?”万红霞忍不住问。
“别打岔好好听,老道打开纸包发现里面还是纸包,在打开里面还是纸包,就这么一层层地扒到最后剩下一个小手指盖大小的纸包,这是最后一层纸包了,老道深吸一口气把最后的纸包撕开了,你们猜里面是什么东西?”
“金子!”万延抢先回答。
“珍珠!”万红霞也回答。
栾凤也想回答但一想肯定没这么简单就闭住了嘴。
“都不对,纸包里包着一颗金色的圆豆,圆滚滚金闪闪,你们再猜一次。”
“金豆,一定是金豆。”
“大哥快说快说,是什么?”
“你们听好了,我就说一遍,决不重复二遍,老道手疾眼快一把把那颗豆子抓进来扔进嘴里大嚼,一边嚼一边得意地说:我吃豆你馋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原本用手臂支着脑袋听得正来劲儿的栾凤手臂一软,脑袋咣一声砸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