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芙的出现,原本打算留在桑月山的顾氏最终选择了回到京城。
一行人很快收拾了行装,当天傍晚就离开了桑月山。
离开前秦毅想留个人在这里给蒋巅报信,省的他回来了找不到人着急。
齐述听了点了点头:“好,我派个人留在这里,你们就跟着大小姐一起进京吧。”
秦毅听了自然没多想,把这件事放心交给了齐述。
结果没想到,他前脚刚走,齐述后脚就沉下了脸。
他已经知道白芙是前几天才刚刚换了妇人髻,而她身边那些蒋巅的人称呼她时却仍旧是姑娘,而不是夫人,可见蒋巅根本就没有跟她成亲!
没成亲就敢对他的女儿不轨,他不打断他的腿就不错了,还留个人在这里等他?
做梦!
齐述没多久就带着一众人走了,没有留下人给蒋巅传话不说,还特地叮嘱常年在这里打理别院的下人,若是蒋巅来了问起大小姐,就告诉他不知道,让他自己着急去。
白芙等人对此一无所知,开开心心的下了山,跟着卫国公府的人一起来到了京城。
…………………………
年关将至,各个府邸中都是一片热闹。
齐述与顾氏都不在家,偌大的卫国公府成了卢兆一人的天下,他过的也格外的逍遥自在。
婢女玉娥是他的大丫鬟,也是他的通房,长得格外貌美,此刻正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水蛇般的手臂缠在他身上,口中不断的唤着:“世子爷,世子爷……”
卢兆十分喜欢这个称呼,更加卖力的动作起来,一边淫|笑着一边道:“等爷继承了爵位,就抬你做妾。”
玉娥叫得更大声了,扭着身子讨好着他,直让卢兆欲罢不能,呼吸越发粗重。
门外这时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厮隔着房门焦急的喊道:“大少爷!国公爷把夫人请回来了!还有几位少爷!”
卢兆动作一顿,眉头紧紧拧起,下一刻却嗤笑一声。
“我当顾氏这次能坚持多久呢,不过几天就被父亲哄回来了,真是越来越废物了!”
说着继续摆弄着身下的女人,对外面的人道:“我知道了,待会儿就过去给他们请安。”
他回京途中遇到马匪受了惊吓,前些日子又被顾氏斥责过一顿不好意思过去见她,这是人之常情,卫国公一定不会难为他。
小厮听了哦了一声,正准备转身之际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夫人还从桑月山上带回了一个姑娘,说是朋友托付给她照顾的,叫什么……阿芙。”
正冲刺的卢兆胳膊一弯,扑通一声趴在了女人身上,身下立刻软了。
玉娥正纳闷他这是怎么了,就见他满脸惊慌的爬了起来,衣裳都没穿就冲到门边一把打开了门。
“你说什么?什么阿芙姑娘?她长什么样?是不是个哑巴??”
房门忽然打开,小厮吓了一跳,待看到浑身赤|裸连身下的痕迹都没来得及擦干净的卢兆,更是吓得连话都忘了说了。
“我问你她是不是个哑巴!”
卢兆一把扯过小厮的衣领,面目狰狞的吼道。
“不……不是!”
小厮回过神,赶忙作答。
“那姑娘带了帷帽,看不清脸,不过不是哑巴,小的听见她跟四少爷说话了。”
不是哑巴?
卢兆心弦猛地一松,双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
吓死他了,真是吓死他了……
还好不是……
当年那毒是他亲自给阿芙下的,他最清楚不过了,当时他爹没有给她解毒,那么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说话了,绝不可能恢复过来。
冷静下来的卢兆擦了擦额头的汗,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什么都没穿。
“滚!”
他瞪了那小厮一眼,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转身坐回了床边。
阿芙……
阿芙?
嗤……
卢兆轻笑一声,神情轻蔑。
顾氏这是病急乱投医了,知道亡故的叶氏喜欢芙蓉花,卫国公也对芙蓉花情有独钟,所以就找了这么个女人来,还取了这么个名字?
真是可笑!
床上的玉娥见他半晌没动,半撑着身子又黏了过来:“世子爷……”
卢兆回头,也想再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但身下半晌没有反应,估计是刚才吓得狠了,心情也因此越来越烦躁,松开丰腴的女人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滚滚滚!爷现在没心情!”
玉娥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行就不行,什么没心情。
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
卢兆在床上躺了片刻,终究是起身穿好衣裳去正院给齐述和顾氏请安了。
到了之后才知道,齐述根本就没回来,而是先顾氏一步进了城,进城后也没有回府,直接就奔皇宫而去了,想来是有什么事情。
正院只有顾氏一人,卢兆撇了撇嘴,心道早知道不来了。
但既然已经来了,怎么也要做做面子。
“母亲。”
他恭谨的给顾氏行了礼,问她这几日在山上过的可好,齐瑄的伤有没有好一点儿。
看似是问候,每一句都是暗藏机锋的挑衅和轻蔑。
往常顾氏即便脸上绷得住,心里也早已恼了,这次却是真的半点儿没有动怒,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挺好的,山上风景宜人,院子里又有温泉,比京城还暖上几分,我差点儿就不舍得回来了。”
“可我一想我不回来哪儿成啊?这国公府里只剩你一人了,我怎么放心的下?一想到让你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年,我就于心不忍,所以赶紧就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卢兆看着满脸笑容的顾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她疯了吧?去了趟桑月山怎么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还要顺着她回道:“高兴,母亲回来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说完怕她再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忙转移话题:“听说母亲带了一位客人回来,不知是男是女?若是男客,父亲不在家,孩儿作为长子,怎么也该代父亲招待一番,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顾氏眸光一凝,神情变得阴冷。
她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可能自己带个男客回来?
况且阿芙是她从桑月山带回来的,进家门时又没有特意避着谁,卢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明知如此,还问是不是男客,除了要强调他是长子之外,只怕还有嘲讽她与齐述感情不和,是不是到外面去找男人了的意思。
这个卢兆,真是龌龊又歹毒!
顾氏被气的差点儿拍桌子,但想了想他马上就蹦跶不起来了,这口气便也咽了下去,不冷不热的笑了笑。
“是女客,别说你了,就是国公爷也要回避的,所以就不牢你费心了,我自会招待。”
卢兆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应付了几句便准备告退。
顾氏今日却仿佛心情特别好,非要留他下来说话,他身为人子,自然不好推却,只能耐着性子留了下来。
两人不知聊了多久,顾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却自始至终连杯茶都没让人给卢兆端。
卢兆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就见一个小丫鬟进来在顾氏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他赶忙顺势站了起来,道:“既然母亲还有事,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顾氏这次倒没为难他,慈母般笑着让他离开了。
等到他出了房门,才慢悠悠的跟着站了起来。
“走,看戏去。”
今儿这出大戏,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
从正院到卢兆的院子稍有些远,但穿过花园有条近路,卢兆每次总从那里走,除非事先知道花园里有女眷,需要回避。
这次没有人告诉他,他自然还是从这条路走了,穿过回廊绕进花园的小巷时,远远看到池塘边站了一个女子,头上戴着白玉簪,身上披着件雪白的貂裘,华贵异常。
他看着那背影蹙了蹙眉,低声问身边的小厮:“这是谁?”
小厮虽然没有见过白芙的真容,但在她进门时见过她穿的那件貂皮斗篷,所以一眼认了出来。
“这就是夫人请来做客的那位阿芙姑娘。”
阿芙……
卢兆笑了笑,眼神不屑。
顾氏可真是舍得下本钱啊,为了让这个阿芙引起卫国公的注意,这么好的斗篷都舍得送出去。
“既然遇到了,那就见一见吧。”
卢兆毫不犹豫的抬脚走了过去,丝毫不管会不会冲撞了园中的女眷。
反正事先没人跟他打招呼,冲撞了也不是他的错。
若是能让顾氏丢脸,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他抬脚迈步的时候,那女子似乎有什么事吩咐自己身边的婢女去做,低声对那婢女说了几句什么,那婢女便点点头离开了,池边只余下她一人。
冬日的风带着寒意,池边更是冷上几分,那女子站了一会儿,许是觉得冷想要往后退一退,又许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熟悉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卢兆心中猛的一颤,脚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
好在身边的小厮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他。
“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问完才反应过来,赶忙查看四周,有没有听到他的话,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状。
好在除了他的小厮,周围再无旁人。
白芙冷眼看着他,眸光清冷,脸上半点儿表情都没有。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儿?”
“你会说话了?”
卢兆更惊讶了,扶在小厮胳膊上的手直打哆嗦。
白芙神情冷漠,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说完抬脚就要走,一副不愿与他多说的样子。
卢兆却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上前要抓住她的胳膊。
白芙从斗篷里掏出一把匕首,一把挥了过去,险些划在卢兆手上,怒道:“别碰我!”
卢兆堪堪躲过,他身旁的小厮没想到白芙身上会有兵器,心中一惊,赶忙将卢兆护在自己身后:“你敢伤我们大少爷?不要命了你!”
“大少爷?”
白芙挑眉:“什么大少爷?”
“这是我们卫国公府的嫡长子!齐大少爷!你就算是夫人请来的贵客,也不能伤了他!不然多少条命也不够赔的!”
“齐大少爷?”
白芙拧着眉头:“你什么时候改姓齐了?”
“杀了她!”
卢兆眸光一沉,面色狰狞的朝白芙冲了过去。
既然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她还没有见过卫国公,那就趁现在赶快除了她!不然晚一刻钟他都要危险一分!
反正他爹卢剑南已经死了,那两样信物也一直在他手里,白芙不可能知道曾经的往事。
这是他最后的就机会,过了此刻,他的身份随时可能会被拆穿,到时候卫国公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小厮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大少爷忽然就要杀了夫人的客人?
但卢兆冲了过去,他也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谁知还没碰到那女子,就被一支利箭刺穿了咽喉,整个人被带着往后仰了一下,软倒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支利箭射在了卢兆的左肩,卢兆身子一歪,痛呼一声倒在了那小厮身旁。
秦毅拿着弓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顾氏和齐述也从一处被花木掩映的角落走了出来。
卢兆看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周围的人,两眼一黑:上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坏消息:不好意思本来打算把这个剧情写完了一起发的,但是实在写不完了啊啊啊啊……有点儿急事要出门一趟~赶不出来了~
好消息:明天双更补出来!一定!
爱你们~摸摸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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