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等人跟着蒋巅的时间长了,对他的病情多少有所了解,这次也趁着他刚刚发作的时候赶紧把他关进了厨房。
只是没想到,蒋巅进去没多久就开始疯狂的撞门,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怎么回事?难道是里面的鸡鸭不够?”
有人一边抵着门一边问道。
小吉咬牙,额头上直往外冒汗,却腾不出手去擦。
“不应该啊,我就怕将军突然发病,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都提前买好几只鸡鸭放到厨房。”
“前两日咱们到这儿的时候我刚买了八只,这两日吃了一只还剩七只!而且鱼缸里还有好几条鱼呢!”
那人听了脸色更难看了:“那现在怎么办啊?将军在里面没杀够,会不会冲出来把咱们砍了啊?”
小吉死命的顶着门,呸了他一声。
“我记得离这儿不远有户人家卖羊奶,你多给点儿银子去把他们家的羊买回来!羊比鸡鸭大,说不定将军杀完羊就好了。”
那人听了觉得这个主意并不靠谱,照这么说人还比羊大呢,那杀人岂不是比杀羊更管用?
但相比起把自己的人头拿去给将军切着玩儿,买只羊似乎划算多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向外跑去。
少了一个人顶着门板,小吉等人支撑的更艰难了,只盼着他能赶紧回来,免得蒋巅真的冲出来把他们当菜切。
好在那人不负众望,不多时就折返回来。
只是跟着一起回来的却不是羊,而是……猪?
“你上哪儿弄了一头猪来?”
众人均是一脸吃惊。
这一吃惊的工夫,手上就松了力道,原本就已摇摇欲坠的门板立刻被人从内撞破,蒋巅咆哮着从厨房冲了出来。
“将军!”
众人惊呼着作鸟兽散,站在远处等着他冲向那头猪去发泄自己的怒火。
结果蒋巅却扯着衣裳在原地狂躁的转了两圈儿,然后一转身就出去了。
“将军,你去哪儿啊?猪在这儿呢!”
有人遥遥的喊道。
小吉看了一眼蒋巅所去的方向,心中陡然一沉,暗道一声不好,拔腿就向前跑去,绕过蒋巅身边提前一步赶到了白芙的院子。
白芙刚刚跟绿柳在院子里散完步,剪了几朵芙蓉花打算摆在房中的花瓶里,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回头一看,只见小吉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院门口,眼中满是惊恐:“姑娘,快……快跑!将军来了!”
蒋巅?
他来了又怎样?
他不是常来吗?
白芙正莫名,就听他的声音继续传来:“将军疯了!姑娘快跑啊!”
疯了?
白芙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身旁的绿柳一怔,然后忽然扔下怀中抱着的花,拉起她就向外跑去。
怎么了?
什么叫蒋巅疯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疯?
她被绿柳拉的踉跄几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见两人均是满脸惊惧,还是下意识的跟着一起向前跑去。
只是才刚刚跑出没几步,就被他们口中“疯了”的蒋巅堵在了门口。
蒋巅面色涨红,衣衫下的肌肉一块儿块儿鼓起,让原本就魁梧的身材更显得高大伟岸。
他将小吉拎起来一把扔到墙角,目不斜视的朝白芙走去。
白芙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但就他现在的样子来看,显然跟平常不大一样。
这种变化让白芙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绿柳则立刻张开双臂挡在了她身前。
“将军,您醒醒啊!这是姑娘啊,您要是伤了她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蒋巅看着眼前的面孔,看着绿柳一张一合的嘴唇,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分辨出“姑娘”两个字。
是了,他的阿芙可不就是个小姑娘。
又白……又嫩……又软的小姑娘。
蒋巅怔怔的看着绿柳身后的白芙,伸手想要把她拉过来。
绿柳却死死地挡在白芙跟前,说什么也不让他得逞。
让开,把阿芙给我!把我的阿芙给我!
蒋巅眸光一厉,猛地伸手掐住了绿柳的脖颈,将她提到了半空。
绿柳被扼住脖子,喘不上气,两只脚在空中无力的挣扎着。
白芙被这一幕吓傻了,回过神后死命的去扯蒋巅的手臂,想让他把人放下来。
可蒋巅的手却越收越紧,神情阴鸷,似乎不把人掐死就绝不放手。
疯了,真的疯了!
你这个疯子!放手啊!
白芙张口咬住了他的胳膊,直咬到嘴里泛起了血腥味儿,蒋巅还是不肯松手。
她红着眼睛又用力去戳他,一下两下三下……
放手放手我让你放手听到没有!
被举在半空的人忽然掉落下来,蒋巅似回过了神,终于放开了绿柳。
白芙赶忙墩身去看,结果刚刚弯下腰去,就被人一把捞了回来,紧紧地箍在怀里,铺天盖地的吻如密集的雨点般落了下来。
短暂的失神后,火烧般的感觉再次袭来,白芙面颊滚烫,使劲捶打着蒋巅的肩膀。
蒋巅却全然不顾,犹自沉浸在她的香甜里不可自拔。
绿柳躺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一边喘息一边拉住蒋巅的衣角试图阻止他。
半晌才从墙根儿爬起来的小吉赶忙将她拉到了一旁,免得蒋巅发起怒来一掌把她拍死。
“放开我!我要去救姑娘!”
绿柳哑着嗓子哭喊。
小吉死死的拉住她,半是不忍半是无奈的劝道:“姑娘应该……不会有事,我看将军……只是想……”
后面的话他没说,两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行,不行!姑娘不愿意的!”
绿柳哭着挣扎,小吉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她过去。
“将军疯了,你拦不住的!”
或者说……没人能拦得住的。
话音落,就将蒋巅忽然扛起了白芙,大步向房中走去,进去后抬脚将房门一带,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阻隔了他们的视线。
她肩头的小姑娘仍在挣扎,那微弱的力道却如同蚍蜉撼树。
一朵白色的芙蓉花从她鬓边掉落,孤零零地躺在门口,如同她自己一般,孤单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