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箭是如此的密集,如此的有力,竟是如同夜空下绽开的烟火,灿烂夺目。
周围的护卫顿时哗然,从四面八方疾奔过来。“莫萨克大人”
“大人,您怎么了”
护卫们焦急的叫道,雷拓的脑海中却陡然闪过哨所中的那一幕,急声喝止。“停下,退开”
护卫们愕然,却仍然按照雷拓的命令停下脚步,。中间只留下还不断颤抖的莫萨克。他剧烈的抽搐着,身体在雨水中扭曲。黑色的罩衣被血箭冲破,露出下面苍白的肌肤和密密麻麻的伤口。
那是何等恐怖的伤口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营地的灯光下,莫萨克的身体就仿佛被切割了千万遍的麻袋一般,到处都是小孩嘴巴的口子,伤口边缘已被雨水淋的白,但鲜血却从中狂涌。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也将他浸泡在血泊之中
莫萨克的目光很呆滞,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出任何声音。
一个护卫在得到雷拓的同意后慢慢靠近了他,将耳朵贴于他的嘴边。
莫萨卡嘴唇蠕动了几下,护卫皱起眉头。
“跑”
“你让我们快跑”
莫萨卡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灰暗了,身体的抽搐幅度也越来越小。护卫勉力倾听他的声音,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听到。就在他准备起身宣布莫萨克的死亡时。突然,莫萨克剧烈的痉挛起来,猛的挺起了上半身。
“跑啊他不是人”
话音未落,他的四肢就砰的一声爆碎。化为无数飞射的骨骼碎片和血肉。紧跟着他的体内就出如同爆竹般密集的砰砰声,不断膨胀收缩。每一次膨胀他都会喷出大口的鲜血,其中隐约还有细小的碎片。等到一切都停歇之后他哪里还有人形漫天的雨水中,只有一颗头颅连着半截脊椎滚落到雷拓的脚边,双眼还带着浓浓的死白。
莫萨克就这样消失了。以如此激烈的方式。
一瞬间整个营地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滞的望着莫萨克仅剩的头颅,从心底泛起深深的寒意。
“莫萨克”西克斯终于清醒过来,连滚带爬的奔向那颗头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谁杀了你是谁杀了你”
在他身后,温克顿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对雷拓低声道。“他不行了。莫萨克是他的好友。他受到很严重的刺激。”
“叫人把他送回马车。”雷拓低声说道,语气也变得有些犹豫。“我想,也许我犯了个错误。”
雷拓没敢大声说话,因为他突然想到也许陈岩并非他判断的那样力量不足,而是故意做出这一切。目的就是给他们造成严重的恐慌气氛。那个疯子,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逃跑,他就要让自己等人恐惧,绝望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疯子,真是个疯子他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战士的尊严吗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战斗”
“变态reads;大明枭”
想到这里雷拓低骂了一声。命令护卫收敛尸体,加强防守。如果陈岩真如他所想象的那样,那么这个夜晚就难过了,自己这边的玛莎恐怕也制止不了他的杀戮他会将留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慢慢杀死。就如同猫捉耗子一般。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每一秒,都如同地狱的煎熬。
刚做完这一切。雷拓还没来得及返回马车,就现场中的护卫突然人数不对,仔细一查居然少了一些。与此同时他看到前方的护卫都望向他的身后,眼中射出恐惧之色。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身后传来,雷拓急忙回头
灯光之下,他的马车上不知何时居然被挂上了几个破烂的尸体。可不正是那缺少的护卫只见他们同样满身伤口,鲜血被雨水冲刷的一地都是。雨夜的凉风吹的尸体一摆一摆。就如同摇晃的牌匾一般
雷拓顿觉一股凉气从脚下升到头顶,整个身体都要麻痹了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等人毫无察觉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明亮的灯光,还有那几个被害者都是大活人,竟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他难道没有实体还是他根本就不是人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随着尸体的现马车中又响起一声惊叫。一个护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哭号一样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西克斯少爷”
“西克斯怎么了”雷拓一把推开护卫冲进车厢,随后就愣住了。
只见车厢中灯光摇曳,西克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苍白,两眼圆瞪,他的衣衫仿佛经过了精心的整理,就连丝都被捋顺,仿佛就要参加一个宴会一般,但生命却已经永久的离开了他
在他对面的车厢壁上,挂着一幅精美的图画。
那是一个歌剧院的舞台,帷幕已经拉开,但歌者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
“他被吓死了。”温克顿不知何时来到雷拓身后,面色复杂的说道。“是陈岩。”
“他也是个艺术家。”
“你确定”雷拓艰涩的问道,却现自己的声音变得那么沙哑。原来在不经意间他也被陈岩营造的氛围所吸摄,身心都不由自主。
温克顿也是如此,眼中的恐惧无法遮掩。“没错,是的,一定是的”
“他是艺术家”
“而且是一个出类拔萃的艺术家他在向我们展现他的艺术至高无上的艺术”
话音中,温克顿的身体内部突然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整个人也连续膨胀收缩。在雷拓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轰然爆炸,血肉溅射的他一头一脸。
死亡从来不值得恐惧,折磨才是
近乎窒息的压抑中,雷拓透过车门看到营门外走来一个身影,他一袭白银,沐浴雨幕。
就如同盛装前来的舞者
终于来了不知道为什么,雷拓突然感觉到了解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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