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露锋芒
随着一声炮响,仪典便正式开始了。【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身着华丽蟒袍的少年缓缓从大殿正门步入,身后跟着数名整齐排列的宫人。少年长得和颜隼很像,不过眉毛似乎要张扬一些,鼻子似乎要直挺一些,整张脸看起来稍显稚气。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表情也甚是严肃认真。
当颜鸩走至大殿正中央时,贤帝示意宫人宣旨。内容么,无非就是什么我儿子长大了,也有能力了,所以就封个王,希望继续努力全文阅读。颜鸩跪叩领旨谢恩,宫人跪了一地,各个坐着的皇族重臣也起身高呼吾皇万岁,王爷千岁。我依旧很是淡定地站着,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是到场的人逐一给新封的王爷祝福勉励,还有赠送礼物的环节。这一项是按地位高低官位大小的顺序进行的,所以第一个当然是皇帝。贤帝从高台上走下来,接过宫人手中的剑亲自交给颜鸩,拍拍他的肩膀,又说了两句要认真学习兵书,成为一员骁将的话。颜鸩认真地听着,不断点头。接着便是皇后和各位老王爷,颜鸩恭敬地听着勉励,接过东西后便递给了身后的宫人。原来宫人是用来拿东西的啊。太子颜鹞和欣阑王颜鹫过后就是颜隼了。我自然是跟在颜隼身后的。走到颜鸩面前,颜隼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了一支玉笛交给颜鸩。
“鸩儿,这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一支玉笛。”颜隼的声音无比温柔,“今日是你十六岁的生辰,这也算作是生辰礼物了。”说完伸手摸了摸颜鸩的头,甚是宠溺。
颜鸩将玉笛揣进怀里,然后咧开嘴给了颜隼一个大大的笑容,却在瞥见我之后瞬间收起笑脸,狠狠地看着我,似乎恨不得一口吃了我。我没有惹过你吧?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诶。
“鸩儿,她不是貂蝉。”我不知道颜隼需要向多少人解释我不是貂蝉。不过,难道那貂蝉和颜鸩有过节?虽然我是无所谓啦,不过那眼神,还真够杀的。
说也奇怪,颜鸩和当初颜隼听我说我不是貂蝉一样,并没像其他人一样睁大了眼睛,只是眼神微微一闪,随即对着我腼腆地一笑。这两兄弟,还真是一样的强啊,心理素质方面。我对颜鸩也是微微一笑,又说了声生辰快乐,然后便跟着颜隼下去了。
后面接着是五公主颜鸢,地位比较高的几位贵妃以及朝中一品的重臣。这项进行完了,众人就如同吐出一口憋着的气般放松下来。这就是说,需要严肃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可以玩了?这时只听高堂之上贤帝的声音传来:
“十口心思,思家思国思天下。”
诶?对对联玩儿吗?“颜隼,我可以参加吗?”别的不说,语文的语言运用题,我好歹也得过两次满分,对对联的话我还是会的。颜隼转头看了看我:“父皇出的第一个对子必须由鸩儿对。”
“寸身言谢,谢天谢地谢君王。”颜鸩还不赖嘛,片刻就想出了下联。他,不是武将吗?殿中瞬时响起一阵夸赞,气氛也活跃起来。向贤帝鞠了一躬后,颜鸩走到颜隼身边,在为他准备的座位上坐下。
“皇伯伯,能不能让剑琴出一个上联啊?”这时八王爷的女儿宇文剑琴从对面席中走到殿中央,微微福身向贤帝行了个礼说道。
“哦?剑琴想出上联?那今日开场的上联就有剑琴出吧。”贤帝呵呵一笑,应允了。
“我的上联是‘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呵,那表情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不就是提到了“八王”爷,又欠了一个“琴”字么?有那么了不起?不过此联一出,殿中倒是哗然。
“颜隼,我可以参加了吧?”听我再次询问,颜隼点点头,随即又转过头来看我:“你已经对出下联了?”听他惊讶,我就得意了:“是啊。”
“魑魅魍魉(chi一声mei四声wang三声liang三声)四小鬼,鬼鬼犯边。”我并没有跳战地站到殿中去,仍旧站在颜隼的右后方。
殿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在我们这边来回飘动,不知道是谁对的下联。那宇文剑琴原本嚣张得瑟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该不是她认为没有人能对出下联吧?
颜隼微微侧头看我,表情有些惊讶。“看我干嘛?”我居高临下看他一眼,“我说过了,不要小看我!”颜鸩在一旁也转过头来看着我。
“谁?谁对的下联?”啊啊,某人生气了。
“我应该出去么?”我弯着腰低声问颜隼。“当然。你还要出下一副对联。”颜隼微微一笑。“诶?有这种事?你都不告诉我!”由于惊讶,我的声音高了几分,也引来周围人注目。
唉,无奈,我只好走了出去。众人见只是一个侍女模样的人出来,而且还不向人行礼,无不吃惊地和周围人议论。而那怒气冲冲的宇文剑琴,则是死死地盯着我。
“你是哪儿来的丫头,竟敢随便接话?还有,你怎么不行礼?”
“嗯?云锦王爷说可以对下联的啊。”我不冷不热地回答,直接忽视那后半句。
当下众人又是一片热议。颜隼对不起,我貌似又给你惹麻烦了——什么貌似啊?根本就是!
“父皇,她是儿臣最近遇到的一位才学过人的女子,名唤‘王神婧’。”颜隼从席间走到我身边,对贤帝鞠了一躬,又转向席间众人,“宫中礼仪她并不知晓,还请各位大人见谅。”颜隼来给我收拾残局,倒是我什么时候成“才女”了?
“是吗?无妨。能对出下联就行,在场的人都可以。”贤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没有要责罚的态势,“那么下面就请这位王姑娘出上联吧。”
“嗯,我可以出下联吗?”我转头看看身边的颜隼,他只是神情淡然地看着我。没有听到周围人的反对,于是我拿出了刚才想到的一副我印象很深的对联。
“下联是‘三光日月星’。”
“诶?很普通的下联嘛,才五个字。”宇文剑琴并没有回去,依旧站在我旁边,似乎是想要对出我的联子,挽回面子和“主权”。
“那就请宇文郡主对上联吧。”我在声音中加了一点不屑:五个字你也未必能对的出来!
殿中只剩微小的议论声。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大概整整过去了一刻钟,殿中依旧没有出现对上联的声音。宇文剑琴涨红了脸,心有不甘却对不出来。
“没有人能对出来吗?”贤帝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看来今日的‘福竞’就到此为止了。”
这是最短的一次“福竞”吧?对啊对啊,居然才出到第二副。真是厉害啊,云锦王爷手下的人……议论声此起彼伏。嘿嘿,难道说我长(zhang三声)脸了?
“诶,什么‘福竞’啊?为什么到此为止啊?”我用手肘捣捣颜隼。
惊讶于我用手肘捣他的动作,不过颜隼还是很淡定地向我解释:“对对联是争取一个为新封的王爷祈福的资格。一个人出的对联如果没有人能够对出来,那么就到他为止,同时他也就成为为新封的王爷祈福的人。”
“诶?你又没告诉我!”我声音有些大,相信殿中大多数人都听到了。
“本王也没想到你出的对联没人能对出来啊。”他苦笑了一下。
“我都说了别小看我的!”我恨他一眼,随即又苦恼起来。祈福?怎样祈福啊?
“等等。既然是你出的对联,那你把上联对出来啊。”宇文剑琴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又嚣张起来。
“你以为我会出一副我都不知道上联的下联?”我一点也不示弱,转头一脸不屑地直视宇文剑琴,傲然地一笑,“‘三光日月星’的上联是‘四诗风雅颂’。”
众人立即议论起来。宇文剑琴脸上一阵青白,灰溜溜地敛了一下裙裾,回到席中。
“那么就请王姑娘为紫旸王祈福吧。”贤帝的声音再次传来。
“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祈福啊。”此时我皱紧了眉头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英语。”颜隼在一旁提醒我。
“这也可以?”
“没关系。就说上次你给我念的那一段好了。”颜隼说完便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颜鸩再次走到大殿中央,面对着我。我尴尬地一笑,于是把那一小段又说了一遍。貂蝉的声音甜甜的,并不太适合,不过,我有选择吗?
祈福完毕,颜鸩的封王仪典也就算是完成了。
注:解释一下文中出现的三幅对联吧。第一副出处不详,相同格式的也有,如“八目尚赏,赏风赏月赏秋香(‘赏’用繁体)”。
第二副就经典了。据说在19世纪末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后与清政府“议和”,会议前某国一代表想侮辱中国就出了上联,并说如能对上他给中国磕五个头,对不上中国人给他磕头。他用八个“王”字指代八国联军,十分嚣张狂妄。结果代表团中的一个书记员投笔而起,铿锵有力地答出下联,以蔑视的口吻将侵略者比作犯边的小鬼。侵略者们个个愕然肃目,那个挑衅的代表不得已向北半跪磕了一个头。这里我主要是想用这个对联,算是和大家分享,所以就拉过来用了,不敬之处还请见谅。
第三副呢是苏东坡接待辽邦使者时,辽使出了“三光日月星”的上联为难他。看似五个字很简单,但由于下联要用与“三”不同的数字,所以后面部分的字数很难符合要求。好在苏东坡熟读《诗经》,于是对出了下联。妙就妙在“四诗”只有“风雅颂”三个名称,因为“雅”分“大雅”和“小雅”,故称“四诗”。我觉得它的平仄不太好,所以把上下联颠倒了一下。
另外,古代的仪式是很复杂的,我没查到具体过程,所以写得很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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