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本来190身高柔韧度极低的大男人被装进150长的大箱子里,身体扭曲般的疼痛,四肢像是被分割开来,再慢慢装回去,融合到肉里,疼痛的感觉渐渐消失,像是走楼梯最后两个台阶踏空,苏幕柽一下子从睡梦中醒过来。Www..Com
满身大汗的他死死地抱住头,撞击声还在耳边回荡,破碎后掉在地上的手机,仿佛还能听到“嘟嘟嘟”的声音。
不对!他摸摸自己的身体,怎么一点血也没有,不是被判定当场死亡了么?这样也能医好?
苏幕柽翻身下床,除了头部有点酸胀之外没有任何不适,当时自己磕到方向盘上了,然后又被破碎的玻璃打在脸上,当时疼得晕过去了还是死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毁容,想找一面镜子,才发现这里不是白白的无其他颜色的病房,也不是自己的公寓,而是,苏家大宅?
再仔细一看,是自己搬出来以前的房间!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住了十几年,还记得自己房间里就有个卫生间,往镜子前一站。
里面出现的并不是被玻璃划伤或者被方向盘撞得毁容的脸,而是水嫩水嫩的白白的脸,苏幕柽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跟个没发育的小孩一样嫩嫩的皮肤,白白的,头发稍微养的长点就会被误认为是女生,可是那是高中的事情了!
他为了摆脱过于女性化的形象每天坚持锻炼,身高渐渐长起来,皮肤变得跟同学们差不多的颜色,头发一变长就嫌弃地剪短,恨不得成为小光头!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就算在病房里,于北辰和一些朋友总该有一个会在病房里,就算都没有,好歹也有护士。
在老宅,莫非是老爸回来把他接回来的?可是也太狠心了吧,让他一个人在床上醒来,身边没有任何人。
还有,不知道舒轻微……
这脸怎么会变这样?难道是躺了太久没见阳光?
不对不对,苏幕柽睁大眼睛,“啊!!!”怎么会,怎么会,左边手腕上有个长长的疤痕,应该是新伤,有新长出来的红色嫩肉,是在高考不久之后和学校的小混混们打架不小心被砍上的。当时被舒轻微骂个半死,半个月不让出门,让他记忆犹新。
一串串的疑问,搅得脑袋仿佛要炸开,一阵声音传过来,熟悉声音,一下子想不到名字,下意识随着声音走到床前,那是好多年前用过的手机!正唱着“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这是好多年前用的手机好多年前用的手机铃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已经送给小镇上来的一个表弟,即将上高中的表弟当时很兴奋,送了他好多用草编成的蚂蚱并扬言好好保管,一定用个三五年。
难道是表弟知道他出事了,把手机还给他了,也不对,几年前表弟不是说坐车时被小偷给偷了么,还伤心了好久呢。还是舒轻微重新买了一部最新款快递到他家去哄得呢。
电话不停地响,苏幕柽伸出手又缩回来,看到来电显示写的于北北,像看到救星般快速接起电话,顺便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于北辰劈头一阵大骂:“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啊,干嘛不吭声,你以为不吭声就可以逃避?快点过来,大家都等很久了,自罚三杯是免不了的了!”
于北辰大名于北辰,小名于北北,昵称北北,外号东南西。
难道是为了他醒过来庆祝?“你……你怎么知道我醒……醒过来的?”
“除非你死了,怎么就醒不过来,现在都下午六点了,大家等你两个小时了,不就是昨晚喝多了么,至于么?”
“昨晚?!”苏幕柽可以想象得到北北同学插腰怒骂的模样。
“我的大少爷!心尘酒吧,不来你就是孙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昨晚?那是什么时候?怎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心尘酒吧?好熟悉的名字。
心尘心尘,啊,对了!是他人生第一次进去的酒吧!里面有很多美女的。可是已经不去很多年了,差不多五年这样。
关键是,‘心尘’几年前换了老板改成‘天后’酒吧了,早就不存在了啊!
让他知道自己回到了六年前还是决定去“心尘”跟于北辰见面再问后换衣服打开自己的衣橱时,真正意识到的。
里面有一边是清一色的校服,从小学到高中,大学的时候明明都捐出去了!
他的衣橱里早就没有了校服没有那些老土的衣服,休闲裤和西装一律都是和舒轻微一样的低调奢华的牌子。而这些衣服,早就捐给了贫困地区的孩子们。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的白嫩白嫩的脸,古老的手机,久远的铃声,消失于几年前的酒吧,熟悉的衣服,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要么是在做梦,要么就是回到了几年前,应该是六年前吧。
他宁愿是做梦,但是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应该不是梦。
几天前他还想着如果能够回到几年前该有多好,而现在真的回到了过去,不可思议中带着焦虑,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现在的其他人不知道,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好吧,虽然现下穿越剧大盛,可那是小说是电视剧!
在床上躺了许久,还没回忆好自己六年前都发生了些什么,现在的自己该怎么做,想的正入神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懒懒地接过,“喂。”
是于北辰的,苏幕柽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于北北同学已经在那边骂了,“木头,你怎么还不来!有美女啊美女!”
木头是于北北给他起的外号,他们这地儿辰柽读音分不清楚,怎么读起来都是同一个音,为这于北北没少说过苏幕柽。
几个孩子第二次在一起玩时,于北北小同学就开始叽歪:“你这愣愣的傻傻的能跟本少爷同名么?跟个木头一样,就叫木头。”
当时苏幕柽冷静地看着还是半大孩子的于北北,把于北北盯得头皮发麻,才终于说了句:“东南西。”
气得于北北小同学差点吐血,立刻搂住他的肩膀开始称兄道弟,“你怎么知道的?可不可以不说出去?我们同名是兄弟。”但是于北北小同学还是有疑问的,仔细地打量苏幕柽的脸,白白净净,忍不住摸了一把,确认道:“你真的是男的么?不是男的我们就是姐妹,不对,是兄妹。”
苏幕柽愣了几秒,毫不犹豫地在于北北小同学晒得黑黑的脸上加了块青紫。
明明像是昨天死,今日生。但是于北辰叫这个已经存在十几年的外号很是让他怀念。
就好像,他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十几岁的于北北怎么这幅德行?哈美女哈成这样,不是早就万花丛中过,自夸了解各种女性么?下到六岁小萝莉,上到八十岁奶奶,都是他的粉丝。
原来于北北现在还没变“坏”,还没露出花花公子的本性。
苏幕柽决定,回到六年前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于北北找个母老虎女朋友,让他以后不再在外面沾花惹草,危害祖国的花朵民族的未来。
“就来了就来了,你们急什么?”在衣橱里找了件勉强入眼的,想着有空一定要把这些衣服都换掉,匆匆忙忙套着衣服,“还有谁?”
“葛露露,嘿,知道你对她有意思,快来吧。”
“你***把人女生带酒吧里干嘛!”
说完立刻就后悔了,他那个时候,除非气急了,否则是不会说脏话的,什么***丫的都不会说。
现在想想,真是不够男人。
要改变要改变!
“你……傻了吧?”
心里“咯噔”一下,于北北这个脑子不好使的不会……
于北北在那头叫:“她是女的么?!整一个男人婆!啊!不要打不要打……不是说你真的不是大小姐。”
苏幕柽说了句立刻过来就挂断电话,心里想着,葛露露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挺男人的,够MAN,于北北这个祸害就要靠这样的女孩。
估计是舒轻微吩咐过了,在吃饭的点楼下的大厅内竟然没有人,倒也乐得不要解释一通,回房间在钱包里抽了几张钞票装进牛仔裤浅浅的口袋,换上看得最顺眼的那双运动出门。
有点期待,好像都快忘了于北北青涩的模样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路上还问他是不是见女朋友,瞧这兴奋的样子,苏幕柽摇头说不是,同学,大叔说我儿子也是早恋不愿意说。弄的苏幕柽黑着脸付了钱,因为他实在不敢想象,于北北是他女朋友以为他的怀里的景象。
对于上一世,现在可以称之为上一世,他已经习惯了酒吧夜店的生活,现在熟门熟路,很快看到暧昧的灯光下光影错乱的人群里很显眼的几位。
看到于北辰的第一眼就很想笑,于北辰瞪着他,“笑什么?”
苏幕柽没有想到于北北原来这个时候长这个样子,脸上还冒着几颗代表着青春的小痘痘,在脑门上,还是红色的,应该是被抠成这样的。
“你年轻多了。”苏幕柽由衷地说。
这种年轻或者说青涩是这个年龄断独有的。
“滚!我刚成年!”又想到他是在嘲笑他,立刻狠狠地瞪他。
葛露露咳了声,表达对苏幕柽忽略他的不满,苏幕柽回过神,跟她打招呼,“嗨。”
葛露露一直是班里的文娱委员,长得很漂亮,性格豪爽,跟班里一群人称兄道弟,不知道为什么于北北一直说自己喜欢她。
他的心里早就喜欢不了人了。
正想着回来还没有看到某人,不知道谁幽幽地说了句,“你没看见我?”
苏幕柽吓得一跳,葛露露后面站着的是……“骆杨?”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像蝴蝶没有煽动翅膀安静地立在那里,“你站在……阴影里,我我没看见。”
心虚是有道理的。
于北北哎呀一声就找沙发坐了,于北北朝他跟葛露露眨眼,苏幕柽当他眼睛抽筋装作没看见,坐到另一边。于北北恨铁不成钢地瞪他,没多久就叫着无聊站起来找美女增加经验。
苏幕柽坐立难安,骆杨坐在他旁边,葛露露一直盯着他。
苏幕柽咳一声引起注意力,“你们要喝点什么?我去叫。”
“果汁。”
“酒,来酒吧当然喝酒!”
无语,苏幕柽想说你一个女生不要乱叫,你看人家骆杨都知道喝果汁,就听到骆杨说:“你昨晚喝多了,今晚不准喝。”
一听这话,苏幕柽一副了然的表情,点头,不顾葛露露的眼神反对,跑去要饮料。
“哇塞,苏幕柽我太爱你了!”葛露露一看不是果汁就兴奋起来。骆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于北北就垂头丧气地回来。
“收获怎样?”葛露露红着眼睛问。
于北北看她的眼睛都红了,自己也想红眼睛,委屈道:“这里面美女的平均年龄比我大6到8岁。”
葛露露嘻嘻地笑,拿着酒杯继续喝。
于北北看着葛露露拿着的酒杯,泛着绿光,兴奋地又叫酒。
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一边喝酒一边瞎聊,于北北盯着穿着一身黑衣的骆杨,良久,道:“骆杨,你什么都不喝?”
骆杨不接话,看着苏幕柽。
苏幕柽头皮发麻,无辜的摇头,喝。
感觉那视线能把自己的肩膀给戳通了。
更无语的是,他们瞎聊的自己根本就记不得多少!
于北北觉得自己失败到家了,第一次去酒吧,潇洒地进去,在里面一无所获,却带出来两个酒鬼。
葛露露喝醉酒就大吼大叫,苏幕柽一句话不说,就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于北北逮着葛露露准备飞呀飞呀的胳膊,无比后悔答应带她出来开心,还不阻止她喝酒,妄想她对着苏幕柽来个酒后吐真言。皱着眉头看靠在骆杨肩膀上的苏幕柽,心里想着骆杨真是的,都不知道把酒抢过去喝掉不让苏幕柽碰吗?“木头家的地址你知道,麻烦你送回去了。”
骆杨皱着眉头嗯了一声。搂着他准备上出租车,怀里的苏幕柽突然睁开眼睛,对着骆杨笑,突然伸出手,在他脸上胡乱摸着,“美人儿~~~~~~~”
于北北一阵恶寒,一脸托孤的表情看着同样恶寒不止的骆杨,“交给你了。”抓着葛露露的胳膊转身,又想起来什么事,转过头来,“对了,”看着他的眼神变成同情,“你要是看到他大哥,记得跑快点。”
骆杨虽然不理解这句话,还是点点头,将身材体重跟他比差了一截不止的苏幕柽塞进已经等了很久的出租车里,苏幕柽还是傻笑着摸他的脸吃豆腐。
跟司机师傅说好地点,把苏幕柽的手从他脖子上扒下来,将他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胸前,骆杨看着半睁着眼拿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他的苏幕柽,“刚刚不是不说话,现在又是干嘛?”
苏幕柽呵呵笑,什么话也不说。
将苏幕柽夹在胳膊下,站在苏家大门等里面的人开门,还没等到开门,苏幕柽已经忍不住抱着一颗小树吐起来,骆杨站在他身后轻轻拍他的背,苏幕柽很痛苦地腾出一只手,“别,别拍……唔……”继续吐~~~
骆杨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递给他擦嘴,奈何苏幕柽跟没看见似的眯着眼抱着可怜的小树摇晃着,嘴唇在微弱的灯光下,像透明色的果冻,骆杨将他搂过来,用手帕给他擦嘴,“苏幕柽……”
“嗯?”
“幕柽?”
“……嗯?”
“……柽。”
“嗯?唔……”
骆杨放大的脸几乎贴在他的脸上,意识到两人在干嘛,立刻酒醒了一半,两手抵在骆杨的胸膛推拒,论身形身材都不是那人的对手,“骆……”
这下子完全清醒了!骆杨把舌头都伸进来了!
这个……这个……
“你们在干什么?”一句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
苏幕柽脑袋里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压在他嘴唇乱啃不放的骆杨。
余光看到那人像自己走来,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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