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这才刚刚坐下,就看到一个女子从丝绸庄里走出来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刚不由得走向前去,笑呵呵地打着招呼:“春香!春香这么早就回来了?”
“跟谁说话呢?谁是什么香啊?你认错人了!”那女子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小刚仔细一看,可不!她哪是什么春香?是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小刚心里顿时感到难为情。下次可得看清楚了,再上前打招呼。
“喂!春香,你回来了!”小刚一转身,又见一女人,又开始打招呼。
“跟谁说话呢?谁认识你呀!这孩子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完了!完了!怎么又错了?小刚心里又是一阵沮丧,看来我今儿是不能再在这儿待着了。一连过来两个女人都不是春香,而且都自认为是春香。
这会儿,他思念春香都思念的不知所以了。他满脑子都是春香,当然看谁都是春香,就算是在这等,也等不到真正的春香,还是先回去吧!小刚心里尽管不痛快,还得往回走。他边走,边在心里默念着:“我的美人,你何时才能出现啊?”
“喂!你是沈小刚吗?”
既熟悉又陌生;既耳熟又想不起。如此悦耳的声音会不会真的是她?小刚不由激动得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真的是你吗?春香姑娘,我没认错人吧?”
“你怎么了?我真是春香,你没认错啊!”春香有些愣愣地看着小刚。
“你是从哪儿过来的?”小刚问。
“我刚刚做完袍服就出来了,你怎么了?说起话来怪怪的。”
“噢!你看,我怎么给忘了。”
“哎!对了!你怎么遛达这来了?”
“啊!我这是思美人儿,思着念着就不知不觉跑这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呀?”春香愣愣的问,小刚瞬间醒悟。
“啊!我娘让我买糕点,我就随便遛达遛达。”
“你买了吗?”
“我买了。这不,喜欢吃吗?送你一包,桂花糕。”
“不!不!你上次给我买的,我还没吃呢!”
“上次?啊!我想起来了。”
“你这是想上哪儿呀?”春香又问。
“啊!还没想好,不如我们一起逛逛市场。”
“也好,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们一同来到市场,这时候市场的客流量已经接近尾声了,有的摊贩已经开始拾掇东西了,有的已经收拾好摊子走了。
不过,也好,照比白天清静。两个人说话聊天倒是很不错。茶馆!春香见这两个字,心儿不觉一动,进去坐会儿,听听那里讲的什么书?不行!晚了!娘又该着急了。
“沈小刚,我得回家了,我回去晚了,娘该着急了。”
“啊!那你回吧!不!不!还是由我来送你吧!”
“不用!这大白天的,没事的。”
“啊!那好,那——我们以后还能不能……”
春香见小刚对她多有不舍,笑着说道:“以后吗!以后,你要想见我的话,就到韩多丝绸庄对面的饭店,从东边开数,数到第五颗树,你就在那棵树下等我就行。”
“大树小树都算吗?”
“当然了。”
“那我们就在此分手吧!”
沈小刚望着春香的背影,心中还恋恋不舍的,直到春香的影子消失在人海里,小刚才开始缓缓地挪动脚步往家里走去。
到家了,小刚娘见儿子心神不定,便上前问:“小刚,你怎么了?”
“啊!我没怎么,我有点累了,我先歇会儿。”
说着小刚上炕躺下了,人是躺下了,心儿却在遐想着,一双滴流圆的黑眼睛,一对精致诱人的小酒窝,一张圆圆的脸儿总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的。
明儿一定要到她说的地方等她,可今儿怎么过得这么慢啊?这天怎么还不黑啊?他忍不住朝窗外看了看,竟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
哇!风筝,他仰头看天,竟然有好几个风筝在空中飞翔,明儿晚,何不与春香一起去放飞风筝?对,就这么办。想到这,他拔腿就往外跑。
“小刚!小刚!你上哪儿?天都快黑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刚是边跑边喊,而且还在埋怨自己刚才路过,明明看见卖风筝的,怎么就没买呢?等明儿买,那明儿卖风筝的不来怎么办?
小刚就这样想着跑着,等到气喘嘘嘘,大汗淋淋地跑到地方,市场上摆摊卖货的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了,剩下的只是垃圾和行走的路人。“哎!”他长长出了口气,顺便就坐在地上喘息着,看来,只能等到明儿了,明儿再买吧!
第二天午后,沈小刚来到了市场找卖风筝的老人,还好,老人还在那呢!
“老爷爷,我想买个风筝,要好看、结实、飞的高的。你看哪个能行。”
老人扫一眼他的风筝,说道:“我看这个蝶恋花挺好,一只轻盈的蝴蝶飞落花丛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那,我就要这个了,多少钱?”
“十文钱一个。”说罢,小刚便买了下来。
风筝到手了,也不管此时是什么时辰,小刚就开始朝韩多丝绸庄的方向走去。他按照春香说的,从绸庄对面饭店东边开始数,数到第五棵树,便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怔怔地看着风筝出神。
“喂!你那风筝多少钱?”有个路人问。
“十文钱一个。”
“来,我买了。”一个路人问过后,即刻掏钱要买。
“我这不卖。”
“不卖?问你你说十文钱。”
“我是说十文钱买来的。”
“这孩子,也不知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算了,不和你计较了。”
那人很不高兴地离开了。小刚依然还在这痴痴地等着春香,等着等着,他也确实是累得乏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风筝?风筝呢?”小刚睁开眼睛就开始嚷,却不知春香早已在他身后藏着呢!他转东,春香也转东,他转西,春香也转西。春香故意看着小刚因丢了风筝而急得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这样转来转去两个回合。
小刚终于发现是春香在他身后藏着呢!猛一回手,便拉紧春香的手,春香“哎呀!”叫了一声,吓得小刚立马松了手。
“春香,怎么是你?你闹什么呀?你说,我买个风筝,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可真是奇了怪了。”
春香听了,只是嘻嘻地笑,并不回答,原来那风筝被春香藏在了身后。
“你呀!你呀!你太坏了!我都急出汗了,我还以为真丢了呢?”
“你是猪哇!坐在树底下,就呼噜噜了,难怪你这风筝丢呢?”
“呵呵呵!”沈小刚见了春香,见了丢失的风筝,这会儿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你傻呀!笑笑笑的。”春香说着小刚,不觉得自己也“咯咯”笑了起来。
“好了!风筝也有了,咱们去放风筝吧!”小刚和春香几乎是同时说道。
他们很快来到郊外,找到一块空旷的地儿。这里虽说没有高大的树木,但地上也是时有杂草纵生,到处都是花儿草儿弥漫着,再远些,有湖水轻轻拍打着湖岸,不觉泛起微微的涟漪,真的好美。
“我们就在这儿吧!挺好的,不过,得看着地儿,千万别拌了腿的脚的。”
小刚说着,想要拿出牵引线放飞风筝,忽然见前面有一双色彩斑斓的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飞舞,好不有趣。
春香向来喜爱玩耍,今日见了蝴蝶,即刻从袖中取出手帕,向前方花草处扑去,只见那一双蝴蝶,忽起忽落,飞着飞着便不见了踪影。春香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屁股还没坐稳,春香竟叫一声,忽地站起来喊道:“好扎呀!”小刚立马跟过来看着春香,想去看看如何,又想去摸摸怎么样,一看春香捂着屁股,就很是难为情地站着不动了。
“看什么看?疼死了!”春香瞬间拉成了一个苦瓜脸儿。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看看吗?我想看看划没划破。”
“不用你管,你躲一边去,离我远点。去!去!”
小刚见春香撵他,只好离她远一点了。小刚离开春香,春香便蹲下身子,自己用手摸了摸,还好,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看来,问题不大,只要不划破就好。
这人哪,说来真怪,精神作用可不能小看了!刚才,还疼得针扎似的,摸过了没出血,就像是吃了灵丹妙药,立马不疼了。
“小刚!小刚!你过来。咱们放风筝吧!”春香摆着手喊着小刚,小刚这才敢过来。
“春香,你——”小刚用手指着她的屁股又问:“你这没事吧?”
“啊!没事了。”春香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啊!没事就好,那咱们就放风筝吧!”
这时,只见小刚一手拿着线,一手拖着风筝,他手中那个蝶恋花儿便一飞冲天。仰头看天上的蝴蝶,看天上的花朵,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见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再接着仔细看,哇!是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圆,一会儿只剩下星星一样的点点。
“风筝太小了,让它大一点啊!”
春香嚷嚷着,小刚便开始收线,那风筝大一点了,又大一点了,接着便看到五彩缤纷的艳丽。线放得越长,风筝看上去就越小,线放得越短,风筝看上去就越大。
由此看来,风筝的大小,风筝的远近,取决于放风筝的人。风筝就宛如一个人的念想,一个人的目标。这个念想,这个目标能否实现,其实就掌握在放风筝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