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ille接着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程於风:“签下字。”
程於风翻看了下,拿着黑色的笔在执业末尾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Camille拿起程於风签好的文件转身离开办公室。
忙碌完一天的程於风开着车到刘虹云家吃晚饭,刘虹云夫妇早已将程於风当做儿子看待,经常做一大桌子菜打电话给程於风让他来吃饭。
程於风也经常会来刘虹云夫妇家转转,聊聊天,饭桌上程於风有说有笑的。
只有刘虹云夫妇知道他心里有多痛,程於风在刘虹云家吃完饭后便回到陈玉阳家,他打开钥匙,走进去,坐在客厅里手中拿着她的照片,这张照片他在怀里揣了好四年,每天他便会拿着这张照片自言自语:“玉阳,我刚刚从虹姨家回来,虹姨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你好久没吃虹姨做的菜了吧?一定很怀念虹姨做的饭吧?傻丫头,走了这么长时间该回来了吧……”说着说着,照片上啪嗒啪嗒的落上水滴,原来是程於风的泪水,他像是孩子一般闷声哭泣着,那声音悲痛的让人无法呼吸:“玉阳。”
晨曦的阳光淌进窗户,躺在沙发上的程於风脸上沾满了汗珠,紧缩着眉头,不停的换着:“玉阳别走,玉阳别走,别走!”
突然他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原来又是一场梦,程於风简单冲了下澡,换了身衣服,便拎着包走到刘虹云家吃早餐……
刚坐下吃包子的程於风便见陈靖茵往这边走来:“於风哥,你也在啊。”
程於风点了点头,示意陈靖茵坐在对面,陈靖茵又点了一笼青菜包子,坐在程於风对面。
“於风哥,昨晚住这的?”
“嗯。”
程於风快速的吃完早餐,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慢吃,我先走了。”
没待陈靖茵说话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朝忙碌的刘虹云和进叔说道:“虹姨,进叔,我上班去了。”
刘虹云和李进笑着点点头,陈靖茵拖着腮看着程於风离开的背影嘀咕着:“都说不上什么话。”
正在开车的程於风接到陈然的电话:“於风,我觉得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
“靖茵传给你的照片你看了吗?”
“没有,怎么了?”
那边的陈然顿了顿说道:“我好像在那张照片上看到了陈玉阳。”
“呲……”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电话那端的陈然以为程於风出了什么事,焦急的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於风?”
程於风没有接话,挂断电话,打开陈靖茵前两天传给自己的照片,拿着手机的手颤颤的,打开相册,里面只有那两张照片,他紧缩着眉头,打开其中一张照片里面只有自己的影像,他不假思索滑动打开另一张照片,照片中隐约中他看到一熟悉的面孔,很模糊,他将照片放大、放大……
那张自己思念了四年的人出现在照片中,程於风的双眸瞬间湿润了,虽然照片中的她离自己很远,甚至有些模糊,但是他已经将她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永远也抹不掉……
“是你吗?”
程於风突然想到了什么,踩着油门,来到两天前的那个公园,心中百感交集,他悔恨自己,为什么那天只顾着发呆,为什么偏偏那天,四年里他不曾错过每一个角落,难怪那天陈靖茵偷拿自己的手机,原来她两天前就看到了这张照片上的陈玉阳,如果不是陈然跟自己说,或许他永远都不知道,程於风站在原处,他不知自己应该要向哪里走,他害怕自己拐向别处时,会错过他,他一直定定的站在那里,直到天黑……
“为什么你回来不找我?”
来往的游人对程於风的举动十分好奇和疑惑,这一天他如同雕塑一般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公园里渐渐只剩下他一人,程於风的手机不停响起,是陈然的号码,他匆匆挂断电话,陈然便一直打电话过来是,生怕他出什么事,程於风感觉得到,这四年来,陈然对自己的关注,陈玉阳走后的一个月,程於风再次因为胃病进了医院,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目光呆滞,过了一会儿,他侧头对陈然说:“活着为了什么?”
陈然被程於风的话惊吓到,他赶忙劝说:“於风,你不要想不开啊,你还有我这个好兄弟,生活多美好啊……”
程於风噗呵一声笑了出来“你放心,我不会寻死的。”
虽然程於风这么说,陈然心里还是很担心,自那日后,陈然便每天早晚给程於风打一个电话,生怕他出什么事。
程於风开着车来到陈玉阳家,躺在床上,他好想她,这么多年,他每晚都在想她,他用工作麻木自己,然而没到夜深人静时,她的样子便出现在他的眼里,程於风身旁的手机再次响起,他伸手拿起手机接听:“喂。”
电话那端的陈然终于淑了一口气:“於风,你跑哪儿去了,我去你公司都说没见你,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想不开?”程於风半开玩笑道,电话那头的陈然没有说话,程於风淡淡地说道:“放心,这四年我都没有怎么样……”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程於风便开着车来到公园,他依然站在那里,眼神锁定每一个角落,公园里的工作人员走到程於风身边:“小伙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程於风看着大叔摇摇头,工作人员再次说道:“昨个,我就见你站这里不动,今天这么早又站这里,是在找人吗?”
程於风笑笑没有说话,大叔也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烈日下,程於风嘴唇干燥无色,脸上流满了汗水,身上的衬衣早已湿透,他满眼渴望的看着四周……
天色渐渐黑沉,程於风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他只感觉自己的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疼痛,他躬着身子,捂着胃,从兜里拿出一瓶药,放了几颗在嘴里,抿了口水,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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