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的世界在颠倒之前,我要你挂着理智的招牌,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在线,你都站在前面。呼吸过一口‘混’沌‘迷’‘乱’,只字别提昨日的不明白,不宽恕,和湿湿的汗水,还有浮在街上的泪点,你以为我不困倦,接受‘迷’‘乱’,‘混’完人生中一点点的情醒,我们都别管,任自由成为为非作歹的傀儡,苦涩成为灿烂的战利品。蔷薇吝啬的红印上一点点残缺的枯萎。
代表人类存在的天和地,让土壤碍于山,让水碍于河,让阳光碍于云朵,让太阳碍于月亮,让冰川碍于人的探索,让我们都碍于缘分。尽听信世俗语言,烦扰我们优质的大脑,堕落你们本来可以质疑的直觉,让爱情成了伟大的思想‘交’流,稍微的**接触成了柏拉图式的悖论。然后一群一群人为自己添了新颖的词,称为乌合之众。
‘花’开败落了,根须也松动,被土壤抛弃,不被河水灌溉,阳光远离它,伸手捏碎,只剩枯叶稀里哗啦。我母亲大概把爱情看得太透,彻骨,入血。还是她的脑袋只是世俗的乌合之众,让局外人笑得昏天暗地,让我成了小偷,带有仅有的温暖,离她越来越远。大概这是暧昧,别样的风趣,别样的出位。但是这一切都在预兆里清清楚楚。
我下了车,和郝军分开后回了家。一进‘门’那种陌生的熟悉味道又侵入了我的鼻腔,弥漫在四四方方的白酒味儿,冲淡我的活跃。每次这样的味道都会让我有拉警戒线的冲动。一进‘门’的大炕上,父亲傲娇的军旅鞋翘着,母亲像是哭过了,两眼红着,她却坐在火炉旁捏着衣角。我的暴躁都是她这样的脸刻在了脑袋里的缘故。我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你们考完试了吧?让我看看‘女’儿的成绩。”父亲嘟嘟囔囔,我虽然不怎么想理他,但是恐惧压着我,最后就抖着嗓子回答了,“考完了,还有两三周就放假了吧。”我边说着边叠着自己刚脱的衣服,因为害怕我只能没事找事,不让自己的恐惧形于‘色’。
父亲脸‘色’铁青,就像是上了漆的铁。他看着播放着的电视,显然他的思绪不在屏幕上,而是在思索着什么。我有些手足无措,我并不那么懦弱,但是这样熟悉的父亲让我的不懦弱碎了一地。我胡‘乱’走进厨房,也不知道寻什么,只是进来以后自己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许久,母亲走了进来,“吃些饭,我给你热。”我立刻掩饰地抓住了柜子上的茶壶。母亲准备热饭。就在这时,传来父亲的声音,
“喂,您好,您好,我是方灵的父亲,我想问问她这成绩怎么样,听说考试了。”父亲高亢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和母亲都停住了手,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气。
“嗯,……嗯……”父亲接着电话,不时的应着。
“灵,你赶紧穿衣服出去吧!快点……”母亲晃过神,焦急的对我催促到。
“我,我留下来,我,……,你”我的心忐忑到口舌打结。
”嗯,好的,行,麻烦你了。”父亲那头也挂了电话。
”方灵,方灵”父亲扯着嗓子叫唤。我魂不守舍,脑袋里闪过他突兀的眼睛和铁青的脸,就径直走了出去。
“怎么了?”我都不知自己怎么回答的,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坐这。”父亲小嘬了一嘴的酒,示意我坐在他对面。我径直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他还是看着电视屏幕,眉头却比方才多了几分怒气。现在轮到我捏着衣角不知所措,我一直盯着他的诺基亚翻盖灰‘色’手机,坐的像个木头一般。
这时母亲走了过来,在我和父亲之间放了饭菜。
”饿了吧?快吃,吃完了去睡。”母亲牵强的慈笑,像枯萎的‘花’朵。
”嗯”我不敢正眼看父亲,但是那股气氛,像森林。我的眼睛因为紧张都不看眼前了,我‘摸’到筷子,拿起了碗里的饭,大口大口的扒着。
母亲坐在了父亲侧躺着的脚前面,盛了饭,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又盛了一碗汤,放在了他面前。
”你也吃点,刚也没吃。”父亲没有回答,依旧盯着电视,铁青着脸。我不敢抬眼。寂静里只有炉中的火簌簌的声音和我吃饭的声音,和谁都没理会的喜剧综艺传来哄堂大笑。
我很快吃完了饭,母亲只草草喝了汤,便拿着我的碗筷和她的碗筷进了厨房。可能是吃了饭的原因,我的忐忑有些缓和。但也没离开座位。
这时父亲移开在屏幕上的眼,铁青着脸拿起汤,不料可能烫劲儿没缓过来,烫了他的手,我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有些好笑,我心里想,也许也不必这么紧张,就在我撤下警戒准备看向电视屏幕时,父亲也坐了起来。一手把面前的汤扔了出去,我被碗碎的声音惊得都忘记了方才的放下警惕,瞬间,心脏就到了嗓子眼,耳朵一阵鸣。母亲听到也从厨房走了出来,
”怎么了?”母亲看着我,我可能已经面无血‘色’的脸僵得不敢回答。
父亲又将面前的碗全部摔在了地上,碗和饭一起碎在了‘门’槛上。母亲下意识的护住了脸,我怔得都动弹不得。一片寂静里综艺节目传来的笑声格格不入。母亲看了一眼坐着的父亲,父亲早已点了烟,嘬着酒瓶。
”妈的,不爱学他妈的都滚。”父亲说着话,完全不像醉酒了。我可能没在意,我当时额头肯定有了冷汗。
母亲走到‘门’口拾起了碎了的碗筷,我拖着僵直的身体,也过去收拾,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们很快便收拾利索。坐回了原位。
母亲坐在板凳上,佯装望着电视。我坐在父亲指定的位置,看着饭菜被打碎的地方,心里暗暗想着自己的成绩。
寂静,那个综艺节目‘插’入了广告。
父亲坐着,盘着‘腿’,‘抽’着烟。空气里都是心脏打鼓的恐慌,像是即将上断头台的英国贵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束手,无路可求,又无法逃离。等了好一会儿,父亲像是百思不得其解般询问,
“哎,李欣,我就问你她怎么考得试,没有一‘门’课优秀,我们‘花’钱让她上学,她竟然不当回事儿。”他一直手拍着炕面前那一区域,语气甚是怒。
”可能她这次没考好”母亲假装回避着,用小扫把扫着炉上的煤屑。”下次肯定能考好。”我的恐慌吞没了我想说的话,我坐在那里,低着头僵着,脑袋里像是一千匹马在奔腾。
”什么,下次。”父亲利索的下了炕,身体怼着母亲,母亲放下手中的扫把,准备转身离开,那一刹,父亲抓住了她乌黑的头发,我的脑袋里瞬间大厦崩塌。我不受控制的走到他们跟前,束手无策,眼泪慌‘乱’的流着,
”我下次,下次考好”我哆哆嗦嗦说着,‘腿’也不知哪里有力气就走到了纠缠着的两个人跟前,也不敢伸手阻止这个男人,只能用慌‘乱’的眼神求助。
”方伍,你放开。”母亲说着,挣脱了他的手,父亲铁青的脸,说话时一口的酒味儿,显然他没有全部不清醒,因为他不像往常那样晃‘荡’,而是手脚利索,抓到的都是要害处。我看着他突兀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嘴里只重复着”我下次好好考。”父亲完全没有搭理我,刚挣脱的母亲转了过来,
”方伍,你先坐,”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方伍的一巴掌摔在了地上,我早已没有任何思想,只是一直重复着下次好好考,眼泪肆意的流着,我知道当时的我都忘了恐惧,只有一片空白。
”你他妈的连孩子都管不好,你能干什么,啊?”父亲亢奋的声音一字一顿敲这我的心脏。他喘着气,李欣坐在地上,刚准备起来,又是被他一脚,我刚准备趴在这个‘女’人身上,她却用一只手拽住了我,那一脚落在背上,母亲闷哼一声,倒吸了一口气。我都忘记了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一直重复着我下次好好考……
“方灵,你回你屋去。”父亲对我没有下手,反过来,他对我没有提问,语气也没有方才的恐惧。我擦了擦泪,母亲怼着我,示意我进去,父亲拿过炕上的烟,脱下了自己的灰‘色’单‘毛’衣,只留下一件旧的白‘色’衬衫,在白炽灯下苍白无力。母亲因为疼痛皱着眉,努力的示意我回屋。屋里干燥,电视里是不知名的乐团高亢的‘交’响曲奋力的演奏着。我哆哆嗦嗦站了起来,母亲也站了起来,她嘴角有一些淤青,还有一点破皮。她又一次示意我回屋,父亲站在白炽灯下,仰着头嘬着酒瓶,一手拿着烟。我哆哆嗦嗦进了自己的屋,都没勇气多看一下,进了屋,我没有开灯,因为都没有了意识,就躺在了‘床’上。隔壁没有争吵声,在愈来愈高亢,‘激’烈的‘交’响乐下,一切都被被埋没了。我在黑夜里大睁着眼,只有无力的恐惧,被注入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