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叹息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一直都是和一些非常之人打交道，难免会用得上一些非常手段，就在四个月前，我一个手下刚刚被一个伪炼气师杀害，不止是杀害，杀完了之后，还分尸八块，分别埋在了金华城八个角落中。”
“后来那个人呢？”李小天角度刁钻的问道，他不问作为主角的319局，而是问犯人。
杀人的人，就不可避免要被别人杀害，319局既然是诛杀伪炼气师的地方，那么伪炼气师反杀319局也是很正常的。
怪只怪，319局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319局是一个维护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地方。
“那个人在十天之后，被我手下的人抓到了。”
“你们怎么处理他的？”
艾晴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清楚，我发现和来到的时候，他已经身首异处，然后，我们就把他的尸体火化了。”
李小天长长叹了口气，道：“何必呢。”
艾晴沉默了半晌，道：“其实，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些伪炼气师当中，固然有一些品行不错的，但绝大多数人都是社会安稳的隐患，若是没有了我们，真不知有多少人会仗着自己的本事，做出一些丧心病狂天怒人怨的事情。”
“艾局长，您觉得，伪炼气师都该死么？”李小天的嘴角和眼中都带着分明的笑意。
“当然不是都该死，但，有些事是没办法的，而且，炼气联盟也有给伪炼气师提供机会，如果真的是天赋异禀、修为出众的人，或者是一个真的出类拔萃的好人，自有炼气门派和世家收纳他，给他炼气令，这也算是给那些伪炼气师一个晋升的渠道了”，艾晴娓娓解释了起来。
艾晴当然是为319说话的，因为屁股决定脑袋，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还是理解不了贵局存在的意义与作为”，李小天直言不讳道。
“李先生真是一个爽快人”，艾晴凝视着李小天，笑道：“不过，我也没有想要让李先生您理解319局存在的意义，我只想要你理解一点我存在的意义，我个人存在的意义。”
艾晴的眼神极为炽热，艾晴的言语也相当炽热。
李小天的瞳孔猛地一缩。
李小天当然不是一个榆木疙瘩，艾晴这句话明显带着些暧昧，也许她不至于喜欢李小天，但她无疑对李小天有些好感。
“艾局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李小天嘴角抿出一道笑痕，道：“尤其是在，我刚刚被您的手下，用枪指着脑袋之后。”
艾晴收回了逼人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是想要让他们去请你的，真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
李小天觉得，艾晴应该是该想到的，能够成为319局的局长，虽然只是金华城一地的局长，也绝非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这是要直面社会中最可怕和最阴暗面貌的人。
但，李小天当然没有明说，只是问道：“不知道艾局长您找我来有何赐教？”
“只是想要见您一面”，艾晴道：“自从两个月前，马云腾之事之后，我就对李先生您极为景仰，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上一面，正巧今天听说叶小倩和你相识，因此才斗胆让他们两个请李先生您来一下。”
“您具体和他们两个怎么说的？不知道艾局长您方便不方便说一下。”
“当然可以，李先生面前百无禁忌，我是这样跟她们说的，我说，得到确切消息，李先生你和伪炼气师叶小倩有关，让他们两个请你过来。”
“仅仅如此？”
“仅仅如此”，艾晴极为坦荡荡地说道。
“所以，他们就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把我当成了一个伪炼气师，让我过来，如果我敢反抗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一枪崩了我的脑袋，是么？艾大局长。”
“我真的没有想到”，艾晴凝视着李小天，眼神中满是至诚，隐约还有一点悲凉。
李小天垂首一笑，叹了口气，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和我意料中也不一样，很不一样。”
李小天是在奉承，这是李小天的违心话。
看透不说透。
李小天觉得，艾晴这般故弄玄虚，应该就是想要让他看见她的不同寻常，看见她不是一个寻常的鹰犬。
李小天乐意配合，李小天不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艾晴的眼睛分明亮了亮，但艾晴却只是轻叹了一声，道：“哪有什么不一样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又怎能强求别人能理解我。”
这显然是欲盖弥彰。
“那，艾局长您找我具体有什么事情么？”李小天问道。
“想要询问一些关于叶小倩的事情”，艾晴道。
“巧了”，李小天笑道：“我也正想要问艾局长您一些关于叶小倩的事情。”
“你先问吧”，艾晴极为大气的说道。
“叶小倩现在在什么地方？叶小倩是不是正关在贵局之中？关于叶小倩是一个伪炼气师的事情，你们查证了吗？”李小天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叶小倩现在不在我们局子里，叶小倩是一个伪炼气师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那，是谁跟你说，我和叶小倩相识的呢？”
“这个我们需要保密”，艾晴道。
“这种也要保密？”
“是的，关于所有举报的消息，我们都必须严格为人保密，避免出现任何不可预测的事情。”
“那，叶小倩现在在什么地方？”
艾晴在沉吟，她显然知道叶小倩所在的地方，不过却似乎并不想或者不能和李小天说。
“艾局长，她到底在什么地方？”李小天用那双亮如点漆的眸子，凝视着艾晴，语气中颇有些请求之意。
艾晴沉默了一下，道：“她在淮阴市。”
“淮阴市319局？”李小天接着问道。
“不是，淮阴市没有319局，她是在一个男人的家里”，艾晴顿了一下，忽然轻叹了一口气，道：“而且，今天她就要结婚了。”
仿佛一声晴天霹雳，李小天登时就愣住了，彻彻底底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