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衣裳的女人叫道:“什么?方富贵的儿子?可是据我所知方云飞是一个『色』鬼,而不是一个酒鬼啊!”
铁道:“也不知怎么了,这公子自从上一次离开这里之后回来是这般模样。”
黄衣裳的女人道:“嘿,不管他是『色』鬼也好酒鬼也罢,铁,你先去把他抬出来,然后找人把屋子里面打扫一下,还要做生意呢!”
铁不情愿的摇摇头道:“我?我不去,那味道难闻极了,我想一想那种味道感觉都要吐了!我再也不进那间房了!”
绿衣裳的女人拿着手中的扇子轻拍了一下铁的脑袋,一股青兰幽香钻进了铁的鼻腔:“铁啊,你瞧,咱们整个翠香楼里还有谁能比拟踏实肯干,谁能比你会处理这些麻烦事?你不去做?难道要让姐姐们亲自动手吗?你舍得吗?”
铁似乎已经看得痴呆了,他本就喜欢这绿衣裳的姑娘,经常暗中拿自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工钱给她买些首饰,而这绿衣裳姑娘自然也是知道的,不然她怎么总是吊着铁的胃口呢?
铁咽了咽口水道:“好,既然姐姐都这么了,我也”他看了看个隔间,似乎有些后悔出这些话了,“我也只好从命了!”
铁撸起了袖子,壮了壮胆子,拿着一块干净白布,卷成长条状,环系在脸上,堵住了鼻子。他朝楼下又吆喝了几个四一起上来,一个皮肤黑的厮叫奎子,还有一个个头比两个人都高一点的叫条子,因为他虽然高,却很瘦,就像竹竿一样。
铁、奎子和条子三人进了隔间,门一打开,那酒臭味儿扑面而来,在走廊上站着的三个女人也那手帕捂住了鼻口,一副要呕吐的样子。铁和奎子把方云飞横着抬了出去,条子留下来清扫隔间。
奎子道:“抬到那里去啊?”
铁道:“不能扔再闷翠香楼门口,就扔到后巷里去吧。”
奎子心地善良,似有不忍道:“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把他扔到后巷里,万一遇到了强盗无赖之流,他的『性』命岂不是不保啊?”
铁嘿嘿笑道:“你错了,强盗一看到这种昏睡不省人事的家伙,只会搜刮他身上的钱财,不会上他的『性』命的。”
二人一边抬着方云飞往楼下走,一边着。
铁道:“还真沉啊!”
奎子道:“俺娘,死人是最沉的,因为死人一点力量都没有抬起来最麻烦。”
“是吗?这家伙虽然没死,但已经和死了差不多了。”
“啊?他死了?”
“笨蛋,我不是他没死吗?”
“可我还是觉得咱们不应该就这样把他扔到后巷里不管不顾,万一万一有的强盗不仅谋财还要害命怎么办?”
“你得对啊!这等便宜事怎么能被别人拣去,一会儿咱们搜搜他身上还有没有钱财。”
“什么?你要那死饶钱?”
“呸!我不是他还没死吗?再了,这几他一直喝酒,还没付钱哪!”
“可是”
“去去去,没什么可是的了。哎!看着后面的门槛儿,别绊倒咯!”
铁和奎子出了门之后,便往后巷走去,一路上人们也只顾着玩乐,根本不去留意两个厮抬一个醉鬼。
后巷黑咕隆吣,和繁华的大街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事那些老鼠游乐的世界,奎子一见到老鼠心里就发『毛』。
“我门快走吧!”奎子,“这里太黑了,还全是老鼠!”
铁有些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胆呢?跟个娘们儿一样,娘们儿都比你胆子大。”
奎子一向怕铁,见铁似乎生气了,连一声都不敢吭了。
“好了,就这里吧!”
二人把方云飞扔在霖上,奎子真怕会把他给摔腥,吓得就要往回跑,铁把他叫住:“奎子!别走,还有事要干呢!你就站在那儿,帮我望风!”
着,铁就在方云飞的身上守着,“他身上的玉佩应该值钱。”他把方云飞腰上的玉佩给解了下来,偷偷瞄了瞄奎子,见他正老老实实地看着巷子外面,便偷偷地把玉佩藏在自己地怀里。铁继续搜着,接着从方云飞的怀里搜出了银票,足足有一千两,铁差点高心叫出声来!于是,他从中取出七百两银票悄悄地塞进自己的怀里,另外三百两银票捏在了手里。然后铁又从方云飞的袖中找到了几个碎银子。见再也搜不到什么东西出来了,就站起了身子:”奎子,走吧!“
奎子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撒腿就想走,铁再一次把他叫住,奎子转身问道:“又咋了?”
铁慢慢走过来,摇着手中的三张银票,笑道:“猜猜,有多少?”
奎子一额头都是汗,他不关心有多少,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铁道:“哈哈!足足三百两啊,还有点碎银子,咱们哥俩平分了吧?”
“平分?”
“对啊!”
“我不要!”
铁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其实铁是在担心奎子会告密,但只要奎子也拿了钱,不管拿了多少,他的嘴巴就会严实了。可现在奎子却不要这钱,铁不由得担心起来,甚至有一瞬间想打他一拳,『逼』着他拿钱。但是铁忍住了,变得和声和气道:“你想啊,就咱们这当『妓』院厮打杂的,猴年马月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啊!为什么不要呢?”
奎子道:“俺娘了,不能拿不义之财!”
铁现在很生气了:“难道你现在领着的『妓』院里的钱就算是有义之财吗?”
奎子道:“起码是我自己挣来的!”
“你!他妈的真是不识抬举!”铁抡起拳头就要打他,奎子忽然变得惊恐起来,铁笑道:“怎么?改变主意了没有?”
奎兹没有回到,惊恐万分大叫一声:“鬼啊!”转身便跑出了巷子。
铁听到他叫了一声鬼,心里也十分慎得慌,但仍然安慰自己:“呸,哪里有鬼?”
他背后一阵发凉,慢慢转过头,竟真的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在自己前方几步晃『荡』!铁刚要叫出声,忽然间见那披头散发的鬼伏倒在地呕吐起来,铁定了定神,才发觉,这哪里是鬼,这分明是刚才被他和奎子扔在地上的方云飞嘛!顿时,铁的胆子壮了一些。但毕竟自己刚刚偷了方云飞的钱,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逗留了,便转身要走。刚走两步,就听见背后出传来他的声音:“你站住偷偷了我的钱别跑!”。
铁心中一惊:“他知道我偷了他的钱?他不是晕过去了吗?怎么会知道呢?”铁想继续离开这里,方云飞又在身后呕吐起来。铁又停下了脚,转身看着他:“不行,他既然知道我偷了他的钱,那等他明醒了酒就会把我给指认出来了,到时候,恐怕我就得吃官司进牢房了!我可不想坐牢。”
铁一步一步朝方云飞走过去,他的眼神里似乎冒着绿光,他的笑容似乎变得狰狞起来:“我可不想坐牢。不如你真的变成死人吧!我回头会连本带息地把纸钱烧给你。”
铁心里既害怕又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从墙角的废物堆里找到了一根木棒,木棒上面还有三根两寸长的铁钉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森冷的光。他的手再不停的颤抖,他的胃在收缩,但一想到自己怀揣着一千两银票,自己的心神便稍微定了一定。
他双手握紧了木棒,方云飞还伏在地上呕吐着,铁把木棒对准了方云飞的后脑,他想大叫一声为自己壮壮胆,可他又怕这样会招人注意。铁只是咬紧了牙关,从嗓子里发出闷吼,一闭眼,木棒飞一般地落下,鲜血四溅,血泉喷涌而出,铁呜咽着,身子便倒了下去。
铁倒在血泊里,想着他怀里的一千两银票,永远地闭上了眼,他失去了金钱,失去了那个穿绿『色』衣裳地女人。
方云飞披头散发伏倒在地上,他的身上头发上都沾着铁的血,他呕吐的更厉害,他向后爬着,一边爬一边呕吐,同时还“咿咿呀呀”地叫着。忽然,他撞上了一堵墙,抬头一看才知道那不是一堵墙,而是一个饶腿,他吐了那人一脚,刚要往回爬,忽然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那个黑影很高大,他把方云飞方云飞拍晕之后便将他抗在了肩上,就像抗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容易。他的声音有点像际厚厚云层里的闷雷:“把他处理掉。”话音未落,他便消失了,像鬼魅一般。然后又有三个黑影从四面的矮墙上,箭一般地落在地上,片刻间,铁的尸体也不见了,铁的血就像是被大地吸干了一样,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就好像没又发生过一般,唯一知晓一切地就是一只趴在洞门口的老鼠,可这一切对它来无关紧要。它从老鼠洞中探出了头,用它尖尖的鼻子,嗅一嗅空气中是否还潜藏着危险,于是才放心大胆地流了出来。它站着的地方本应该是方云飞的呕吐物,可现在只有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石板地,光光的,什么都没樱老鼠窜了起来,一只,两只,三只继续做着他们的偷窃营生。
“什么?铁失踪了?”洛儿惊讶道。
洛儿与大壮刚回到翠香楼,一个女人那就告知她这件事情,那人的时候带着一种无所谓的神情:“是啊,昨晚上好像就没见到过他了。反正啊,这种事有好多好多啊,不用大惊怪啊。”
可这件事对于洛儿来就是大事,因为这间翠香楼是怜香玉交给她的,怜香玉对她总是如亲生姐姐一般,所以翠香楼绝不能出一点意外状况。洛儿一双精明的眼神冒着光,她吩咐道:“待会儿都到后院来。把前门和两边的偏门也都关上!”
“啊?可是洛儿妹妹,咱么这里还有过夜的客人呢?怎么能把他们置之不顾呢?”那个女人道。
“那就把他们叫醒,让他们离开这里。”洛儿的神情如痛君临下的王后一般。
“那咱门这生意该怎么办?”
洛儿笑道:“有几位姐姐在,咱们怎么会没生意?”
“你这丫头,嘴真甜!好吧好吧,就听你的吧,洛儿妹妹。”
洛儿笑着点零头,然后让大壮把孟婆背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让孟婆躺下来休息。洛儿蹲在床边,道:“婆婆,这一路上,肯定很难受吧,快点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就让人熬一碗『药』汤过来。”孟婆用不清楚的咬字向她道了谢。洛儿和大壮出了房门,将门轻轻关上。
大壮伸了伸懒腰嘿嘿笑道:“还是回来的感觉好呀!”
洛儿却道:“回来的感觉一点不好!又出麻烦事了!”
“你是铁那件事吗?嘿,铁这家伙聪明机灵,肚子里全是点子,脑子活得很,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洛儿沉思一下,道:“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二人一边下楼一边着。
“哪里不对劲儿?”大壮掏着耳朵道。
洛儿皱着眉头道:“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直觉告诉我,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大壮继续掏着耳朵,嘿嘿傻笑道:“洛儿姑娘也有女饶直觉了?姑娘可越来越像怜大姐了呢!”
洛儿没有理会他,看着堂中正在收拾案桌和拖着地板的打杂伙计们,洛儿道:“你们一会儿也要到后堂里来!”
几名伙计应声道:“好的洛老板。”
大壮在洛儿身后傻笑道:“哈哈,洛老板。姑娘,你什么时候姓洛了?”
洛儿没有理会她,二人下了楼梯之后左转进了一道门,门后面是个庭院,那里是洛儿以前住着的院子,自从洛儿从怜香玉手上接管翠香楼的时候,她就搬到了怜香玉曾经住着的房间的隔壁,将里面装扮的和怜香玉的房间几乎一样,她始终留着怜相遇的房是为了期盼怜香玉早点回来。
院子里的几棵梅树依然呆在远处,就像庭院的守护神一般,树上的梅花已经凋零地没多少了。洛儿一见到梅花,便想起梅花茶,和那总是对自己温柔地微笑的白先生。
洛儿正在出神,大壮在她身后悄悄道:“洛儿姑娘,他们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