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逃亡船上的乘客的身份也不出众人所料,一帮政治牺牲品,只是那个被严密保护的少年,本来大家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贵族子弟,没想到是一个王子,一个没想过要争储位却被自己的亲哥哥连累的苦逼,谁让他的亲哥哥志向远大偏偏掰手腕子又掰不过对手呢!
不过这个少年王子能逃出一条命算是不错了,总比他的哥哥死无全尸强得多。
这一下他们为何被海盗追杀,而且被海盗紧追不舍就能理解了。如果李康作为胜利的一方,他也不放心留下这个后患,必然要斩草除根。文韬武略的永乐大帝为了查找他那个下落不明的便宜侄子,不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派郑和下西洋吗?——至于郑和下西洋的真实目的,仁者见仁。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无论是海盗还是逃亡者,流浪海域的航海图门儿清,可以说是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但流浪海到南海这一段路线,谁也说不清楚,因为他们在混战的时候遇上了风暴,导致双方的舰队都分散开来,这两艘很不幸的被吹到了一个方向,一追一逃之间,就跑到了南海。
其实逃亡者一方一开始是有三艘船的,无奈另外两艘是补给船,不仅提供不了什么战力,反而成了海盗的战利品,海盗们就是凭借着逃亡着的两船物资,才活得那么滋润的,反观逃亡者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头,说出来都是泪啊!
其实,当初海盗头子把南海误当成另一片海域,所以在看到李宝他们的时候,当时的海盗们才会那么紧张,还以为他们的自留地被官军给发现了呢!
后来被俘后,剩下的海盗才知道自己弄错了,闹了个大乌龙,早知道就直接投降了,死去的弟兄们可真冤!
而正是因为当时的海盗头子误判,才会死追着逃亡船不放,认真的履行着自己的任务,因为他以为他们完成任务后还能回去领赏。偏偏当时的海盗除了海盗头子没有一个人去过传说中的海盗自留地,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于是,所有人都被他带坑里去了。
现在想想,也是搞笑,都在海上漂了三个多月了,还弄不清楚自身的状况,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可惜,这个问题随着海盗头子的尸体,永远的沉入冰冷的大海,成为一桩谜案。
或许未来有一日,这桩疑案会被人从故纸堆里翻出,被包装成为一个大的课题,养活一票靠它吃饭的砖家叫兽。
虽然没有具体的航海路线,让李康感到失望,但从发现他们的方向是西北方向,可以大胆猜测他们八成是来自南海以南的大陆。为什么是西北而不是西南?这也很好解释,不是说遇上了风暴嘛,吹偏了航线再正常不过。
“子贡,那批俘虏都还在海军第一舰队的营房里关着吧?”李康问道。
“是…”
“嗯,将那位少年王子请到新安来,毕竟是王室贵胄,既然弄清楚了身份,我们在装聋作哑,就有失礼仪了!”李康道,“嗯,他还有一些扈从被留在虬髯岛吧?有时间将他们接到新安来。”
“诺!”端木赐只是稍微一想,就知道李康打的什么主意,什么有失礼仪,全是放屁,无非是觉得奇货可居,在未来可能会赚一票大的。虽然很虚伪,但也正好符合他自己的想法。
“他现在身边跟着多少随从?”
“嗯,目前只有七个。当初我们要将这个落难王子带回来的时候,他的随从都很激动,死活不同意,不惜以命抗争…李提督看在他们或许有用的份上,退让了一步,让他们自行挑选出身体能扛得住的仆人跟随王子上路,最后就选出了七人。从气度上看,这七人都是练家子,且武艺不凡!”端木赐答道,“…特别是为首的一位,我们得到的消息大多是从他的嘴中说出来的…其谈吐得体,见多识广,再加上其余六人皆对他毕恭毕敬,就连少年王子也对他言听计从,所以,此人身份必定不简单,最起码不会只是一个家奴…”
“哦?有趣,想不到一网子捞下去,不仅捞到一个王子,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将军或者大臣呢!”李康笑道,“经你这么一说,本来不准备见他们的,现在怕是要亲自见见了。”
“还不止呢…”端木赐的心情显然很好,淡笑着说道,“这次俘虏的海盗中,有一个叫海虾子的小海盗,我们在海盗中带来的缺口也是从他身上打开的,刚刚被俘的时候,其他海盗无不对我们报以敌视,唯独他,不卑不亢,态度中立,既不友好也不敌对,就像是面对一群路人似的…
我们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十分配合,一点都不含糊,这副姿态逼的那帮想要顽抗的海盗只能老实交代——不交代就没价值了,没价值那下场就不友好了——平时更是吃的香睡得香,就跟在家里似的,这段时间下来,跟看守都混熟了。坐牢如同住客栈,还有免费三餐,专人收送,估计都快乐不思蜀了。
而且此子天赋异禀,天生对天气敏感,甚至能预知天气,当初他们这条小海盗船能在风暴中幸存下来,都亏了这个小海盗的提前预知。
听说刘提督曾经公开表示,第一舰队已经为海虾子预备了一个航海长的职务。”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李康笑道,“将他一起带过来,这么有趣的小海盗,不见一见岂不是很遗憾?”
“诺…君上英明!”
”子贡看上这个小家伙啦?”李康收敛笑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如此费劲口舌的在我面前推荐,想必这个小海盗确实了得,连子贡都起了惜才之心。”
“君上慧眼如炬,下臣惭愧!”端木赐露齿一笑,深鞠一礼,尽显贵公子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