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思邈确实不愧为被称之为神仙的人,同样是心灵鸡汤,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李康却能安静的听下去,更是受益匪浅,以致当晚两人秉烛夜谈,直到深夜方歇。
让一个老人家陪着自己熬夜,搞得李康都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孙思邈,熬了一碗,第二天一早依旧神采奕奕,红光满面,总之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老人的疲态,让人不服都不行。
在观内用完斋饭,李康就在孙思邈的陪同下,巡视了弦高镇最富盛名的中草药培养基地,以及孙思邈本人负责的县立二院。
最后,李康将伏羲县近来屯于弦高镇的黄金一并收取,便不再弦高镇多留,启程
南下。
自从李康决定自己不再亲自跑伏羲县回收黄金,而是每隔三月派人去伏羲县押解黄金回新安后,伏羲县方面就十分贴心的将各镇所淘之金全部集于最北面的弦高镇,以方便钦差,省的他们还要“挨家挨户”的上门。
所以,在弦高镇收完黄金后,其实李康这次出巡的原始目的已经完成了,接下的行程都可以算作顺带。
南下的路线是提前定好的,走的是金河西岸的弦高镇-孟尝镇-伏羲镇路线,孟尝镇位于弦高镇以南四十里处,李康傍晚从弦高镇出发,堪堪在太阳落山前抵达孟尝镇,这让李康不由的感叹:没有娘们拖累,速度就是快!
李康打算在孟尝镇只待上半天意思一下就走,实在是孟尝镇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李康驻足重点巡视。
孟尝镇目前正处于和仲尼镇、武安镇一样的尴尬时期,除了淘金,嗯,还有河对岸的一个小农庄,啥产业没有,又离县治伏羲镇太近,没有位置优势,属于可撤销可不撤销的境地,早晚也是被伏羲镇吞并的命运。
孟尝镇又不是仲尼镇,为它摆脱困境的任务由伏羲县令承担,李康可不好越俎代庖,至于伏羲县令有没有扶一把孟尝镇的想法,这就不关李康的事了。就算最后孟尝镇真的被撤销编制,于华夏而言,也没有丝毫利益受损。
与孟尝镇镇民打了个招呼,李康就在孟尝镇镇长陈睿幽怨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如今的伏羲镇早就不局限在早期抵御外敌修建的南北镇墙所夹的狭长一隅了,三年来,外敌尽去,华夏军士气正盛,又加上人口的不断增长,共同促使伏羲镇镇区一再向外扩展。
西面,方寸山形成天然屏障,同样也是天然阻碍,扩展有限,只是简单的修了一条山路直通山顶,而在半山腰和山顶处,凉亭、哨楼隐匿其间;
东面,金河已不再是分界线,一座石拱桥连接两岸,河对岸原本的伏羲农庄面积不断扩大,各式各样的建筑夹杂其中,四通八达的宽阔大道将散乱分布的建筑群连成一个整体,同时又将农田分成一个个区域,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规划有度;
南面,成片的森林消失不见,和东面一样,代之以农田和民居,并且还在不断的向南蚕食,过不了多久就能和设在原大山氏族地盘上的驻屯军接壤:
北面,更是已经推到孟尝镇附近了。
两万多人口的伏羲镇(伏羲县总人口三万多)铺开的面积比拥有五万人口的新安镇还要大,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因为伏羲镇的扩张模式是带着农田一起扩展,建筑物和田地交相出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中田地占了很大的一部分面积。真要论纯粹的建筑面积,肯定是新安镇要大一些。
至于说孰优孰劣,李康并不能确定,毕竟环境不同,他不能以旧世界的成功例子来做评判。
伏羲镇可以参观的地方就多了,李康如果想要全部都逛一遍的话,最起码要待上四天左右,不过李康乐的享受一番田园小镇的生活,并不急着离开。
继任赵过位置的是原弦高镇镇长铁铉,伏羲镇现在这种发展模式也跟前任县令赵过做过农稷官有关,而通过这几个月的表现来看,新县令铁铉并没有改弦更张的意思,势要萧规曹随。
不过这样也好,政令更改频繁容易让老百姓无所适从,而且伏羲县的发展模式已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毛病,反而颇具成效,贸贸然按照主观意识更改,可能弄出个四不像。
当然,如果新县令非要烧三把火,显示自己的威仪和本事,别人也没办法阻止,李康自己也顶多在他犯错误之后再收拾他。
想到这儿,李康又觉得自己真是慧眼识人,一眼就选中了铁铉这个务实且甘当绿叶的“好官”。
到了伏羲镇,自然不能错过在整个华夏都很有名的“王氏木工”,这是一家专门做木制家具、玩具等木制品的私人作坊。
“王氏木工”之所以出名,一者,它成立的早,早早的就在老百姓心目中打下了“好品质、结实耐用、手巧”的固有观念,再加上坊主确实手艺精深,人又老实,从不弄虚作假,在这个没有广告营销的时代,高品质就是大卖的保证。
二者,坊主王实虽然没读过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脑袋灵活,不迂腐,善于推陈出新,做的一些小玩具风靡各大小学,他不仅作跷跷板、木马、滑滑梯这样的木制玩具,而且还能心里手巧的做出一些惟妙惟肖的木雕,有段时间内,要是手里没有王氏木工的木雕玩具,都不好意思在小伙伴面前吹牛逼。
现在王实都不算是纯粹的木匠,再过几年,完全可以称作雕刻大师。
不过王实毕竟是底层出身,小农思想深入骨髓,大好形势下,却不懂的乘胜追击扩大规模,拓宽市场,仍旧一个人守着一个小作坊,连个伙计都舍不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