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不干,又要损失一年的承包费,他有些不甘心。
张来宝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天河打死就是不肯跟田小暖开口借钱,他到现在都不肯相亲,他这个年纪在村里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他却不肯结婚。
张来宝有些暗暗着急,田小暖都结婚那么久了,甚至二人都人了干兄妹,天河与田小暖已经不可能了,可他还是走不出来。
兄弟二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虫鸣蛙声,谁都没动,做出悠长的呼吸,但其实谁都睡不着。
翌日,太阳早早出来,天边儿一片金灿灿,又是个大晴天,张来宝早早醒来,拿着电话开始联系送饲料的供货商,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今天再跑一趟。
张天河因为要在这等田小暖,他让张来宝去医院,蒋大海躺在医院,一天没醒没脱离危险,他就放心不下。
一早,田小暖跟丈夫何思朗一起来虾塘,何思朗不放心媳妇一个人来,而且蒋大海也是他表哥,他们肯定要管这件事。
车子一路疾驰,来到尤李村塘边儿,而此刻一大早,尤李村的村民又去了村长家。
“天河哥,昨天你们回来没事吧?”
“没事,打人的人都让警察带走了,他们不敢乱来,倒是村长来,想赔钱私了,被我拒绝了。”
听到钱,田小暖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卡,上面还缠着一个纸条,递给张天河。
“小暖,你这是干嘛?”
“天河哥,这个卡里有二十万,纸条上是密码,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缺钱,蒋大海住院昨天一天就花掉将近十万,后续的医疗费,虾塘的运转资金。”
张来宝在里面洗漱完穿好衣服,跑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听到田小暖说的话,他生怕张天河拒绝,伸手接过田小暖那张卡。
“来宝,小暖已经拿了很多钱了,这钱我们不能要。”张天河盯着张来宝,目光中满是拒绝。
“可你明明没有……”
“来宝!”张天河严厉呵斥住他,不让他说下去,他再难也会挺过去,何思朗在一旁看出点名堂,似乎是张天河不愿意开口找小暖借钱。
“张天河,这笔钱是我存下来的,就当我借给你,放在卡里也是放着,你如果急用就拿去,到时候有钱了再还我。
且不说你是小暖的义兄,我表哥要不是因为你,也找不到工作,他在你这你照顾他,还肯教他技术,以后还打算带着他养虾,你有难处了我帮你一把,人在社会上就是要互相扶持,光自己一个人走不远的,需要的是关系和借助他人的能力。”
“呵。”张天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海如果不在我这做,也不会出今天的事情。”
“天河哥,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蒋大海出事与你无关,是那些村民打的他,又不是你。
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那些在外面打工的人,不幸发生意外的人,是不是都该怨恨他们的老板。”
田小暖目光坦然地望着张天河,蒋大海的事不是他的错,而且这时候他们不应该因为此事生分,而是该一起为蒋大海讨回公道。
何思朗点点头,“张天河,这件事情确实与你无关,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何况你为了救蒋大海,一天花了那么多钱,又有几个老板肯像你这样。
换做其他人,恐怕根本不会尽全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蒋大海,也就是遇到你,他才有一线生机。
对于上海蒋大海的人,我们一定会讨回公道,这些钱你先拿着用,要是不够再和我说,这些年我倒是存了不少工资,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
这是大家共同的心愿,张天河眼神坚定地望着眼前二人,“谢谢你何先生。”
这是张天河第一次正视何思朗,以前他认为何思朗太自私,给不了田小暖稳定的生活,还非要与田小暖结婚,让小暖为他担心受怕。
可这一刻,看着田小暖与何思朗站在他面前,他突然觉得,原来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与何思朗相比,他还不够坦荡,还不够大气,甚至格局都达不到他们的眼界,这一刻,张天河终于承认,何思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小暖跟着他,会幸福的。
“你是小暖的义兄,叫我思朗就行。”何思朗也发现,张天河看他的眼神中,少了以往的防备和厌恶,多了一分亲近。
“行,思朗,谢谢你,这笔钱我会尽快还的。”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以前的偏见和误会,随笑容消散。
……
一大早,村长就被吵醒,他睁开眼看了下手表,六点都不到,可外面全都是说话声,吵的他不得不醒来。
村长媳妇见丈夫起身,皱了皱眉头,那些人等在外面,她又不好撵,还是把丈夫吵醒了。
她赶忙给丈夫把洗脸水倒上,笑着道:“我煮了一锅绿豆汤,还买了油条,家里黄瓜长大了,我给你弄个拌黄瓜。”
“恩。”
村长点点头,穿着拖鞋,刷牙洗脸,冷水一激,扫去睡意,渐渐清醒过来。
“这些人真讨厌,我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就站在外面吵,也不看看这才几点钟,他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
村长媳妇边儿边儿冲着院外翻了一个大白眼,去院子角的黄瓜藤那摘黄瓜。
“玲子起了,那啥,村长起来没?”早早站在门外的铁蛋母亲杨婶陪着笑脸问道。
“哼,杨婶,你们看看现在几点,六点都不到,天还没大量,你们就在我家门口吵吵,存心不让人睡觉啊。”
“玲子,铁蛋还在派出所,我急得一晚上睡不着。”老太婆声音里带着哭腔,俩眼睛肿的像核桃,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样子确实没睡好。
村长媳妇脸一沉,摘了两根嫩黄瓜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