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陈副市长到底住哪里,但记得那天在周副市长家楼下看到他,所以我们决定先去周副市长家瞧瞧。
这一次,我不能明目张胆的从大门口进去,丁虚说等天再黑一些,我们翻墙过去。我坐在车里,看了一眼围墙上密布的摄像头,心里还是怀疑:“这能过么?”
丁虚好像知道我的顾忌,从包里悉悉索索的掏出两件像雨衣一样的东西,说:“摄像头晚上都是靠热敏成像,我们披上这两件斗篷,摄像头会看不到我们。”
我接过斗篷,看起来黑乎乎的,摸着有点滑,我问他:“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哪里买的?”
丁虚笑了笑:“这是用百年老僵尸身上扒下来的破布缝制的,不但能阻热量散发,还可以压低生人气息。在晚上,和隐身衣差不多。”
我听了心里一寒,差点就要把斗篷扔了。然后丁虚又说:“你放心,这上面已经没有尸气了,对人无害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恶心,有点不敢把它披在身上。
十点多的时候,附近就只剩下路灯的光亮。我们下了车,悄悄的靠近围墙,这之前,我已经忍着恶心,用斗篷将自己全身都裹住了。
围墙很高,但丁虚很轻松就翻了进去,他看起来胖胖的,身手一点都不差。我没有他那么好的身手,又害怕发出声音把保安吸引过来,所以等我爬过去的时候,丁虚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们都不知道,陈副市长是不是住这里,或者是住哪一栋哪一楼,只能先去周副市长家。
等我们绕过几波保安,来到周副市长家楼下时,我又开始发愁,要怎么开单元门。
但丁虚好像有办法,他拿出手机,七按八按了一通,再将手机屏幕对着门上摄像头扫了一下,然后我就听到门开的声音。我很震惊的看了他一眼,心想等我们离开了,再问他用的是什么程序,居然能开这种电子防盗门。
楼道里很安静,我们担心遇到楼里的居民,快步上了楼。到了周副市长家门口,我轻轻的推了推门,门没锁。
屋里黑漆漆的,我们就像黑暗中的两团阴影。我轻轻的关上房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想开灯的时候,丁虚拦住了我。
借着手机的亮光,我们将每间房都搜了一遍,没有人。周副市长和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是我第三次来周副市长的家,这三次,我一次比一次紧张。此刻,虽然知道屋里并没有人,但我还是有些不安,总感觉会有人突然进来,然后将我们俩一网打尽。
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丁虚又搜第二遍。我坐在沙发上,思索着秦先生会去哪里,周副市长他们家人会被带到哪里。
周副市长家的电视机挺大的,至少有70寸。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的亮光,照在电视机黑漆漆的屏幕上。可能是我眼花了,因为我看见电视屏幕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这个发现让我吓了一跳,但我还是站起身,朝电视走过去,然后打开手电筒,仔细的检查着电视屏幕。
但等我仔细看的时候,又没发现什么异常。我摸摸显示屏,冰冰凉凉的;我又将电视机放倒,摸了下电视后面,然后我发现,电视机后面有点热,就像开了很久,刚刚关闭一样。这种体会,我小时候有过很多次。
丁虚看见我在摆弄电视机,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好像看到电视机屏幕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丁虚让我退开,然后按下了电视机的开关。
屏幕缓缓的亮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信号,屏幕上没有任何画面,也没有声音,只显示一片血红的底幕。丁虚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找到遥控,递给丁虚,问他:“电视有什么古怪吗?”
丁虚在电视机上沿摸了几下,然后说:“我感觉到了秦师兄的气息,就在电视机里。”
“电视机里?”我心想:“电视机里也能藏人?”
丁虚说:“这里有秦师兄的一缕残魂,我试着将他引出来。”任何又转头对我说:“你不会压制气息,退后一点,最好是去卧室,不然你身上的阳气,会将残魂冲散的。”
我看了看身上的尸衣斗篷,想起秦先生教过我的办法说:“我会压制,秦先生教过我。”然后我就缓缓地将气息压到最低。
丁虚脸色好像变了变,嘀咕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不过他没再让我去卧室。
丁虚掏出两张纸符,贴在电视机的两侧。我看了下,符纸很窄,上面的纹路字符和秦先生以前给我的大不一样。
然后丁虚双手掐诀,嘴里念念叨叨,就这么过了一会,我感觉周围的温度竟然下降了不少。感觉像是又有鬼魂出现,忍不住东张西望。
又过了一会,我看见电视机的屏幕突然一暗,原先的鲜红色,变成了粉红色,就在这同时,丁虚面前多了一个人影,应该是多了一道影子,淡淡的。
那影子正是秦先生,感觉他有点呆呆的,眼神木讷,站在那一动不动。我很惊奇的看着他,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丁虚却给我作了个打住的手势。
丁虚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师兄,是我。”
我看见秦先生抬起头,用那呆滞的眼神看了丁虚一眼,但并没有说话。我悚然大惊:“这是秦先生的魂魄吗?难道他已经死了?”我又看丁虚,好像没有哀伤的表情,我放心了些。
丁虚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瓷瓶里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他倒了几滴,在秦先生残魂的肩膀上。
液体滴在他身上后,秦先生的魂魄变得凝实了些,他的眼神也清澈了不少。
见秦先生残魂稳固了些,丁虚连忙问:“秦师兄,你怎么搞成这样子?”
秦先生的残魂认出了丁虚,他张了张嘴,很小声地说:“我在铜山,我还没有死。”
丁虚点点头,又皱眉道:“我会去救你,你先告诉我,那边有什么人?”
秦先生的残魂虽然清醒了很多,但还是有点囫囵不清,表情很迷惑,在回忆什么。丁虚没有催他,我也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秦先生才说:“有个大高手,你对付不了,要找人帮忙。”
“大高手?什么大高手。”
秦先生缓缓地摇了摇头,再也没有说话,然后渐渐变得越来越淡,不一会就消失了。虽然我知道消失的是他的残魂,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
丁虚回过头,对我说:“不要紧,这只是师兄的一点残魂,太虚弱了,滴了几滴槐井水,也只能让他坚持几分钟。”
我点点头,心想:“槐井水,那是个什么东西?”
丁虚又问我:“附近有一座山,叫铜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