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涓随着舞姬们向宴请宾客的水榭走去,一路走来,田涓发现刺史府上比起皇宫与王府多了几份奢华与软媚。回廊上只见轻纱飞舞,七彩的灯笼映着府内的一方湖榭波流光溢彩,湖边早有丝竹伴着笑声。田涓对于古乐的印象只停留在电视表演中,而现实版的,今天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也多了几分好奇。远远的只见乐师围坐在湖边,吹弹着乐器,而那一些被石府视为上宾的朝臣们,不是随着拍子合曲,便是对怀中的美人调笑。田涓侧过了脸,她还真不习惯女人依在那些男人怀中任其调笑,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自尊自爱,在这个连性命都不由自己控制的时空,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在这里候着,等大人有令时,我们才能前去献舞。”队伍中的一位稍年长的女郎说着,想来这位女郎便是负责舞姬的了。田涓听了,轻轻的往回廊边退了退,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随着王府管事家的来这里的情形了。
一切终是按照计划的在进行,东成王答应不过二三日便会把田涓接回,但高君与李天齐还是放心不下,东成王于是他们保证,田涓到了石府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有谁敢动她一下,还得看看东成王手中的剑答不答应。田涓要的本来就是这个效果,所以当王府管事家的带着自己离开时,田涓放松的离开了。高君还央着东成王派上两个护卫随着。田涓听了大摇其头,她说还真没听说哪个舞姬献艺还带着护卫呢。临走时,田涓也看到了余天奇眼中的忧色。看着他们,田涓心想自己一定得做到全身而退。
进得石府,田涓便随着管事家的见过石府中乐坊的张嬷嬷,张嬷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田涓,问道:“女郎是想寻得条出路么?”
管事家的笑道:“张嬷嬷甚是明白。”
田涓却含羞低首,张嬷嬷见了,又道:“女郎无需害羞,你来我们这里,说明你是个有眼光的,我们这府上来往之人非富既贵,哪天遇到个好相与的主,张嬷嬷心中自是有数。”田涓听了心内只是好笑,自己难道要在这石府寻找未来?可是她还是行了一礼谢了张嬷嬷。管事家的也对张嬷嬷作了一番交待,便离开了石府。
田涓从张嬷嬷的介绍中,也知道这石府上的乐坊是京城中的风流之所,除了舞姬的舞得好,更重要的一点是座上宾除了朝臣便是皇亲。张嬷嬷也问了问田涓的舞技。还可别说,田涓小的时候被妈妈逼着练了几年舞蹈,她自己平常也会去跳跳舞,所以对于田涓来讲,跳上一段舞蹈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涓此次进府的目的在于找到当年服侍余涓的那个婢女。于是,她向张嬷嬷打听起后院的事情,却不料张嬷嬷满脸的不屑,她小声对田涓道:
“别看公子身边的那几个妾,真正差劲。除了争宠外,一点本事没有,还想出席宴会,真丢公子的脸,也不知公子从哪里寻得这般人?”
田涓听了,她附和张嬷嬷,而是问道:“我识得一个叫做宝花的婢女,妈妈可也识得她?她现在侍候谁?我进石府,也想和她叙叙。”
“宝花?”张妈妈摇了摇头,告诉田涓自己不识得她。但到底田涓从张妈妈那里打听到绕过南院的小门,便可到后院。田涓记得余天奇告诉自己石府后院的分布情况,那宝花定是住在后院小桂园中,因为那里全是府内的婢女,田涓想,去那里再寻寻吧。
田涓正在心里盘算着,便听得身边的舞姬们轻声说道:“听张嬷嬷说,今儿府上来了贵客。”
“那会是谁?”
“唉,管他是谁呢,咱们如果今儿的舞能够出彩的话,张妈妈说会好好赏赐我们的。”
“你就只记得那几个赏赐,你就没想着怎样让贵人给注意,要到贵人府上去?”
“唉,去他人府还不如留在这里,这里多逍遥自在,我可不愿受主母的气。”
“唉,还看不出你是一个有志向的。”
舞姬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田涓看着这些眉目如画的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们,不知为什么心里会生出一股闷气,是为她们小小年纪便要学着经营自己的人生,还是她们的命运全权掌握在权贵们的手中?
“张嬷嬷”,众美呼道。
“你们今儿一个个得给我用心舞,怠慢了贵客,小心回头我罚你们。”
“是,张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