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忙坐起身来,扶他起来说:“道谢也不必行此大礼,举手之劳而已,请坐。”
原来是道谢的,那就好说话了。我也懒洋洋地坐了起来,笑着说:“我还以为是来查房的呢,原来是来道谢的。这位郑大人,你说我们救了全城那么多百姓,忙了整整一夜,功劳苦劳的不说,怎么又把我们抓进来了?你们这儿的法律有规定要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郑明本已坐下,忙又欠身拱手道歉:“抱歉,抱歉,不过我个人认为,城主大人不是那么不明事非的人,可能是想留住二位神医。只是最近又不方便见二位,便又留二位住在这里。我们城里没有驿站,外来的人都住在这里,也只好委屈二位了。”
“这个解释还让人听了比较舒服,但是如果只是没地方住,为什么还把门锁上呢?”我接着问。
郑明有些尴尬地说:“城主并没有特别的交待,或许城主繁忙没有想到这些,所以一切还得按规定来。我只是个监丞,官位卑微,实在没有机会觐见城主。但只要不是违反规定的事,我一定能做好。比如在吃住方面,二位神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在下一定尽量满足。”
长风淡淡地说:“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待得烦闷。要留要走,给个痛快的。”
郑明说:“神医的心愿我可以和监司大人禀告,请他代为转达二位神医之意。还请二位神医安心小住几日,如何?”
长风故作不情愿地说:“好吧,郑大人,想我们二人为自由之城也做了不少事情,怎么也不至于难为我们。我们就委屈几天吧,不过,还望郑大人代为转达我们的意思,否则时间长了,我们可不会再待。也许你还不知道,这小小的监牢想要关住我们其实很难。”
郑明赞许地点点头:“二位神医深明大义,更是有高超的武艺,实在是难得的人才,我真希望二位能留下来,为自由之城做更多的事,我由衷地希望能和二位成为最好的朋友。今天有些匆忙,也没想到能和二位这么投缘,等明天我备些酒菜,和二位畅饮!对了,虽然知道二位兄弟的大名还没对上号,请问?”
我一听有酒菜,心情顿时好起来,马上回答他:“我姓林,他姓萧,这么说你就对上号了吧。喝酒好啊,一定要备些好吃的,我们哥俩家人的厨艺可是超级棒,在吃的方面,从小我们就享受宫廷级待遇,你可不能糊弄我们。”
郑明立即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也超级喜欢吃。是这么说的吧,超级,这个词我喜欢。明天,如果明天有时间,我一定要准备上好的酒菜,和二位神医共饮。”
随后又压低了声音道:“我还想听二位神医讲讲外面新鲜的东西,听说外面有许多东西和这里不一样。我虽然和这里的人有一些接触,但对他们真的不放心,所以一直没有问这些,现在好了,我每天晚饭时都争取抽出时间来,咱们吃着喝着聊着,怎么样?”
我和长风都被这轻松的话题感染了,愉快地笑了起来。郑明起身告辞,并一再承诺,明天一定准备好酒好菜。
郑明走后,听着那锁咔的锁上的声音,又停了一会儿,长风问我:“你觉得这个郑明怎么样?”
我说:“豪爽,但不失原则,聪明,但不奸滑。”
长风笑说:“看来,他给你的印象不错,是不是因为要给你准备好酒好菜啊。”
我反问道:“你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长风说:“你评价的倒也贴切,不过我总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我诧异地说:“有问题?会有什么问题?我没发现啊,你快说说。”
长风摇摇头:“我也只是感觉,或许是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他又是以官员的身份出现,所以在心里总有一些戒备吧。”
我悄悄问:“有没有读一读他的心?”
长风点了点头:“还真被你想到了,我读过他的心,很奇怪的是,我没有读到什么。他的心很平静,平静到大脑也没有波动,所以我没有读到什么。对于这个,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我笑他说:“你都没有读到啊?该不是你的读心退步了吧。”
长风说:“怎么会呢,你虽然在笑我,但你心里也在打了一个问号,是吧?”
还真是,我朝他竖起大拇指。
长风接着说:“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真的心静如水,所以不会有波动,也就不会被我读到什么。另一种可能是他是个武功极高之人,功力所达,才平静到别人无法知道他的心思。这一点我都达不到,我只能是用功力封住与外界的沟通。”
我说:“连你都达不到的武功?我觉得郑明不是这样的人,从他说话到行为举止,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
长风说:“嗯,或许是吧。也希望如此,否则一个小小的监丞就这么厉害,我们就不用想出去了。”
我听长风这么说,更觉得郑明不可能有问题。于是释然道:“既然如此,我相信他没有问题。不说他了,被他这么一耽搁,我们的计划被打乱了。”
长风说:“晚上可以。还是要争取时间的,尽力做吧。”
好吧,看来长风这好人是要做到底了。
事情和我想的一样,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可以说相当不顺利。
我们先选了隔壁的房间,这是一个五人房间。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玩扑克。我惊奇连扑克这种东西都流入到地下城了?而他们对我们的到来也深表惊奇。
长风询问了他们的情况,他们是驴友,两个月前在旅行时迷了路,已经气息奄奄的时候,被几个人发现,后来就被这几个人带到了这里。他们说再过一个月就会被送回地面,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他们得帮城主一个忙,那就是每天要服用一种药物,然后每三天抽一次血就可以了,监丞向他们以性命担保,这种药绝无毒害,只是这里的人不适应,便想让他们帮忙。
我们问他们不怕这种药物会对身体有害吗?他们竟笑着说,两个月前就可能死了,现在已经是多活的,就算是对身体有害也没什么。如果连救命之恩都不想去报答,那么还谈什么做人。说得还真有道理,我们当时就哑口无言了。
接下来我们又走了几个房间,根本没有人有想自己走的念头。我指了指手表,长风才不甘心地回了我们的房间。
我继续取笑他,热脸贴了许多冷屁股。长风却不以为意,说一定要挨个人都问到了,他才安心。这么执着的长风,希望能有人响应他。
第二天早饭后,长风就出了门。我哪能让他丢下我,连忙跟上。
这回长风是从头开始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走了一遍,全走过了之后,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这里居然没有女人。在实验室里,可是看到了有女人被做为实验品的。这么多关着的人里却没有一个女人,这个有点不合常理啊。
回来后我和长风说起这事,长风说:“其实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情况了。于是我特意问了孙达明。现在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并不是没有女人被劫来,而是女人要么被扔进实验室,要么就直接处理了。一直没有和你说这事,是怕你添堵。”
我瞪圆了眼睛:“什么意思,什么是直接处理了?”
长风一脸无奈,叹了一口气说:“孙达明说对女人的处理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杀掉。一种是会被送到城主住所练功用。”
我不解:“什么功还要非得用女人练?”
长风说:“孙达明也说不清,只是他说自由之城女人的出生率比男人低很多,所以这里对女人很是尊重和宠爱。大概是这样,才不用这里的女人做实验吧,你还记得奶奶当年就是被掳来,然后分给达官家的吗?也许这也是一种实验。”
城主是个卑鄙阴险的小人,这已经是定论。他把我们留在这里,也一定没有好事,看来我们势必有一场恶战了!
我们花了许多时间调查的结果是,没有一个人想要走!甚至还有人说,城主承诺如果他们留下来,会给他们官当。还有的是被承诺会给他们一趣÷阁钱,也有的是被答应做一件心中惦念的事情,每一件事都是他们希望的,这些希望据说他们并没有说出来,城主就能想得到。甚至他们没有一个人见过城主,监丞说城主是神人,所以他们更诚心地留下来了。
难道城主真是神仙,不用见,便能了解每个人的想法吗?我才不相信,如果他是神仙还用得着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实验吗?
“是读心还是这里有监控?”我靠在床上,看着已经是深夜的时间,准备睡下时禁不住问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