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名二人也没有闲逛的兴致,李沁生怕那个御医不怀好意,便拉着木名传送离开了,木名心里惦记石镜的事情,对于这里也就没有了多大兴致。
不知为何,这些东西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新奇,但是木名见识过之后便觉得平淡无奇,似乎自己见识过更多这样的东西,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
不过二人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雪族封地中到处闲逛,这里地域极为宽广,平日里他们都会是在太学院附近,现在却是到处游走,到处游玩。
大雪纷飞,但是行人极多,如木名二人这样的存在极多,多是年轻男女,雪族内名胜古迹很多,不过最值得一观的便是随处可见的冰雕,尤其是腊月天气,这种景象最多。
雪族之人对于冰雪一道的修炼极为深刻,所以哪怕就是族中的凡俗,也会醉心冰雕的雕琢,似乎这意境刻在骨子里了。
木名看见一帮人在远处雕琢什么,便带着李沁走了过去,片刻后,李沁将木名拉到那些人身边。
李沁付了十两银子,让一个雪族之人雕刻两尊人像,木名觉得有趣,便在一张板凳上下来,李沁坐在旁边,也不觉得冷,而对面的那薛族之人则是不时看着二人,然后用心雕刻起来。
不多时,两尊栩栩如生的人像出现在眼前,眉宇间极为神似。
李沁颇为满意,朝着木名比划了下,木名道:“搬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到时候要是手断脚断那就麻烦了。”
李沁只好作罢,朝着那雪族之人比划了几下,那人似乎也领悟到她的意思,便道:“送到那雪池吧,那里一年四季寒冷,有很多人都会将自己的雕像放在那里!”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道:“你们跟着他们就是……”
木名徒手抱起半尺多高的两尊人像,和李沁走向远处。
一个巨大的湖泊出现在眼前,不过湖泊没有水,有的只是雪花,无数雪花堆积,不过似乎永远无法将这湖泊填满。
这里堆满了冰雕,有的是人像,有的则是花朵,甚至还有刀剑。
木名选了一处,将冰雕放下后,二人看了片刻,这才离开。
一路游玩,雪天不知疲倦般,到处都在落雪,白茫茫的一片,这里更像是凡俗的世界,小商小贩在街道两边哟呵,来往间没有神通,没有术法,即便是修士到这里也会收敛气息,似乎极力融入这里。
当天色逐渐暗下来的时候,木名提着大包小包和李沁归家了,收获颇丰,打斗都是李沁的,吃的、穿的,甚至其他一些木名不知名的,都被她买下了。
二人分别后,木名回到家中,不过阿爹也回来了,木名感觉奇怪,而且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老爷见到木名后,第一句不是寻常问候,而是直接发问:“明儿,今日你可是进宫了?”
木名奇怪,不过猜到了几分。
张夫人神色有些不安,只是看着张老爷,张老爷点点头,算是宽慰。
“万贵妃钦点你的名字,我还奇怪,你会医术这事情怎么她也知道,多亏你李叔和我打招呼,不然会有些麻烦。”张老爷道,面色有些阴沉。
木名道:“万贵妃?”
看着木名疑惑,张老爷道:“算宫里的新人,不过腹中一直无子,恰巧前段时间陛下临幸,这才有了动静,不过似乎有刺客行刺,所以动了胎气,宫中御医多数已经被派出去,现如今在宫里当值的都是些半吊子,所以都不敢出手治疗……”
木名打断道:“无非就是安胎保住胎儿,不至于那么麻烦吧?”
张老爷轻叹一口气,倒是张夫人道:“我儿,你还年轻,你不明白宫里的斗争,看似悄无声息,但是动辄腥风血雨,宫里如何能进入刺客?不过是其他妃子的手下做的事情罢了。”
张夫人摇头,似乎觉得不该如此,又道:“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只是在宫里要想生存,就不得不这么做。不然就等着没人生吞活剥了吧!”
木名哑然,没有言语,只感觉不可思议,人心如此复杂?
“这便是宫里的生活了,今天万贵妃找御医,那些御医也不敢不去,只是一直推脱,那不算什么大病,不过万贵妃也不敢信他们,那些人也不敢出手,就怕被人灭口了,听说之前就有好些御医被填枯井了!”张老爷补充道:“今天那兔崽子居然向万贵妃举荐了你,说你医术无双,万贵妃便差人打听,居然是我的儿子,竟然放心下来,这一次,真的是飞来横祸啊!”
木名歉声道:“是孩儿的错,想不到救了一个人却惹了这么多事……”木名此时也无奈,宫里还真是险恶,不过木名看向张老爷,道:“阿爹,能推吗?”
张老爷摇头,“不能推,无论如何咱们都要看看的,而且阿爹虽然怕麻烦,但是那些人暂时也不敢动我们!”
张老爷心中憋了一口气,道:“回到这里我就没想过会安安稳稳的,这个主簿的位子太多人盯着了,早晚都会有麻烦寻来,现在来了也好。”
木名道:“万贵妃背后是什么人?”
张老爷取出一个书卷递给木名,木名接过看了片刻,道:“金族的分支么,难怪能入皇宫,他们掌控晶矿,这才被帝族看中么?”
张老爷颔首,道:“不过金族每年送入宫中的女子不知多少,我看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金族的那些人干的,毕竟他们代表着不同的利益!”
“我看也难说,听说帝后掌管后宫这些了年,后宫产下的皇子活下来的没有多少,会不会是她?”张夫人插话,闻言,父子二人都沉默。
“还真有可能啊……”张老爷最后轻叹,又道:“明儿不用担心,做事全凭本心,明日,为父带你进宫,你就由着心意去做就行,不用理会,其他的为父来处理,实在不行咱们回龙县去吧!”
木名心中触动,点点头,并没有多说。
随即,张老爷又问了今日木名的去处,张夫人端上饭菜,一家人这才吃了起来,也不再提之前的事情。
“阿爹,那御医是谁?”待吃的差不多后,木名问了句。
“那人乃是客卿,没有什么势力,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做。”张老爷冷声说了句,显然对这御医很不满,道:“回头我想个法子让他滚蛋,居然敢打我儿的主意!”
张夫人笑道:“就会胡说,你要是真狠下心来,当初也不会让人撵走!”
张老爷脸色不悦,张夫人便诧异道:“怎么了?”
“张家来人给我送来书信,让我过府一趟!”张老爷不是冲着气质发脾气,而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许去!”张夫人直接开口,木名诧异,不过没有多说。
张老爷点头,道:“户部有张家的人,不过似乎犯贪污罪,想让我处理,只是这事情哪能由我说了算!”
“听说他们从中枢中被剥离出来了,甚至是寻常的文书官吏都没有了,这倒是怪哉!”张夫人从李夫人那里听说了一些事,便也说出来。
“朝堂上的事情么,就那些,触怒了天子,涉及了宫闱之事,自然不会有好下场,张氏一族,不是大族,只是代理水族掌管凡俗之事,不过张氏主家没落之后,分支更是肆无忌惮,妄图沾染水族的利益,这才有了一劫……”张老爷似乎不愿意多说,便给木名夹了一筷子菜,道:“李默那孩子也要成亲了,今天他爹说的,听说是吴县令的女儿,这帝都的县令么,倒也和他们门当户对。”
“曾几何时,你都看中这个了?”张夫人白了一眼道:“也不见你当初嫌弃我的身份,怎么今日却如此了,莫非当初就在意,觉得门不当户不对?”
“哈哈,夫人说的哪里话,这几日在宫里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这些,心中难免有了计较!”张老爷摇头笑道,不再说这事情。
“明儿,你说能治沁儿那丫头的口疾?”张老爷似乎想到了什么。
木名道:“可以,不过她似乎不同意,就不了了之!”
闻言,夫妇二人都诧异,不过没有多说什么,最后张夫人道:“由她去吧!”
木名只好一言不发,梦偷吃菜,夫妇二人无奈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