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急救室门口等了三十多分钟,在这三十多分钟内,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林司羽则也一声不响的坐在我身边。
我们两个都很清楚,刚刚那孩子不是睡着了,而是晕了过去。
“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林司羽先行开口,说道。
我用余光撇了她一眼,但双眼却死死地看着面前的急症室大门。
那是一段我不愿放在人前的过往,那时我还在读高中,因为爷爷的关系,我和张默也算熟识,那年暑假,我帮警方破获了一桩重大拐卖儿童案,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我们赶到现场时,一间四十平的房内,竟被摆放了数十口小瓮,那些孩子就这样被折断了手脚待在那个连动一下都是奢望的小翁之内,除了到场的警察还有我,谁都不会知道,那些被丢弃在街头,终日靠着人们的怜悯之心乞讨的残疾少年,老年,或者是小孩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林白那时已经是一名实习记者,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跟着警方出现场,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林白,她就站在警戒线外,努力的想要让群众知道这个渗人的儿童交易内部,可最后却一直都没有报道,原因很简单,如果将这个拐卖组织内部公之于众,这个团体只是一个小团体,不免有些不良分子要争相效仿,还有一点,也是不为了引起嘉市市民的恐慌。
这个孩子比那些被折断了手脚的孩子显然要幸运的多,他现在面对的只是生或死,也许死对于他来说,要干脆的多,可那些孩子,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可我却知道,伴随着他们的,却是一生的梦魇。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个孩子一定不是张君的,很难想象,这个孩子如果是张君的亲生骨肉,他怎么能下的了这个手……”
我这话刚说完,医生就带着一名护士从急救室内出来,我上前询问那孩子的情况,医生脱下口罩,一脸怒气的对着我们说道:“孩子再做错什么事,你们也不能对孩子这样啊,他不过就是个孩子,你们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么?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竟然把这么一个小孩打成这样,我已经报警了,一会儿你们去跟警察说吧。”
看着医生义愤填膺的样子,我无奈的和林司羽对视,而后才将我口袋里面的证件递给他,道:“医生,我就是警察,这孩子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你现在消消气,告诉我这孩子怎么样了。”
那医生看了一眼我们的警官证,而后狐疑的问我们是不是真的警察,这警官证不会伪造的吧,等我们说明一切之后,他才将警官证还给了我们,并告诉我和林司羽,这孩子由于常年营养不良,身体已经差到了一个极点,再加上他身上遍布的伤痕,但好在都是一些外伤,不过他让我们不要那么乐观,因为孩子的肋骨断了两根,还有他的后庭……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给撑裂了,现在后面的那个东西都已经长蛆了。
我死死地攥着我的拳头,要不是这是医院,要不是我是警察,我现在都恨不得跑到法医院,拿着张君地下室的工具对着他的尸体泄愤,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林司羽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对着医生微笑道:“麻烦您,一定要救活他,他对于我们这个案子很重要。”
医生点了点头,直接转身就走进了医院。
我被林司羽拉在了医院走廊之上,我没听她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整理整个案子的线索链,我想知道,是谁杀死了张君,那样我也好买点东西送给他,并跟他说一声做的好。
这个案子的一开始,我是在网络上看到的这一则视频,不,是一个名叫菊花童子的私密我,我才看到的这一则视频,看到这则视频之后,我也是因菊花童子说这件事情千真万确,才去调查的。
而在那个视频中,张君的双手都被捆绑在了那辆大卡车上,那种卡车很寻常,我在第一时间将那辆卡车的车牌号记了下来,随后又给交警部门打了个电话,可他们却告诉我,登记车牌中,并没有这个车牌号,疑似是一辆套牌大卡车。
而按照死亡时间,张君是死在昨天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的,可按照那些道路施工者所说,发现张君的时间点却是晚上十二点左右,而那边正在修路,就算案发时间点那里没有任何人,但之后肯定也会有施工人员经过,我核实了当天下午正在那条环山公路上作业的施工,他们的确也说,他们是在五点钟下班的,下班的必经之路就只有这么一条,如果真的有死人他们一定会发现,但是他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