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晗退离女子的怀抱,“谢谢……”声音有些小,君宁差点都听不到。
君宁愣了下,看了眼少年微红的耳尖,不由失笑,这少年也太纯情了吧?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想日后报答你……”崔晗咬了下唇,有些紧张。
看到少年这模样,君宁起了逗弄的心思,微微勾了勾唇,“你想怎么报答?一般这种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
少年的神色呆愣,脸色有些发白,唇角甚至带了几分苦笑。
君宁以为是她的话吓到少年,赶忙顿住,却不知道崔晗刚好看到了南苏抱着容安离去的身影。
“好。”那个人想来也不会在意他到底回没回府。
君宁听到少年的轻语,有些震惊,但是并没有拒绝。
崔晗跟着君宁回府后便告知了他的身份,君宁表示不在乎。
于是崔晗便留在了五皇女府上。
这边,快要到永乐侯府的时候,容安挣扎着下地,南苏顺势将他放了下来。
两人并排走着,张铭走在前面,但是耳朵却竖起,时刻注意身后的举动。
然而直到到了永乐侯府大门前,两人都没有讲话。
“你……”
容安叹了一口气,“君珂,谢谢……”
话落,少年便跑了进去。
得到本公子的感谢是你君珂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哼。
南苏:“……”
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南苏招呼着张铭打道回府。
南苏刚到府上,就收到了来自宫中自家母皇差人送来的请柬,说是由为了欢迎扶摇国皇子举办的一场宴会,在明日戍时举行,顺便趁此机会大家聚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
神特么的联络感情。
张铭在一旁,惊讶道:“早就听闻那扶摇国皇子长相妖孽,迷倒万千女人,最近似乎有意与咱们凤霄联姻。”
张铭偷偷瞄了眼自家殿下,见南苏神情没有变化,不由呼出一口气,以前若不是女皇陛下拦着,殿下早就前往扶摇,还曾放言要将人家娶回来。
当然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估计殿下现在也不记得了。
是夜,南苏伏在书桌前写东西,在张铭进来时,用另一张纸覆盖前张。
张铭:“殿下,崔侍君不见了……”说是今天出去买菜,然后没见着回来,众人在外面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崔侍君?那是谁?”南苏头也不抬,专心与自己的书法。
张铭走进,看了眼跟蚯蚓似的字,抽了抽嘴角,“就是我跟您说的,陛下赐的三个侍君中的一个。”
“哦,其他两个呢?”
“还在厨房帮忙……”莫名觉得底气不足,当时殿下只处理,可没说怎么处理,刚好当时厨房缺人手,于是张铭就把人带到厨房去了。
“给他们一人一笔钱,然后把他们送走。”直觉告诉她一定要把他们送走。
张铭:“是。”那崔侍君呢?不管了?
南苏没有再说话,张铭也不敢再问。
当月上中空,银色的白沙透过窗子伸了进来,借着月光,南苏躺在床上,两手拿着一张纸,那纸上画的是一个少年,少年神色委屈,那双眸子弥漫着水雾……
少年的左上角,依稀可见两个字,容安。
良久,少女将纸折了几下,宝贝似的揣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才安心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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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儿在窗外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躺在床上的少女烦躁地扯过被单盖住自己的脸。
门吱呀地被打开,张铭端着水进来。
床上的少女许是察觉到有人进来,揉了揉眼睛,然后睁开。
在意料之中,少女望着张铭的神色从刚开始的茫然到现在的冷漠。
张铭不等南苏开口,麻溜地开始自我介绍,接着就是关于南苏的一切事情。
张铭表示,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她已经无所畏惧。
南苏洗漱完毕,趁着张铭把水端出去的时间,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纸,展开便是绝色少年……
他就是容安?
南苏的拇指摩挲着画纸,心里不知名的情绪蔓延开来,南苏将画折叠收进自己的怀中,然后前往客厅用餐。
中午时分,南苏叫人搬了个躺椅到不知名的藤蔓架下。
阳光透过藤蔓有些破碎地洒下来,一阵微风吹过,带起一片凉意。
南苏躺在躺椅上,吃着张铭剥好皮的葡萄,那叫一个惬意啊,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殿下,今天您怎么不出去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南苏认真考虑了一番,“张铭啊,要不咱们今天去逛花楼?”
南苏突然好啊奇,花楼里的小哥都是什么模样?搔首弄姿?还是假正经?
张铭:“……”叫你嘴贱,问什么问,这下好了……
“殿下……”张铭已经想好词该怎么忽悠自家殿下,好掐灭殿下去逛花楼的心思。
只是来人打断了她的话,“咳咳,九殿下可真是精力旺盛得很,这病还没好,就想逛花楼。”
来人一身朝服,算算时间显然是刚一下朝就往这边跑。
南苏:“……”病?她有什么病?
旁边的张铭恍然,那时候她让人禀告陛下,殿下生病去不了早朝,这一病就是三天,今天是第三天,殿下确实有病,但是却不是他们以为的病,唉。
“侯爷。”张铭朝来人行了一礼,然后俏眯眯地告知自家殿下,“这就是永乐侯。”
嗯?容安的母亲?
“侯爷来找本殿是有什么事吗?”南苏边起身边示意张铭上茶,然后招呼永乐侯在藤蔓架下的石凳上坐下。
永乐侯将手中的礼品放下,面色有些黑沉,“殿下不必客气,我今天来这只是为了答谢昨日殿下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不等南苏说话,永乐侯接着道:“殿下生病了还是好生休息,本侯就先走了。”
可怜南苏还没来的及说一句话呢,永乐侯便拂袖而去。
张铭拎着茶壶过来,却见自家殿下躺在躺椅上小憩,永乐侯已不见踪影。
出了九皇女府的永乐侯一脸不愤,她是傻了才想着要把容安嫁给那纨绔子弟,慌称生病不上早朝不说,竟还想着逛窑子。
想着昨日那纨绔子弟竟然一路抱着容安从集市到永乐侯府,永乐侯的面色就一阵铁青,本来容安因为身高问题,名声就不太好,这下……
唉,她回去后一定要让容安离那纨绔子弟远些。
永乐侯一进家门,容安便迎了上来,“母亲,殿下怎么说?”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一点紧张和期待。
永乐侯看见自家儿子脸上的期待,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以后你给我离九殿下远一些。”
转头对容安的小厮道:“少爷日后哪里也不许去,要是让本侯爷发现少爷又出去了,本侯打断你的腿。”
话落,永乐侯拂袖离开。
容安苍白着一张脸,心里那股子难过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
她不喜欢他……
昨夜,母亲知道白天的事后觉得九殿下可能对他有意,今天下朝特地去探探口风,容安本不想让自家母亲去的,只是母亲说他的名声不好,再加上昨日他与九殿下那般亲近,怕是以后再难嫁出去。
容安嘴上说不想嫁南苏,实际如何也只有他知道。
容安失魂落魄,小厮跟在他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九殿下确实不是良人,少爷你可千万别糊涂啊。
容安的这幅模样一直维持到晚上参加宴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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