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金榜题名结连理洞房花烛赴前程
话说两浙路临安,乃是南宋帝王建都之地,自北宋迁都以来,那是娇花似锦,弱水潺潺。
滨海之湾,有一大家姓展,时衍数代,辈渐消落。这日,展家公子见城内有黄榜征贤,即回家禀告父母道:“朝廷颁有檄文,恩开圣科,征贤纳士。儿欲前去应试,若讨得一官半职,扬宗慰祖,光耀门庭,实乃大丈夫该所为也。”
其父展承霖顿首赞道:“吾儿年逾弱冠,便怀此鸿天大志,爹爹甚是欣慰!古人曰:幼儿学,壮而行,正当如此。”
母亲赵氏心怀忧虑:“但去无妨,只是路上行走小心,功名事微,早早回来才是。”
展鹏飞征得同意,便吩咐书童收拾行装,拜别二老,即刻前行。
不日,到了临安。正值天下学子集会京都,热闹非凡。展鹏飞进了考场,也是才思敏捷,对答如流。榜开既中状元。宋祖御赐金马游街三日,熙熙攘攘,拥簇到将军府门前。
将军复姓慕容字飞鹰,膝下生有一女,二九妙龄,尚未婚嫁,正绣楼观景。见展鹏飞剑眉星目,玉树倜傥,心中顿生喜爱。于是转身下楼,询问父亲街上少年是何许人。慕容将军身经百战,久经官场。怎能不知女儿心事,当下出门察看。展鹏飞见将军出迎,惊恐万分,忙下马施礼。慕容飞鹰屈身挽起,牵手迎进府内。摆茶铺果,开门见山。
“不知展公子可有妻室?”慕容飞鹰问道。
“将军见笑了,小的已有原配。”见询问,展鹏飞忙起身施礼,如实相告。
“无妨,老夫膝下有一女,公子可否愿意。”慕容飞鹰哈哈大笑。
“这个,还请将军赎罪,待在下寻回原配,再征得娘子及家中高堂同意方可。”展鹏飞惶恐道。
“大丈夫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凉汝妻不会怪罪与你。至于令高堂嘛,常言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当是、当是。”慕容飞鹰道。
无论展鹏飞如何推脱,慕容飞鹰只是不停劝解开导。无奈,只好应允。
慕容飞鹰见状大喜,忙吩咐丫鬟拿来文房四宝,即传书与展家二老。
且说展承霖夫妇在家内正翘首以盼,见有喜信来至,慌忙观看。阅后不由得欣慰非常,忙收拾包裹,星夜赶往临安。
两家人见面,皆大欢喜。随后布置新房,知会亲朋好友。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展鹏飞手牵红绸,与慕容雪共入兰房。一夜巫山**、春光旎旎。
三日后,展家夫妇先行告别,展鹏飞候待皇上召见。期间免不了同僚恭贺,亲友闹喜,不表。又过数日,宋帝金銮殿驾临,百官上朝。
宋皇问道:“新科状元展鹏飞可有官缺?”
天官文天祥奏道:“启禀陛下,臣查各个州府,唯有庆元府尹尚有补位,可授此职。”
“准奏,展爱卿,朕封你为庆元府尹,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遵旨!”展鹏飞五体叩谢。
“爱卿平身。”宋祖又一一册封了其余高中学子。
“退朝。”值殿官长声威喊。
“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官恭送。
展鹏飞出了皇宫,回到将军府。与妻慕容雪商议后,拜别二老,一起赴任庆元府。
时正是仲春光景,柳绿花红,细雨靡靡。慕容雪与展鹏飞路上顺道回家,拜见公婆。展承霖更是欢喜得很:“吾儿志气,高中状元,又娶得将军之女为妻,当是展家兴旺之兆也!”
于是,便着下人收拾家私,与子同去上任。一路舟车劳顿,不表。但说这日,展承霖夫妇突感风寒,行至台州府地,越发严重。唤来儿子,想暂停行程,待调养几日再续。展鹏飞甚是担心,连连应诺。
翌日清晨,展鹏飞与慕容雪欲给父母淘换些补品,相伴海边寻觅。见一衣衫褴褛的老年渔夫面前,横放了件不凡之物。只见那物长约三尺,宽难到五寸,寒光彻骨,如冬之冰雨。展鹏飞甚是喜欢,忙上前询问:“老翁,请问,此为何物?”
“我亦不知此为何物?”老年渔夫冷冷回道。
“敢问老翁,此物哪里得来的?”展鹏飞并未在意渔夫的神态。
“是我祖上下海打渔之时,网罗上来的。”渔夫回道。
“老人家欲收多少银两?”慕容雪见夫君喜欢,决心买下。
“此乃吾家传之物,若平时,有缘人自分文不取,无缘之人当千金不卖。无奈亲人有疾,又观你二人面善,不像邪恶之辈。夫人若看的中,十两银子便可拿去。”渔夫道。
“如此,我出百两银子,老翁让与我家官人吧。”慕容雪说罢,从锦荷里拿出一锭银两。
“甚好、甚好,夫人尽管拿去。”渔夫捋须顿首。
二人又在集市买了些鲍鱼海参,小心翼翼的携着物件,转回居处,拿与爹爹观瞻。展承霖看后大惊:“观此物,似是千年寒玉尺,据说是上古皇帝禹王为丈量长江、黄河之水所铸。你从何而来?”
“是一位海边渔翁摆卖,无意购得的,怎么父亲,有何不妥?。”展鹏飞见爹爹异常不安,忙道。
“儿呀,此物恐非吉兆,还是舍弃为好。”展承霖惶恐站立,双手捧住物品,瑟瑟发抖。
“此话怎讲?”展鹏飞思忖,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少时听你曾祖父谈起过,此物乃是大禹王当年摘取女娲补天神石、合千年寒冰,采日月之精华,运用五九四五天才锻造而成,一共两支,一为玉霖,一为碧雪。玉霖尺能丈长江之远,碧雪尺可度黄河之巅。后被恶人盗取,不知所踪。”
“既如此,孩儿还他便是了。”说罢,展鹏飞用绸布裹好物件,来到海边。幸好,打渔老翁还在,便交还与他。知他家人有恙,银两也就赠送了。
老翁这才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意,频频点头,挥手而去。
回到家中,对父母亲说道:“皇命在身,不敢违误,意欲明天动身,但二老身体欠安,不知怎样才好?”
展承霖措叹不语,赵氏忙道:“儿呀,你并媳妇可先行赶路。我与你父身有疾病,在此调养数日,待你上任安顿停当,另吩咐人前来接应。”
慕容雪起身施礼道:“婆婆此话怎讲,莫非想置儿媳于不孝吗?可着夫君先行,我在此侍奉双亲,待人来接。二老意下如何?”
展承霖咳了一声,说道:“不可,儿媳明白事理,吾自宽慰。但你二人新婚不久,怎能因此别离?还是一同前往才是。”
“公婆不必心疼儿媳,来日方长。再说数天后相公自会差人来接。”慕容雪不愧为大家闺秀,养教有方。
无奈,展鹏飞只好拜别父母,叮嘱娘子,起身前往赴任。行至数里,忽听到身后有人呼唤:“前方的人,慢些走。”
展鹏飞转身,只见一顶双人古色花轿疾步而来。行至身前停下,锦帘揭开,弯身跨出一位妙龄少女,定睛一看,却是新婚妻子慕容雪。
展鹏飞不由地心头微颤,说道:“娘子,你因何而来,莫非二老恙体有变?”
慕容雪深施一礼,笑道:“夫君莫慌,非是父母之事。”
原来,自展鹏飞走后,展承霖夫妇室内商论:大婚之时,二小便天隔两地,岂不轻负了儿媳对儿子的一片痴情。思来越觉不妥,便唤来儿媳。苦口婆心地劝说,要她即刻随伴。
见拗不过二老,慕容雪这才雇车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