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连雯雯看着她摇头道,“他看我的眼神始终是清澈如水一般,没有任何的涟漪。”轻蹙着眉头,目光落在凌丹姝的身上道,“倒是他的目光看向你的时候瞳孔的变化,眯起起来像猫眼一般,很漂亮。”
“嘁……”凌丹姝很秀气地白了她一眼道,“走不走,大部队可走了,去晚了,谁知道跟咱们留下什么破烂。”
“等邵勋来了。”连雯雯四下张望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上个厕所,这么久。”
“这破地儿还不知道有厕所没有?找个背人的地儿解决不就得了。”凌丹姝不耐烦地说道,“没见过这么婆妈的男人。”
“丹姝,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生错了性别,这么粗鲁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居然认为是很正常。”连雯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道,“作为女人还是讲话文静点儿。请使用文明用语。”
“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一点。”凌丹姝烦躁地说道,甚至家里人都认为他们天作之合,她可是一点儿都看不上他,样样都比不上她,算什么男人。
“我全部都喜欢。”连雯雯双手捧着自己的心道。
“你可给我长点心眼吧!男人是这个世界最不可靠的生物。”凌丹姝目光直视着她道,“靠人不如靠自己。”
“邵勋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相信他。”连雯雯鼓着小脸不满地看着她道,“你如果在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说了。”凌丹姝投降道,在心里嘀咕,反正有我护着你,一定不会让人伤害你。
“蹬蹬……”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凌丹姝直起身子,看着她道,“人回来了,我们走吧!”
三个人背着东西,一手提着包,一手提着网兜里面是脸盆,洗漱用具,叮铃哐啷的。
“都怪你,如果让人家送咱们一程,也不至于现在不知道往哪儿走吧!”连雯雯嘟囔道。
“鼻子下面是嘴,问路不就得了。”凌丹姝轻松地说道。
“你去问?”连雯雯微微转着头看向她道。
“我?”凌丹姝指指自己道,“你要是不怕我这脸把人给吓哭了,我就去。”
连雯雯看着她眼底的冷漠、疏离,叹口气认命道,“还是我去吧!”
“我去吧!”邵勋赶紧出声道。
“早干什么了?总是晚别人一步。”凌丹姝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好男不跟女斗。”邵勋聪明地说道,拦住路人打听县委怎么走?
他经过血泪的教训后,明白了,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不然非把自己给气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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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咱们杏花坡接收知青了吗?”丁海杏边走,边好奇地问道。
“上面下达命令了,咱们村分了六个知青,不过都还没到呢!”丁爸赶着骡车,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说这国家咋想的,让一群娃娃背井离乡,离开父母、生生让人家骨肉分离。”轻叹一声道,“最关键的是,他们根本就不会种地,这不是添乱吗?我们还得看着们不让他们出事。”
“出事?”应解放受的教训还不够,“还想着作妖啊!”
“都是城里的娇娘娘,我怕他们受不了苦。”丁爸担心地说道,“这人心难测,关键是咱们村曲中原他们,你也知道运动之初他们最擅长干什么?天知道他们才会不会为了前程,干些坏良心的勾当。”
丁海杏闻言黑眸划过一抹幽光道,“这个还真不好说?爸这事躲不过,您还是让曲老师他们小心为上。我们在船上就遇见了三个被分配到杏花坡的。”
“这眼看着要过年了,好歹过完年再来,春暖花开的,也暖和不是。现在多冷啊!”丁爸叹息道,“还得给他们准备房子,一些生活用品。”
“爸!这是政策的事情,您少议论。”丁海杏提醒他道。
“这不是跟你们说说吗?我又不傻。”丁爸笑了笑道。
“准备好知青点儿了吗?”丁海杏问道。
“准备好了,杏花坡不差房子,只不过久不住人,修理好了。”丁爸笑了笑道,“我把他们安排在海边了,离曲老师他们远远的。”
“舅舅,我妈还好吧!”应解放不紧不慢地跟着车子问道。
“你妈,现在是工作狂,我现在都摸不到她,也只有给你妈送粮食、蔬菜,十回能见着一两回就不错了。”丁爸嘴里抱怨道,声音却透着高兴。
“姑姑现在的工作在上升期,忙点儿是应该的,又没有家庭拖累,人总得找点儿寄托。”丁海杏认同的点点头道。
“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应解放担心道,“我妈不用那么拼的,有我呢!”
“现在不拼,什么时候拼。”丁海杏没好气地看着他道,“还是觉得女人就该围着你们男人转。”
明明温和的语气,听在应解放耳朵里却阴森森的,好吓人。
应解放赶紧说道,“没有,我绝对没有不让我妈工作的意思。”
“哼!这还差不多。”丁海杏冷哼过一生道。
“姐,听你这口气,也想出去工作。”应解放转头看着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
“现在不行!”丁海杏目光落在孩子们的身上,什么年级该做什么事。
而且培养他们更重要,不然养出熊孩子,不是坑别人,就是坑自己。
应解放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孩子们,了然道,“姐,等他们都长大了,你都……”
“想说我老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丁海杏接着他的话说道。
千年老鬼,她是真的老了,不过这心态可真的一点儿都不老。
“不不,姐怎么会老呢!依然是貌美如花。”应解放狗腿地说道。
“呵呵……”坐在车上的孩子看着怂怂的应解放不厚道的笑了。
“舅舅,你就那么怕我妈呀!”小沧溟嘿嘿一笑道。
“小家伙,你不怕你妈吗?凶起来很恐怖的。”应解放好笑地看着他道。
“不怕!”小沧溟坚定地摇摇头道。
“为什么?”应解放眨巴眨巴眼,好奇道。
“因为我做错了事,该凶。”小沧溟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