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说道,乖乖的坐在了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吃着桃酥。
丁海杏坐在了八仙桌的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高家一家人。
高进山早上见过硬朗英俊,方巧茹长相甜美,满头秀丽的长发编成麻花辫,盘在脑后,一身列宁装,高贵优雅,带着几分柔美,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你怎么也穿上海军军服了,你不是在陆军吗?”高进山看着战常胜好奇地问道。
“我想要征服星辰大海不行吗?”战常胜声音平淡,却略显温和地说道。
高进山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好志气!”
“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来了。”战常胜反问道,“你呢?怎么成了教员了,教书育人。”
“我?从朝鲜战场下来,整个师集体转了海军后,进行扫盲,学习成绩优异,毕业后留校,一直干到现在,娶妻生子,就这么下来了。”高进山简单的把这十来年的生活说了一下。
“那我刚来这里,你现在给我说说这里情况,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战常胜清冷的声音有些微凉道。
高进山目光看着自个儿老婆孩子一眼,方巧茹聪明的站起来道,“你们慢慢聊,我今儿就是认认门,以后在来打扰弟妹,不耽误你收拾屋子了。”看向孩子们道,“走我们回家去。”
丁海杏起身将他们给送了出去,再回来时,站在客厅道,“你们聊,有什么需要叫我,我去收拾东西。”
“嗯!”战常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高进山道,“继续。”
“要说这学校里的学员没啥好说的,这教员大都是学员转的。”高进山突然压低声音道,“有一部分教员是以前国军,还有一些是国外回来的学术权威。这后两部分人,背景复杂的很,你可得多留点儿神儿,提高警惕性。”
战常胜闻言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我知道了,那你的态度?”不动声色地问道。
“当然是敬而远之,免得被连累了。”高进山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跟你说这是政治立场问题,在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能犯糊涂。”话锋一转道,“当然他们是教员,你还得听他们的课,听课归听课,这点我得承认,实事求是的讲,他们的教学水平是高,我党的政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吧!不过这些人终究不跟咱一条心,知识分子味儿太重,太不听话,脾气太冲、说话太直,不好领导,有些事将就将就,那就过去了,他偏偏跟你较汁,那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的。”小声地又道,“你家隔壁就住了一个海外归来的学术权威,五年前,两口子从美帝回来的,男的叫景海林,是什么安……纳……什么军校。名字好绕口,我也没记下来。”
“安纳波利斯军校!”战常胜出声道。
丁海杏闻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那可是名校,如果说西点军校说陆军军官的摇篮,那安纳波利斯军校就海军的摇篮,只不过国人知道西点多。
那是因为陆强海弱,种花没有海军传统,近代甲午以来几乎所有的重大战争都是陆军作为主角出现,海权意识的崛起比西方国家晚了百年。
国内对西点宣传多,灌输各种各样的心灵鸡汤,只要牵扯到“西点军校“这个词就不一样了。就连很多国内的商业拓展训练班都会冠着“西点”这样的噱头,从而也莫名的导致许多国人畸形地产生一些观念,那就是西点军校,高端大气上档次,让人望尘莫及。
“对对,就是安纳波利斯军校。”高进山忙不迭地点头道,“现在主要研究方向,电力技术系统方面,反正是搞科研的,我这个纯粹搞军事的也不太懂。反正据说是,没有它那军舰就得趴窝。”
“战舰的心脏。”战常胜声音微沉道。
“对对,你说对。”高进山上下打量着他道,“行啊!这还没进来,就知道这么多了。”
“只是看了几本书,连皮毛都算不上。”战常胜轻笑着拜拜手道。
“哦!你们对门,这景海林的爱人洪雪荔也是美帝也……什么鲁毕业的,现在在滨海大学教书,一家子都是学术权威,研究半导体的,那就是收音机吗?这有啥好研究的。”高进山撇撇嘴道。
在卧室内的丁海杏差点儿没笑出声,赶紧捂着嘴。
战常胜目光又转向卧室,又轻轻地转回来。
“反正他们一家子,学校很宝贝的,什么都紧着他们来。”高进山有点儿吃味儿道,语气酸溜溜的。
战常胜默然无语,对此他不好表态。
“还有个十岁的男孩儿,景博达,安静、内向,像个女孩子似的。”高进山形容道,那眼神一点儿都看不上。
战常胜转移话题道,“嫂子在哪儿工作啊?”
“哦!你嫂子在百货商场劳资科工作,有什么要买的,给你嫂子说一声,绝对的内部价。”高进山满眼笑容,颇有些嘚瑟地说道。
“是吗?”战常胜客套地说道,“那就麻烦嫂子了。”
“别客气,咱们之间不用客气。”高进山爽朗地说道。
战常胜和他又闲聊了些工作的事情,一抬手腕道,“哎哟!耽误你上课时间了。”
“不聊了,不聊了,今儿晚上你别和弟妹做饭,上我家吃去。咱们一醉方休。”高进山起身道。
“应该是我请你才对。”战常胜跟着站起来道。
“这一顿我请,你不许跟我争。”高进山坚持道。
“行行行。”战常胜无奈地说道。
“我走了。”高进山边说边朝外走道。
“我送你。”战常胜送走了他后,朝门内喊道,“杏儿,我去一趟后勤。”
“去吧!”丁海杏从卧室里出来看着他道。
战常胜去了后勤,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三床军用被子和一些淡蓝色的窗帘,这肩膀上还扛着一个脸盆架子。
丁海杏一开门,忙从他手里接过三床被子和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