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私下交易。”丁海杏黑眸轻闪故意问道。
“同事朋友之间拆借很正常的。”战常胜想起来她为什么接受调查又道,“当然像侯三那样就触犯法律,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的主要收入就是工资或者是出任务时的奖金,估计以后奖金没有了。每个月的工资!扣除生活费,里面拿出四十存起来,其他的备用,用了就用了,不用的也存起来,留待以备不时之需。”战常胜事无巨细的交代道。
丁海杏惊讶地看着他道,“你这么精打细算的真是会过日子。”好奇地问道,“我好奇怪,你怎么这么清楚两口子怎么生活呢!”
“这个……”战常胜迟疑了一下,索性道,“这以前打仗,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消灭敌人,夫妻一个在前线,一个在后方,都一心都为了解放全国。一起生活的机会少,自然就没有摩擦了。这解放后,没有仗打了,没有结婚的结婚,结婚的把老婆孩子接来就一起生活,俗话说这牙齿和嘴唇还有打架的时候,别说夫妻了,自然就摩擦不断了。男人们聚在一起,除了忆往昔峥嵘岁月,就是家里的烦心事,听多了自然就知道的多了,放在自己身上就要避免错误发生了。”
丁海杏闻言摇头轻笑,“真有你的。”
“世事洞明皆学问。”战常胜不紧不慢地说道。
丁海杏挑眉浅笑道,“听你这意思,还总结过。”看着他点头,“你还真总结过。”
“也不算总结,只是那些结了婚的男人和家里吵架了就会回办公室或宿舍,然后就找个人大倒苦水,我没有结婚,自然听的多了。钱的问题居多,尤其是负担重的,相比于其他的行业,我们生活保障要好的多。大家都支援家里,多数人体谅大家和小家过的不容易,不会太过分了。然而嗑瓜子磕出个臭虫,啥人都有,总有让人家舍弃小家顾全大家的。所以这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真是堪比一场战争。”战常胜心有戚戚道,“看得多了,就提醒自己要平衡大家和小家,绝不犯这样的错误,闹的很了,会影响进步的。”
“这话怎么说?”丁海杏黑眸闪动,笑着问道。
““小家”不治何以治“大家”。”战常胜不疾不徐地说道。
说的真是比唱的好听,丁海杏看着洋洋自得地他道,“那李彦生怎么回事?”
“郑姐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战常胜脸色微变道,接着又解释道,“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后?就敬而远之了。他总是让她老婆出面,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为难人家,落个欺负女人的名声。”缓缓地说道,“战友间相互借钱就是这样。”语气平静而淡然道,“加上自己也不缺他那百十来块,所以就只好认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丁海杏微微凝眉,不紧不慢地说道,“借钱容易,讨债难!借出去的时候人家嘴上说的好听着呢!手里宽裕了立马还,可是真伸手要债了,人家就变脸了,面子薄的都张不开嘴,他好像吃住了你不好开口!故意装傻。”顿了一下挑眉又道,“这要债吧,你不来狠的,肯定是收不回来的。但来了狠得,肯定伤了战友情。”
“是滴!是滴!”战常胜点头道,“本是帮把手,结果到最后要是落下个黄世仁逼杨白劳,上纲上线了,可就……”微微叹息摇头,这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别想这事,反正要离开了。”战常胜宽慰她道。
丁海杏看着他冷不防地说道,“我如果把这钱要回来呢!”
战常胜担心道,“你可别像黄世仁逼杨白劳似的,这事可大可小,别把自己给赔进去。”
“我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丁海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道,“我保证不向李彦生直接讨债,他乖乖的自己把钱还给你。”
战常胜上下打量着她,“你打算怎么做?”
“山人自有妙计。”丁海杏神秘兮兮的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战常胜眼眸微闪,看着她道。
“咚咚……”敲门声响起。
丁海杏和战常胜寻声望了过去,段红缨站在洞开的门口,朝他们指指手腕。
“哟!该做饭了。”战常胜抬起手腕一看表,“都五点了。”接着又道,“你把东西收一下,我去烧水。”说着抬脚出去。
丁海杏将东西放进了盒子里,落锁,将钥匙收好了,放进抽屉里,合上,才出了卧室,向厨房走去。
战常胜正在夸赞红缨做的好,红缨敲门之前,已经打开了炉火,然后又做上了水。
段红缨羞涩腼腆的笑了笑,拿着铅笔头和随身携带的小本上面写道,“我们晚上吃什么!”
“熬玉米糊糊。”战常胜抽出她的纸笔写道。
“我来做!”段红缨写道。
战常胜接着写道,“我们都在家,哪能让你做饭呢?”接着又飞快地写道,“去,去找小伙伴们玩儿吧!”
“我不去,我要做饭。”段红缨快速的写道,然后就开始去碗柜下面放粮食的橱柜里找玉米面。
战常胜还想说什么,丁海杏拉着他的手,朝他微微摇头。
“我们去食堂买馒头和菜。”丁海杏凝视着他的黑眸道。
战常胜在纸上写道,“我们去食堂买些菜,顺便认认路。”
段红缨忙不迭地点点头。
丁海杏和战常胜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两人穿上大衣,拿上饭票与饭盒,出了家门。
≈ap;≈ap;
“这孩子真是的,你说我们都在,我们做饭,她正好出去玩儿,多好。”战常胜不能理解道。
“你这段日子,在家,你见和红缨同龄的谁来找过她玩儿。”丁海杏边走边说道。
“没有!”战常胜凝眉道,“我知道她有诸多不方便……所以才让她和同龄人接触接触。”叹声道,“唉……结果现在跟刚来时一样,总喜欢待在房间里或者做家务。”
“你就一直打算让红缨这样下去。”丁海杏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他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战常胜疑惑地看着她道,“不然怎么办?她现在这个样子,最后也只能随她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