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都说得不对,阳儿她姓方,她不属于任何人。”
将东方天佑的神情纳入眼底,其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宇文琅玕自然再清楚不过,逐冷冷说了一句。
虽然今天昭阳固家认女这一招让他措手不及,倘若不是他打心底不希望小家伙一直背着个不堪的身世活在这人世间,他又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孩子成了别人家的女儿?
“小丫头成为别人的女儿也就罢了,至于嫁人……哼,自这件事可不是旁人能够说了算的。”
念头转到这里,宇文琅玕眼底有暗色涌起,袍袖中手掌在慢慢收紧,再收紧。
恰好这时顺公公来催宴会就要开始,昭阳见情形不对忙让某人带了人先去梳洗更衣准备赴宴,她留下还有几句话要和太皇太后说。
等众人离开,昭阳将自己所知道林凤娇因为爱东方铭不惜服下秘药,此药有个特点,倘若十八年后所爱的男子依然不爱自己,女子便会心裂身亡的事一一说出。
“难道就没有解药?”听到这里东方铭猛然抬头。
“没有,”昭阳眸色一沉,摇摇头,回答说解药就是男人。
男人?!太皇太后和东方铭若有所思。
“没错,服了那药若无男人她就夜夜承受心痛之苦头,倘若皇叔想想她是如何熬过那些漫漫长夜的,或许就不会那样恨她了。更何况她只不过正好被别有用心的小乔钻了空子而已。”
说完,昭阳袍袖一甩大叔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太皇太后母子相对无言。
“阿铭,那个女人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看自家儿子一副跟丢了魂似,两眼空洞无神,太皇太后有些发急了,喝道
“母后自己看吧!”
东方铭一惊猛然回神,从怀里摸出揉成一团的绢帕扔给她。
将绢帕展开,太皇太后一目十行往下看——
林凤娇在信中承认自己因为妒嫉指使手下和小乔做的那些错事,却万万没想到后来却被小乔将计就计害死了太子夫妇,酿成滔天大祸不说,还被对方以此为把柄身不由己。
后来化身为玉姬娘子也只是一次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以达到解毒目的并事先服下了避孕药物,至于后来都是让阁中别的女子扮作她的模样接客而已。
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和所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度春宵,却没料到宇文琅玕真的将东方铭引了来,又惊又喜的她极尽所能侍奉,临走还扯下其睡衣上的一枚盘龙扣作为纪念。
“夫君,如若你见到后颈有朱砂印记,身上带有盘龙扣所做的平安结的女子,那一定就是我们的女儿,这些年她一定吃了不少苦,请你好好疼她爱她……”
信的末尾,字迹已经越发潦草模糊,有些地方像是不小心溅了水似的晕染成一片,很明显是写到后面已经力不从心,眼泪落在字迹上化开所致。
“天哪,那孩子竟然……也难怪哀家一见就喜欢得不行。铭儿啊,看来这林凤娇真是爱惨了你,知道你喜欢阿妍,硬是凭着一股执念生下一个像极了她的孩子……”
终于看完,太皇太后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
同样作为女人,她又何曾如此死心塌地爱过一个人?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想念起此番留在平律的那个男人来。
对方在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下,几十年如一日爱恋和思念,这份深情只怕比起林凤娇更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