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问,桑儿迟疑一瞬,说书上记载有一种叫做丹砂的石头经过提炼无色无味,是堕胎和让人绝育的巨毒之药。而她在女儿节上看到小乔扮成的婆子背篓里除了杂七杂八的野草树藤,还有一些泛红的石块。
“无论真假与否,丹砂水毒性极大。不说孕妇,就是寻常女子只在与之肌肤相触便能让身子受大极大损害。现在陛下怀孕不足三月,正是紧要关头,还是小心为妙。”
说完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丹砂提炼?!你小小年纪如何知道这个?
听她如此一说,太皇太后忙不迭的将手中的狐皮大氅扔下,东方琳则面列表情打量着她。
“这个——”桑儿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能说出这些是那个现在叫方道坚的男子所教么?
“说,你这小子费尽心机混进宫里到底是何用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东方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脖子死死卡住,厉声喝道。
“姑姑快住手,不可伤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昭阳傻了眼,回过神连忙一个跃身上前制止。
见昭阳亲自出手,东方琳只好不情不愿松开手。
“咳咳——”桑儿抚着脖子猛咳几声,心里又是委屈又是。
好心提醒对方却落个这样的待遇。倘若不是看在其是那个抚养自己长大的人亲娘,她才不会平白被欺负呢!
“姑姑,倘若桑儿真是奸细,她又何必要提醒咱们?”
见长公主还恶狠狠瞪着桑儿,昭阳哭笑不得,耐心解释道。
“可他一个山里孩子如何会知道这种就连太医都不知晓的法子?”
长公主气鼓鼓道。
“我……我无意间看到一本书上正好记着此种法子而已。”见对方仍然怀疑自己,桑儿气不过脱口而出。
一本书?!那本书现在哪儿?
东方琳紧紧盯着她追问。
桑儿下意识朝昭阳看了一眼,说书在自己爹爹手上。
料定对方早已猜到自己和宇文琅玕的关系,她索性不隐瞒了。
果然如此!听到这里昭阳暗暗叹息一声,心头如明镜一般——
现代武当山之行她就知道道家向来喜欢拿丹砂炼丹,医道一家,可以说每个得道高人都堪比神医。
更何况一尘道长留下经书给衣钵传人,想必书中记载自是包罗万象,俱是其一生所悟出的精华。
这桑儿随同宇文琅玕长大,只怕其医术并不在自己之下,也难怪小家伙方才不肯用手去接那件黑狐皮氅,而是让对方放入盒子才接过。
而南疆又有天底下最好的丹砂矿,作为南疆最大的霸主木簌人极有可能掌握有丹砂的提炼之法。
“也幸亏今天带了桑儿来,否则自己和孩子中了算计还被蒙在鼓里。”
想着披上黑狐大氅的后果,昭阳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双手下意识抚上小腹。
“敢问桑公子可知道如何提炼丹砂,又如何查验是否这两样东西里被丹砂水浸泡过?”
不说昭阳在这里思忖,另一边胡治生如获致宝一般盯着小家伙接连提问。
作为大楚国手圣手,丹砂他并不陌生,但用丹砂提炼的法子他却是闻所未闻,而古籍中曾有记载,那些神仙便是靠服用此物所炼的仙丹修炼。
见其巴巴儿盯着自己,桑儿摇摇头,表示书一直由爹爹保管。
“那你爹他什么时候来广陵?”
“估计他就要来了!到时你再请教他便是。”桑儿四下环视,笑得一脸神秘。
眼瞧着自己就要拜师,只怕那人正不要命地往京城赶来呢!倘若这些人知道自己口中的爹爹就是那位宇文二公子,该会是何种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