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娘子?!宇文琅玕却如同被雷击一般,脑子里不由自主出现当年那个夜晚自己将皇帝舅舅骗到游船上的情形,又惊又喜。
没错,阳儿果然是舅舅的女儿,难怪和昭儿长得有些相像!
当初自己并没有见到小安子,林凤娇面容浮肿又披头散发,说的是本地话。而自己亦不是原来的面目,说话也变了,这才导致二人彼此都没有认出对方。
还有那粒盘龙钮扣平安结,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留下的信物。纽扣是舅舅东方铭衣服上的,是以对方再三叮嘱此物关系着阳儿的真实身份……
“我愿意是想杀掉小安子,却没曾想和他在一起的竟然是林凤娇,而你救了她的孩子还帮她送信到京城,害得我……害得我到这般境地……”
见他神情变缓,小乔声泪俱下,泣不成声,诉说自己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和别人鬼混达到袪蛊的目的。
袪蛊二字飞入耳中让宇文琅玕猛然回神,他眸子灼灼发光,慢慢朝对方靠近:“快告诉我,如何才能将体内的情蛊彻底去除?”
“你体内的蛊虫不是已经被东方昭阳给解了吗?”
小乔震惊不已,上下打量着他。
如果体内还有情蛊,对方是如何安然活到现在还能喜欢上别的女人的?
宇文琅玕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因为修了道法才将蛊毒给压制住,只是追问解蛊的法子。
“哈哈,老天助我!哈哈……”小乔突然拍手大笑。
笑够了,她含情脉脉朝宇文琅玕靠近:“琅玕哥哥,天意让你这辈子只能有我木玉乔一个女人,你就认命吧!”
认命?!呵呵,宇文琅玕早已不在人世,何来认命之说?打扰了,你好自为之!
眼看对方就要扑过来,宇文琅玕说完身形一闪如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自屋中天井疾掠而出。
小乔双手抱了个空,惊得嘴巴张得足可以塞下一只鸡蛋,半天都合不上。
“主子,人呢?”这时门被推开,一身黑袍的芳长老走了进来,见她一人站在那里大感奇怪。
屋外被阁中的暗卫和几大长老团团围住,这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却说宇文琅玕出了那家小院,因为突然得知的消息让他心烦意乱,一个人城里瞎逛。
他原本聪慧,大彻大悟后承了一尘这样得道高人的衣钵,经过长达十几年人潜心修行功夫早已非同常人,是以那些巡逻侍卫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行踪。
“咦,想必那就是所谓的国师府了罢!”正在再熟悉不过的正阳大街漫步而行,宇文琅玕的视线突然被毓秀峰上一幢闪着金光的建筑所吸引,心头不由一动。
说去就去,瞬间过后他已经置身于那一片豪华建筑之中,举目四望,暗暗砸舌。
身为国公府嫡子,娘亲是长公主。自幼出入宫廷,说起来什么样的富贵没见过?但此时此刻,他也被眼前情形所吸引。
整幢国师府依山而建,极具巧意,与山融为一体。
画廊连楼榭,虽不似宫殿那般恢弘大气,却处处精巧,借着红灯笼的映照,他发现脚底下所铺的青石也镌刻着细腻逼真的祥云图案。
“这地儿有山有水犹如画中一般,阳儿估计会喜欢得紧,只可惜……唉!如今世上再无宇文琅玕,还是先回去罢。”
看着山脚下玉带一般的陵河,联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宇文琅玕长长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往南疆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