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看样子要一个通宵不眠了!”
及至看到书案上那堆得小山般的奏章,昭阳失口惊呼。
琅琊哥哥每天除了上朝还要处置如此多的政事,风云阁大事也得他作主,也难怪累成那样。
一瞬间,东方昭阳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打定主意今天哪怕一宿不睡也要把这些奏章看完,让对方可以好好睡一觉。
想到这里,她看向身边的顺公公:“公公,年岁不饶人,您要觉着累可在屏风后榻上休息。”
“呵呵,不累不累,能够跟着陛下是教老奴的福气,再说了,您这身子老奴可不放心交给旁人。”
见对方如此体恤自己,老爷子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陛下,自从停了浣花汤,你这脸色一天比一天差,要不要老奴再去熬一碗?”
半夜,看某女不停地打呵欠,顺公公心痛得不行,忙问。
“不了,现在昭儿不但不能再喝那东西,就是闻一下也不可以。”
昭阳放下手中的朱笔,一边伸手捶着腰部,笑嘻嘻道。
闻一下都不可以,莫非?顺公公吃惊地看着她,大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
“嗯,如公公所想。”
尽管整个宫里都安装了从现代带回来的太阳能智能监控系统,根本不需那些暗卫守在外面,昭阳依然下意识朝门外看了一眼,一脸害羞点点头。
虽然这个月小日子没有如期而至,但日子尚短还把不到脉像,她只是凭一个医者和女人的直觉:自己是怀上了。
每每想着自己停了药汤后每夜和宇文琅琊的疯狂情形,她就情不自禁脸红心跳。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证实自己所想,老爷子“噗通”跪下,泪流满面。
别人不知道,这些年看帝君夫妇一直无所出,他真是心急如焚,好几次悄悄跑到城外娘娘庙给送子观音上香磕头呢!
“嘘,这事可不能声张,琅琊哥哥那里也不能说——”
昭阳连忙上前扶起老爷子,朝他调皮地挤挤眼。
如今身边也没个长辈,这顺公公是看着爹娘和自己长大的,又忠心耿耿,她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顺公公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年过花甲的他自然知道民间有有胎神一说。胎神是附在胎儿之魂上的神,可护佑胎儿在妈妈肚子里平安健康地长大。如果太早把有孕之事宣扬出去,会惹得胎神不高兴而不留下来了。
“老奴这就去给陛下熬燕窝——”回过神,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唉,为了腹中的孩子,只好委屈琅琊哥哥了!”
望着老爷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想起这些天某人得不到满足的样子,她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打定主意等过些日子再告诉对方这一天大喜讯。
想着,她回到书案前继续批阅奏章。
夜已经很深了,隐隐有更夫敲打梆子的声音传来。突然,她提起的笔停在半空——
如果没有看错,这已经是第十七份赞扬一个名叫无心人的折子。
对方带着徒儿行走天下,不但行侠仗义,还有一手好医术,数年来救治帮助了无数百姓,获得了无数赞美,甚至联名到衙门请愿让官府给女帝上折子要求表彰师徒二人。
无心人?!莫非是师父卫先生和天佑?
不对啊!虽然寒烟师父因为忘记不了逍遥子师父与卫先生无缘,但先生来自现代,三世为人早已将一切看淡,断不至于起这么一个光听上去就心如止水的名儿……
不,这名字中似乎还包含着太多无奈的味道。
再说了,光看这些折子,对方分明游走天下数年,而卫先生和天佑不过数月前才刚从雪域出发。
也并非师徒二人,明明还有自家那个小表弟顾仲麒。
难道是个受过情伤的家伙?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