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对受封之事尚不知情,现由其弟子赵德纯代领国师之印,即日择吉地造道观,再着人去江南各州府宣读旨意,尽快找到国师其人回京。”
见文武百官甚至太后和东方铭都伸长脖子四处寻找,东方昭阳连忙解释。
“赵德纯?!咦,怎么和你的名儿一模一样?”
台下,某女突然回过神,不转眼打量着面前的家伙,一脸吃惊。
“呵呵,在下不才,正是国师的首座大弟子赵德纯是也!”
小道士咧嘴一笑,模仿古人言语说完,将披在身上的大氅解开,露出一身青色袍子。
紧接着手在背后一摸,跟变戏法似的,一柄拂尘赫然在手。
“赵德纯领旨!”
只见手中拂尘一扬,飘然往台上而去。
“怎么会是他?”身后,某女吃惊地张大了嘴。
此时此刻,阿完的确是懵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个被自己瞧不起的家伙与国师的首座大弟子联系在一起。
彼时不觉得,现在细细一看,这位大弟子不过一身再朴素不过的青布袍,站在那里与宇文琅琊那只妖孽相比,却是另有一种气度。
不说某女心绪发生变化,君临天下的东方昭阳接着宣布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建元。
原本要封东方铭为摄政王的,但其坚辞不受,最后只挂了个逍遥王的虚名。
“今天乃大吉之日,除朕登基大婚,还有一对新人需要尔等共同见证他们的幸福时刻,主婚人太皇太后——”
就在所有人以为大典进入尾声,女帝却又抛出一个意外惊喜。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鼓乐声响起,在一队侍女的引领下,一身新郎倌打扮的杨远牵着天仙一般的女子款款朝高台上走来。
左右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各牵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男童,每人胳膊上挎一花篮,将花瓣洒得满天飞舞。
天啊!是臣相嫡女和镇国大将军!
眼尖的人认出一对新人是当初随着帝女一道失踪的臣相之女和杨远,惊呼出声。
“天哪,大婚由未来的天子当花僮,这份面子也真算得上是并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发现两个小幼童之一是皇太弟东方天佑,人们无不感叹。
礼乐齐鸣,在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杨远和璃娘由太后亲自主婚完成了成亲仪式,把李家父子和杨楯夫妇欢喜得合不拢嘴。
午时末,杨远和璃娘返回大德通入洞房,女帝夫妇亦乘坐十六匹的天子座驾由血隐当先开路绕城一周,再返回宫内,至此大典终于结束。
入夜,女帝夫妇举行宫宴款待文武百官。
所有的王公大臣、皇亲国戚都有列席。宴中,烛月互辉、杯觥交错,鸾吟凤唱,轻歌曼舞……
触目处全是欢庆和乐,喜气洋洋,就连小迷糊也兴奋得吱吱乱叫,陪着皇太弟和果儿玩得不亦乐乎。
但昭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错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她,让她背心直发凉。
在实在是太多了,她暗中观察半晌也没个眉目,又不愿意平白影响众人的心情。
眉头蹙了一瞬,随即计上心来。当即打了一个秀气的呵欠,捂住嘴看向某人:“琅琊哥哥,我有些累了!”
累了?!那怎么行?今天晚上的重头戏还没有开始呢!
某人一听可着急了,偏偏又被喝得有几分醉意的国公老爹拉着不肯撒手,连忙让翠儿和小纨将其扶回交泰殿休息,说自己随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