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坚决反对成儿和玥儿在一起,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听到这里,皇后总算彻底明白过来。
以臣相和杨家的交情,算计了身份臣相嫡女,等于既拉拢了臣相,又得到了杨家和风云阁的势力。
将顾昭娘封为郡主,对方势必和那个护卫死心塌地效忠皇上。
如此一来,即便宇文定远背后有什么小动作根本就不足为患。
“你以为朕也跟你一样就知道吃醋搞事吗?唉,只可惜天不从朕愿,竟然偏偏是刘俊的女儿……”见女人终于想明白,东方铭睥睨她一眼,长长喟叹一声。
吃醋搞事?!皇后握住太子的手骤然收紧:“就算臣妾当年算计陛下,可一片真心苍天可鉴,为何要偏偏对那个抛弃你选择太子高枝儿的负心女人念念不忘?”
提起皇嫂阿嫣,东方铭瞬间面沉如水:“别那么多废话!看在你生了成儿的面儿上,朕给了你皇后之位,你就知足吧!”
说完折身就往外走。
望着他无情的背影,女人悲从心来,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太子的手背上,低低啜泣着
阿铭,倘若让你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让太后视如耻辱的野种,还会如此蛮横不讲理,不可一世么?
老天啊,如果真有那样一天,我的成儿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声音低不可闻,透着浓浓的绝望。
“娘娘,时辰不早了,这里就由老臣守着,您先去歇息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胡治生一脸怜悯看着神情憔悴不堪的女人。
“本宫先去歇息片刻,成儿如果醒来记得立即禀报皇上。对了,他一整天未吃东西,记得让他喝点冰糖银耳羹。”皇后迅速擦干眼泪,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缓缓站起身。
或许因为今天接二连三的打击,她真的很累,累得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是!”胡治生恭身应答。
等皇后离开,他再度细经为太子把脉,一脸狐疑:“明明服了昭丫头灵药,脉相十分平和,怎么还不醒来呢?”
到底年岁不饶人。又等了半晌,他实在撑不住,看外面又有小太监和侍卫守着,便走到旁边一间屋子倒头就睡。
听到老爷子的呼噜声,太子眼角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随着眼角滚下,而后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默默咀嚼着方才听到的爹娘对话,眼神是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空洞死寂。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阵冷风袭来,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抬眼一看,风是从微开的窗户钻进来的。
估计是看殿内地龙太热,有人特意把窗户开了透气。
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这当儿应该是城外菜农们往宫里送蔬菜的时辰。
沉默片刻,他下床搬过一张春凳,小心翼翼踩在上面,从窗口翻了出去。
门口和廊下,值夜的侍卫和太监们正缩着脖子倚着柱子睡得正香。
一路专挑着不会有宫里暗卫的僻静路儿走,他很快就来到皇宫后院伙房旁,看到一溜儿十来辆送蔬菜的马车停在那儿。
除了带头的车夫正嚷嚷着与宫里伙房师傅结帐,别的赶车人正伏在车辕上补瞌睡。
他蹑手蹑脚爬进最末一辆车厢,顺手拿起旁边的空菜篓罩在身上。
“驾!”不多一会儿,马车出了皇宫后门,朝城外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