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西旺进了山洞后有点被吓到了,本来想退出去,不过在他退出来前突然意识到这些头骨也是可以卖钱的,他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村里只要有人横死,一些修黑法的阿赞师傅就会慕名而来收购尸体制作阴料,家里穷的村民迫于无奈会把尸体卖给阿赞师傅,价格不菲。
萨西旺有点这方面的知识,知道阿赞师傅收购尸体多半是为了头盖骨制作宾灵牌,这些骷髅头应该都是横死人的,否则不会被摆在这里了,这几个骷髅头在他眼中一下成了巨大的财富,他动了心,打算把骷髅头装起来带走卖给阿赞师傅,没想到达邦的阴灵突然现身,他猝不及防吓懵了。
听完萨西旺的话后我呵呵了两声,原来是因为贪婪,松鼠在他眼中是钱,连骷髅头在他眼中也是钱,简直是钻钱眼里了,我斥责他不要说什么压力太大,把什么都推到那么小的儿子身上,这事归根结底就是他贪婪造成的。
萨西旺噤若寒蝉不住磕头,说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要不是因为家庭条件太差也不会这么干了。
阿赞峰扬起诡笑问他还要不要卖骷髅头,他也收购骷髅头,萨西旺咽了口唾沫看向了台子上的骷髅头,似乎动心了,阿赞峰表情一变,萨西旺立即反应过来跪趴下来,说不卖了,绝对不卖了。
我有点想笑,阿赞峰这是故意试探萨西旺,没想到他还真的上钩了。
阿赞峰让我把达邦的头骨装进背包带上,从山洞出来后我们一同去了萨西旺的家,再次叮嘱一番才告辞了。
我们来到村口,我看了看时间,查潘应该差不多回来了,我们只能盘坐在公路边上等了。
我问阿赞峰打算怎么处理达邦的头骨,他说刚才跟达邦交流和牵引萨西旺的魂回来消耗了不少法力,需要休息,接下来的事让我去做就行,他告诉了我一个位于暖武里的村庄名字,说那里是达邦的老家,让我带着头骨去完成达邦的两个遗愿,完成遗愿后在找个寺庙给龙婆点钱,让龙婆把达邦超度了,超度法事正统的龙婆僧做的比较好,他修黑法对超度法事不太行。
身为阿赞峰的助手,他让我做什么我也只能照办了。
我们在村口等了半小时后查潘的榴莲小货车停在了村口,我刚想上车却被阿赞峰一脚给踹了下来,他问我还回去干什么,我说当然是回去睡觉啊,阿赞峰很不高兴,说这里离暖武里市区这么近,马上就要天亮了还睡什么觉,让我立刻启程去达邦老家,我悻悻的瘪了瘪嘴,嘟囔了句上吊也要喘口气。
查潘幸灾乐祸的冲我做鬼脸,然后发动车子载着阿赞峰扬长而去。
我叹了口气只好去马路对面打算拦车去暖武里市区,可这大半夜没有一辆车经过,公路上一片死寂,没办法只能坐等天亮了。
我靠在路边的树上闭眼小憩,不过刚闭上眼睛却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睁眼一看,只见远处有辆车过来了,远光灯照得很晃眼睛,这条公路只有一个方向,暖武里城区是必经地点,我激动了起来,赶紧站起在路边招手。
一辆现代汽车慢慢在我身边停了下来,副驾驶的车窗按了下来,低头一看,司机还是个亚洲脸孔的男人,泰国的华人很多,我以为是同胞就用中文发问了,不过这男人摇摇头表示听不懂,然后用泰语告诉我是韩国人。
难怪开现代汽车了,泰国大街上跑的基本都是日系车,再不然就是本国产的皮卡,泰国人超喜欢开皮卡车,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韩系车几乎看不到,估计也只有在泰国的韩裔喜欢开了。
我问韩国男人能不能顺路带我去暖武里,韩国男人示意我上车,我钻进车里还没系上安全带他就急忙把车开了出去。
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不斜视盯着公路前方,神情很凝重,双手把在方向盘上方,呈支撑姿势,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我主动打开话匣问他这大半夜去哪,他似乎在愣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他女儿在暖武里的一家医院住院,她老婆一直住在暖武里照顾女儿,老婆刚才打电话来说女儿病危了,他只能大半夜从曼谷开车赶过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这么着急了,他能在这么急的情况下还停车载我一程,让我很感动,我向他表达了感激之情。
韩国男人挤出笑容说本来也没打算停下,但看到我是亚洲人,也以为是同胞就停了,还说大韩民国的同胞在异国他乡是很团结的,我问他为什么不在曼谷的医院住院,曼谷医院的医疗设备和医师团队要比暖武里的好得多。
韩国男人无奈的表示自己一家本来都住在曼谷,他是现代汽车曼谷4S店的负责人,叫李敏成,是首尔人,现代汽车在泰国势弱,泰国汽车市场八成都被日系汽车占领了,总部想拓展泰国的业务,于是把能力较强的他派到这边来当管理,希望他拓展泰国的业务,所以他的工作压力很大。
前段时间李敏成的女儿突然得了一种罕见疾病,本来是在曼谷治疗的,但没治好,后来他听首尔的朋友介绍,说暖武里有家医院有个能力很不错的外派韩国医生,所以他才把女儿送到这边来住院,毕竟是老乡比较靠谱,李敏成因为工作压力很大,离不开曼谷,没办法只能经常这样深夜两头跑,非常辛苦,本来他想辞职照顾女儿,但又不能这么做,因为一旦辞职就很难负担女儿的医疗费用了,这让他很头疼,只能这样撑着了。
我在心里感慨了句,这韩国欧巴不容易啊。
我也不好意思问他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罕见疾病,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于是向他表达了祝福,希望她女儿早日康复。
李敏成对我表示了感谢,可能是我身上的特殊纹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好奇的问了几句,我实话实说告诉了他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