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本来橡胶园老板说要送她丈夫去医院检查检查,可老板根本没有出现,只是派了监工来探望了一次,给了五千泰铢作为补贴就不管了,还说这是她丈夫自己造成的,跟橡胶园老板没太大关系。
女人只能作罢,况且她也意识到丈夫并不是得了病,村里有个老者来探望过后觉得是邪病,正常生病不可能保持一个表情一动不动,老者建议她去寺庙找龙婆僧看看,因为又要带孩子、又要照顾丈夫不方便出门,女人就托了村民去请,结果这村民正好在黑市附近办事,为图方便直接去了黑市找阿赞师傅,幸好碰上阿赞峰免费接活,女人虽然觉得免费的可能法力不高,但她没太多钱请法力高强的,也只能试一试免费的阿赞师傅了。
我有些尴尬,敢情我们只是候补,阿赞峰还被当成了没能力的阿赞师傅,她真正想请的是龙婆僧,只不过机缘巧合才请了阿赞峰。
阿赞峰似乎并介意人家说他法力不高,听完女人说的后示意她把孩子抱到跟前来。
女人跪行把孩子抱了过来,阿赞峰伸出右手按在孩子的脑门上,默念了经咒,还在睡觉的孩子突然惊醒,放声哇哇大哭,豆大眼泪流出,不过这孩子哭了一会后慢慢平静了下来,脸上还浮出了笑容,跟着继续睡觉,睡得比刚才还要香甜。
女人问阿赞峰怎么回事,阿赞峰告诉她孩子之所以一直哭,是因为这屋里有阴气,是他丈夫带来的,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都是阴阳混沌的,不像大人那样有抵抗力,对阴气也格外敏感,就像狗看到阴气重的人会狂叫不止,只要让这孩子远离她丈夫便能恢复正常,刚才阿赞峰清除了这孩子感染到的些许阴气。
女人大惊失色,不住磕头表示感谢,然后匆匆抱着孩子出门,看样子是打算把孩子放到村民那里先寄养了。
我也明白刚才这孩子为什么看到我身上的阴神纹身就不哭了,我这纹身有抵抗阴气的作用,能让他感到舒适。
这时候阿赞峰起身走到床前,端着头骨在萨西旺脸上打转,嘴里不断诵经,萨西旺脸上的肌肉时不时抽搐下,但依旧保持着那古怪表情,他的这个表情一看就能让人联想到是受了惊吓。
阿赞峰念了一会经后收了头骨,重新盘坐了下来,说萨西旺体内没有阴灵,并不算中邪,驱邪的经咒对他不起作用,但他体内确实有阴气,这股阴气还带着极强的怨念。
我有些诧异,既然体内有阴气怎么就不是中邪了?
见我不理解,阿赞峰说萨西旺应该接触过阴灵,所以体内才有阴气,但阴灵并没有缠上他,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被阴灵吓的丢了魂,阴灵可能把他的魂给吸收了。
原来是失魂落魄了!
阿赞峰说这是个追魂法事,跟驱邪法事有本质区别,驱邪大多是被阴灵缠上了身,阴灵附在人体上能力会大大降低,也比较好控制,只要用经咒束缚阴灵,在人体内消灭或者驱除出来就算完事,相对简单。
我忽然想起了上次宋老板的事,那个阿赞贡猜就是精修追魂法事的阿赞师傅,我咽了口唾沫,插话问是不是要抓鬼了?
阿赞峰点点头,说追魂法事本来就比驱邪法事难很多,况且还要带回萨西旺丢掉的魂,就更难了,会让追魂法事变的束手束脚。
我问为什么,阿赞峰说原因很简单,因为阴灵通俗的说就是死人带有怨念的魂魄,萨西旺丢的不是别的什么,也是魂,是魂就是灵体,追魂的经咒法门可区分不了,会无差别的进行伤害,到时候伤到了萨西旺的魂,即便把他的魂带回了肉身,他也可能变的呆呆傻傻,这事就变的没有意义了。
我点头表示了赞同,这还确实挺棘手的。
我有点不理解,一般成为阴灵的都是横死之人,因为怨念太强无法进入轮回,会缠人报复人,这次这个阴灵怎么只是吓人,还摄取魂魄,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问阿赞峰阴灵这是要干什么,阿赞峰说自己只是修黑法的阿赞,又不是阴灵怎么知道阴灵想干什么。
我有些无语,不过阿赞峰接着说修正统小乘佛法的龙婆僧或许会知道阴灵想干什么,因为寺庙里的龙婆僧研究的是佛法的一个体系,这个体系也包括阴灵世界,就好比中国和尚会研究地狱里的情况,还把地狱分成十八层,每层地狱都有名字,什么阿鼻地狱、无间地狱等等,这是他们的领域,不像阿赞师傅只懂黑法,只研究怎么害人、驱邪、追魂之类的法事。
阿赞峰还说这事找龙婆僧其实是正确的选择,找他可能有点跨过界了,不过既然接了总要做,总不能让事主重新去找龙婆,而且阿赞峰觉得这追魂的活很有挑战性,是他检验头骨的试金石。
我纳闷的挠了挠头,问这个头骨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让他这么重视,不仅在深山加持了一段时间,回来后还要继续加持,搞来搞去都搞一两个月了,居然还没完成,现在又要试来试去,这也太麻烦了。
阿赞峰扬起了阴笑,说这头骨跟普通的横死之人头骨不太一样,本身就具有一定法力,自然要小心点,因为这是个黑衣阿赞的头骨!
我吃了一惊,原来还可以拿同行的头骨作为施法的法器。
阿赞峰解释说,这种头骨很难找,他也是机缘巧合爬到悬崖下面才发现的,阿赞师傅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头骨落入同行手中,因为成为同行施法的傀儡,这对阿赞师傅来说是奇耻大辱,所以很多阿赞师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后,都会独自去深山老林,找个很隐蔽的地方自灭,但更常见的手法是吩咐自己的徒弟和助手将他火化,将骨灰制成佛牌之类的,总之要么是不好找,要么是变成骨灰,极少有完整头骨落入同行手中。
难怪他跟阿赞鲁迪在廖家欣赏这头骨的时候兴奋不已,原来是稀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