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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像谭国栋预料的那样,各大新闻媒体全部都在喷谭家,所谓墙倒众人推,所有媒体都可劲儿的往死里搞谭家。
吃瓜群众也没有歇着,一个个的都在发表各种感想。
谭家,有点风雨飘摇的感觉。
谭国栋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新闻,起初还有点忐忑,后来越来越感觉有问题。
“妈,不对劲啊。”
于岑走过来问道:“怎么不对劲?”
谭国栋分析道:“妈,你听我说啊,如果没有解决掉杨勇智,让他这么一直闹下去,那杨勇智迟早东窗事发。届时,谭家将会非常被动,除了名誉抹黑、经济受损之外,还将面临司法机关的审查。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进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杨勇智进去了,智庚制造被谭家切除掉了,这就等于是弃车保帅,表面上看,谭家命运跟经济都受到了损失。实际上,这已经是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同时,老狐狸还是借助的我的手除掉的杨勇智,以后出了问题,有人秋后算账,都可以往我身上推。”
“更甚至,老狐狸把一个烂掉的肺给切除了,还能让江策非常满意,赢取江策的信任。”
“一箭三雕啊。”
“不愧是老狐狸,这一招玩的真是绝!”
于岑这才后知后觉,点头说道:“老狐狸这一招确实是狠,国栋,你跟江策都被他玩的团团转。太可怕了,这个糟老头子。”
谭国栋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看来,我跟老狐狸的水平差的有点远啊。想要救出老爸,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他继续看电视,看到谭永胜亲自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用非常诚恳、卑微的语气向广大群众道歉,做着一个又一个保证。
谭国栋感到好笑。
这个糟老头子,明明心里都乐开了花,居然还能装出一副非常伤心绝望的样子。
演技真的没的说。
“高!”
谭国栋继续吃早点,心里也在盘算着,以后要如何跟这只老狐狸继续斗。
殊不知,他想的是以后,老狐狸想的是现在。
在谭永胜心中,谭国栋已经没有以后了。
与此同时,在盛乐科技的办公大楼,董事长办公室内,江策等人也在看着早间新闻,看着谭永胜开的新闻发布会,诚恳的对广大群众道歉。
苗彤乐呵呵的说道:“哼,活该!江董,这一战咱们赢的漂亮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谭家的肺给切了,让谭家的名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失,经济也下滑不少,真是痛快。”
白羊跟水瓶也同样开心。
但江策不同。
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依旧保持着冷静。
水瓶愣了下,问道:“统帅,你是有什么担心吗?”
还是水瓶了解江策。
确实如此。
江策说道:“解决掉智庚制造,真的值得高兴吗?如果确实是谭国栋选择跟我们合作,给我们提供了证据,把智庚制造当成投名状献给我们,那有如此成果还值得高兴一下,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
江策停顿片刻,说出了一个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话。
“如果,是谭永胜故意卖个破绽给我们,不是我们切除了他的肺,而是他抓住我们的手,给他自己切了肺,那又会如何?”
[e]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就沉重起来。
这样的情况可能发生吗?
苗彤说道:“江董,这又不是拍电影,有那么玄乎吗?谁都知道智庚制造在谭家的地位有多重要,谭永胜怎么可能自己弄自己?没理由啊。”
“有理由的。”水瓶反应了过来,分析道:“好处有两个,其一是把弃车保帅,把一个烂透了的子公司彻底切除干净;其二就是赢取了统帅的信任,为日后跟谭国栋的进一步合作打好基础。”
苗彤彻底无语了。
真的这么会玩吗?
她咽了口唾沫,说道:“你们这些人的脑子都太精明了,这问题太复杂,我一个小小的秘书看不透,不跟你们瞎猜了。”
白羊接过话题说道:“现在的真相扑朔迷离,究竟谭永胜是不是真的投靠我们,谭永胜是不是弃车保帅、故意卖破绽,除了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之外,其他人根本看不透。统帅,我们要不要退一步?不要扑的这么猛了。我害怕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最后对掉入万丈深渊。”
水瓶也是同样的想法,“是啊,统帅,我们就退一步,不要再跟谭国栋合作了。这样,不管他是真的投靠还是假的投靠,都跟我们无关。谭永胜的弃车保帅,也会变成一步废棋,我们没有损失。”
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但江策还在思考。
退?
是可以,这样做确实安全,但安全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失去灭掉谭家的一次大好机会。
成大事者,不能如此唯唯诺诺。
但同样不能当莽夫。
权衡利弊,容我三思。
在长达半个小时的沉默之后,江策终于开口说道:“不退,反进。”
白羊跟水瓶都没明白。
“统帅,什么意思?”
江策解释道:“往最坏了想,谭国栋跟谭永胜做这么多牺牲,不就是想要麻痹我们,从我们这获取情报、消灭我们吗?”
“我们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跟时间,一直将军!”
江策冷笑一声,说道:“这一次,我们就当一回泼皮无赖,礼尚往来不存在。我不光只要一个投名状,我还要两个、三个、无数个!一直要到谭家凉凉为止。”
听到这,几个人都乐了。
白羊竖起大拇指,“高啊。他们不是弃车保帅、牺牲一个智庚制造来当投名状吗?咱们就当个泼皮无赖,让他再把炮、马、象、士甚至兵都给牺牲掉,就剩一个光杆老帅!”
“他不牺牲,咱们就不合作了。”
“他要牺牲,那更中咱们下怀。”
“统帅,这一次我支持你,这点子虽然无耻了一点,但好用啊!”
看起来,这是一个没有风险、以进为退的办法。
但祸根,已然在不知不觉间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