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生的一切对夏若曦而言,就像是铺天盖地的一场灾难一样,窗外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纱撒在屋内,为像是灾难现场版的房间带来了几分温暖和煦的色彩。
事实证明,禽兽不如的男人在酒精的帮衬下只会越发让人招架不住。
感受着从自己四肢百骸间传来的酸痛感,夏若曦虽然睁开了眼睛,却没有更多的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其他动作。
身边司灏深还在熟睡,时隔许久再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的睡颜,夏若曦现在却没有心情再去欣赏那如雕塑般极具美感的面容。
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一晚**过后的糜烂味道,让夏若曦只觉得心中作呕。
她凌晨时分终于才求饶着睡去,距离现在也只不过才过了几个小时而已,可是长期以来形成的生物钟让她还是按时睁开了眼睛。
昨晚整整一夜的折磨让夏若曦深度怀疑,司灏深是不是已经在自己的身体里造成了实质性的改变,昨天他说爷爷想要让他们两个人尽快生个孩子?
恐怕这目的已经达到了。
强撑着坐起了身子,夏若曦眼前一阵晕眩,肌肉的酸痛感让她就连下床的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
脚踩在地板上朝前走的第一步都是失败的,幸好她反应极快,扶住了床头柜才不至于难看地摔倒。
从散落一地的衣服中分辨出自己的那几件,夏若曦悲哀地发现那些昨晚还好好地衣服都已经不能穿了。
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坏习惯,每次都要糟蹋衣服。
幸好他们这边是在走廊尽头紧挨着的两个套房,夏若曦从衣柜里穿了件睡袍披在身上,那柔软而又厚重的质感像是为自己的身体传递了几分暖意。
循着记忆打开了房间那头一个隐蔽的小门,夏若曦不想冒着风险从楼道那边回自己房间。
自己这衣裳凌乱面有浮肿的样子,被人看见的话,怕是傻子都能知道昨晚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些什么吧?
“咔嚓”的一声轻响,夏若曦脚步虚浮的身影消失在小门那头。床上的司灏深随之稍微动了一下,但也仅仅是调整了一个姿势,并没有醒来。
虽然是自己临时的房间,可是回到熟悉的场景之下,夏若曦还是有一种重获安全感的感觉。
尽管处处抗议着的身体让她想要现在就扑倒在床上再补一觉,但身体几处难以忽视的粘腻感还是让她忍受不了,就这么不洗澡躺回到床上去怕是也睡不着。
潦草地洗了一个极快的战斗澡,夏若曦身体里仅存的那点儿力气也被彻底用光。
一头栽倒在大床上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发黑,可是却怎么都比不上她此时心里已经彻底暗下去的一角。
真是可笑,原本自己所一直坚信着的“司灏深定然不会伤害自己”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幼稚之极。
昨晚与其说是夫妻之间理所当然的情事,还不如说是她单方面的溃不成军。
一幕幕耻辱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过,让夏若曦闭紧了双眼。
突然觉得阳光是那么的刺眼,一手将被子拉过头顶,夏若曦整个人蜷成一团,就这么在自己筑成的堡垒中默默舔舐着某些已经难以愈合的伤口。
温暖使人困乏,身体也已经是劳累至极,令人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夏若曦是被门口传来的一阵阵敲门声所惊醒的。
迷迷糊糊地抬眼望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虽然已经天色不早,但也只不过是刚过九点的光景,刚休息了没多久的身体像是还没有歇够,让她不想对外界作出任何反应。
“夏若曦?”
随着敲门声传来的还有一声声带着焦急的呼唤,听得出来是司灏深的声音。
之前,她对于司灏深这满是焦急的声线只听过几次而已,但那些都是一些她不愿意再回忆起来的场景了。
“你在里面吗?”
不管用了多大的力气,被从里面锁死的门把手还是没有半点儿能打开的迹象。
司灏深当然能够确定,夏若曦那个死女人现在肯定就在房间里,可是对于她这对问询和敲门声都置若罔闻的态度,他是既焦急却又没有办法。
放弃了被锁得严丝密合的大门,司灏深快步折返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记得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小门在。
屋里一片狼藉还保持着他刚醒来的模样,一看到这些司灏深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刚醒来时,发现身边床位空空荡荡的那种迷茫和失措。
该死的,他昨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吗?
抬手捂着自己那因为宿醉而有些疼痛的脑袋,对于昨晚的一切,司灏深脑中只寥寥几个残存的画面闪过,对于夏若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却不太能明白。
更枉提他那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话了,更是完全不可能有印象。
听到敲门声终于停止,夏若曦才刚喘了一口气就只听一声“嘭”的巨响,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已经被人强力从外面踹开的小门,当下只能用“目瞪口呆”四个字来形容。
一阵木屑和烟尘飘过,司灏深看着床上那个裹着被子下意识对自己一脸防备的女人,心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可转瞬便是气恼和无奈。
“为什么不应声?”
他还以为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夏若曦那避自己如蛇蝎般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这让他不理解的同时也有些不能接受。
“……”
完全没想到司灏深会直接破门而入,夏若曦对于眼前这个质问着自己的男子,心下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瞬间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夏若曦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小小的暗影。
那娇小的身躯包裹在厚重的被子间,平添几分柔弱之美,但夏若曦那完全抗拒的姿态却将这份柔弱硬生生地抹煞。
“我累了。”
过了良久,时间久到司灏深几乎都要怀疑,夏若曦是不打算回答的时候,夏若曦却轻轻地张了张口,那饱含疲惫的柔软声音四散在空气中,片刻之后便不再留下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