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灯光昏暗不明,司灏深站在龙头股的拐角处阴影中,刚刚直奔而来的剧烈运动让他此时有些呼吸不稳,整个人的表情被掩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是居然是条件反射地躲到了自己刚刚路过的楼梯间这里。
这儿在从病房里朝外张望的人来说是一个视线盲区,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响,没人会猜到居然会有人躲在这里。
原本陈宁传给他的消息,只告诉了他夏若曦此时所在的医院和住院部楼层,具体是哪些病房因为医院的一些保密措施并没有得到。
他走到这层楼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鬼使神差般地认定夏若曦应该会是在走廊尽头这边的病房里。
刚打算走到护士站那边去问一问自己的猜测究竟有没有错,就听到经销商的楼道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娇喝。
等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来时,司灏深已经身体不由自己控制般闪地到了这里,等听见门被人轻轻合上反锁的一连串声响之后才终于恢复了自己的控制。
“这是怎么了……”
在这深夜的楼梯间里,那个从未流露出过任何软弱的强硬男人低下头来,修长有力的指尖略微有些疲惫地捏着自己的眉心,语气轻的更像是一声叹息。
缓缓地迈出步子回到了刚刚传出声响的那间病房门前,司灏深双手插在了裤兜里,站在门口却半天没有动作。
恐怕他现在和夏若曦时间和距离应该不过五米,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想要敲门的心思。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查房的小护士从一间病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有这么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忍不住上前开口问道。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您离开吧,病人需要静养。”
对于这些莫名出现的人建议离开也是她的职责所在,毕竟现在夜已入深,医院的楼道里还是不应该有什么陌生人在比较好。
被他她这突然响起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司灏深缓缓转过头来,见来人的身份倒是也没有生气。
“请问……这间病房里面的病人伤情如何?”
正惊叹于居然能够在夜晚遇到这么一个大帅哥的护士听他这么说,连忙低下头来翻看着手中的记录本,用于掩饰自己脸上有些许的红晕。
“啊,这位病人是傍晚的时候送过来的,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不过是面部有严重的撞伤,而且检查时发现血液里有大量迷药残余,所以还需要住院观察一阵子。”
“谢谢。”
刚扔下这句话还来没等小护士再多说些什么,司灏深便直直的离开了病房门口,很快便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心里遗憾着居然没有和帅哥多加上几句话,护士一边心里感慨着不知道病房里究竟是他什么重要的人,能让司灏深脸上流出那么落寞的神色。
像是不太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去做些什么,司灏深走下楼去静静的呆了会儿,许久之后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响起的声音,突然冒起的点点火光一闪而过。
自己究竟已经多久没有抽过烟了?
直到那个女人离开了之后自己似乎就对这个东西反感至极,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再借助这东西来舒缓一下自己心中的烦躁。
原本司灏深一直觉得自己对夏若曦的感觉恐怕除了反感就是厌恶,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心底居然会有一种叫做后怕的情绪慢慢蔓延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杂草一样长势迅速,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去控制这种在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不能理解它究竟从何而来。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如果夏若曦今天没什么好命,要是真的败坏在了那群人渣的手里,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他会去救她吗?这个答案就连司灏深自己也给不出。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真正经历了才会知道自己究竟会给出如何的答复,就像是司灏深之前从未想象过自己居然会产生后怕这种情绪一样。
也许除了后怕,刚刚在听见那个护士对于夏若曦伤情的描述时还多了一种心疼吧。
有些烦躁地将手中未燃尽的烟随手扔在了脚下,司灏深狠狠地碾了两脚,那刚刚还在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火光瞬间消失殆尽。
就连后面司灏深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在车里呆了一夜,一直等到那间病房中的灯光熄灭了之后才环臂合上了双眼。
那一晚他睡得极不安稳,也许是因为车上毕竟空间狭小不太舒服的原因。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病房中的夏若曦同样也在冷冰冰的病房里一夜未眠,不知原因。
一早晨光破晓的时候,司灏深在手机响起之前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下车微微活动了一下身子,在车上呆了整整一晚上整个身子都有些酸痛,就连关节处都微微的有些僵硬。
等到陈宁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正好是司灏深打算去住院部的时候,看着屏幕上跃动着的来电显示,司灏深伸手接了起来。
“司总,酒吧那边的事情已经彻底处理干净了,请问接下来是不是需要我去医院接您和夫人?”
经过一晚鸡飞狗跳,陈宁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丝不宜察觉的疲惫,但是在言语间还是十分的精明干练,和司灏深你要的风格沉稳,话语简洁明了。
“不用了,昨晚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司灏深抬起手来看了看腕间的指针,在去住院部之前顺道去了医院门口的粥铺买了份早餐,自己也匆匆地打包了一杯豆浆。
等走到住院部的时候,手中自己的那份豆浆早就已经被喝完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轻车熟路地回到了昨晚的那间病房门前,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夏若曦应该已经起来了,这才伸手不急不缓地叩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