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蓁蓁此刻正在寝殿梳妆得体,起身理了理裙摆上的褶子,刚要起身前去凤翔宫省安,便瞧着巧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主子,凤翔宫派人过来传话,说今日的省安免了。”
廖蓁蓁微微一怔,便知其中有事,便问了句,“为何?”
巧云回道,“来的宫人说皇后今早得知晴贵人怀了身孕前去探望,想必回来时辰便会晚些,所以省安就免了。”
廖蓁蓁一听吃惊不小,肩膀明显的抬了一下,“晴贵人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啊!”
巧云也是不知情,便说道,“要不奴婢去查查?”
廖蓁蓁眼珠转了一下,转身朝着软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思索,坐下后,也想明白了,摆了摆手,“不必了,以后也不必去晴贵人那里了。”
巧云知道这里面不可告人的事情,便谴退了殿内的宫人,随后上前问道,“主子,是不出了什么事啊?”
廖蓁蓁点了点头,面露愁容,“只怕本宫和晴贵人的计划,已经被皇后察觉了。”
巧云倒吸一口冷气,“那计划还没行动呢,皇后怎么可能知道呢?”
廖蓁蓁手指在裙摆的上无意的画圈,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只怕是本宫和晴贵人的住所有皇后安插的人。”
巧云也想了想,赞同着点了点头,“这倒是有可能,这昭阳宫可是皇后以前住的地方,难保有之前的旧人,晴贵人位份不高,皇后想插进去监视的人也不难。哎,真是可惜,那计划若是成了,皇后便再无翻身之日了。”
廖蓁蓁也失落的舒了口气,“真是枉费本宫还特地准备了那味草药。”
“是啊,那东西可是主子您特地调制的,只要让恭亲王和皇后独处一室,此事便成了。那暖情香会让人失去理智,浑身燥热,不由自己,只要陛下看到恭亲王和皇后苟且,那皇后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只可惜还是出了披露,这件事是办不成了。”
巧云又一想,赶忙道,“主子,那晴贵人怎么办?”
廖蓁蓁似乎早就想通了此事,冷冷的回了句,“不必管了,皇后也是不简单,居然寻得到那法子,那可是会让人假孕的,本宫倒是有法子破,但是却帮不了。”
巧云疑惑问道,“为什么啊?”
“皇后现在肯定在晴贵人那里安插了人,只要咱们一露头,便会抓个现形。”
“这对于奴婢来说不难,奴婢深夜潜入,应该……”
“不必冒险了!”,廖蓁蓁果断打断了巧云的话,看来是心意已决,“凡事都有万一,若被抓住,必是会受牵连,人人都知道本宫精通医术,若是帮着晴贵人解了当下困境,咱们也拿不出她是被皇后陷害的证据,反倒会让人怀疑是本宫借晴贵人的手争宠,反而得不偿失。如今计划失败,晴贵人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弃了她吧。”
巧云听着廖蓁蓁这样的话,便只好听命。
凤翔宫寝殿内,慧心正哄着南璞初玩儿,见苏婉凝回来了,慧心忙起身行礼道,“主子,您回来了?”
苏婉凝微微点了点头,摘下护甲后,将南璞初从慧心的怀中接过抱起,苏婉凝万分慈祥道,“初儿,想母亲了没有?”
南璞初咧嘴阳光一笑,现在南璞初已经一岁多了,刚学会了走路,还学会了简单的发音。伸出小手抓紧苏婉凝脖颈处的衣角,开心的笑着,唤了声,声音嗲嗲的唤了声,“母后。”
这一举动引得苏婉凝欣喜一笑,随后苏婉凝缓缓坐下,轻轻抚摸着南璞初的脸庞。
这时一旁翠云道,“主子,奴婢认为,晴贵人这次保不齐会向自己腹中胎儿下手。”
苏婉凝万分无所谓一笑,“呵,腹中胎儿?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孩子本宫还不清楚吗?所以本宫也不担心晴贵人会怎么做,因为晴贵人根本就不会滑胎,刘睿,这药效还能坚持多久?”
“此药一般坚持三个月没什么问题,只要药物一停,晴贵人择日便会来月信。”
苏婉凝极为满意一笑,“很好,那就让晴贵人多享享福吧,晴贵人日后的膳食和用度皆是要最好的。”
刘睿当即应声道,“是,奴才遵命。只是奴才怕淑妃坏事,毕竟她精通医术。”
苏婉凝却自信一笑,“她现在巴不得离晴贵人远点,只有傻瓜这时候才会去管晴贵人,廖蓁蓁又不傻。她居然还想着用阴险手段陷害本宫和恭亲王有染,那本宫就杀她们个出席不易。”
刘睿点了点头,“还是主子聪慧,如此一来,不仅除掉淑妃一个臂膀,而且还打断了她们的计划。”
苏婉凝眼底一凉,“那晴贵人虽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但也是个隐患,当年安贵人不就是这个起来的么,所以本宫这次不能疏忽,决不能给她们任何机会,先除掉她的左膀右臂再说。”
这时,只听外面太监道,“媛贵嫔到……”
随后只见媛贵嫔款款走了进来,苏婉凝灿烂一笑,“媛贵嫔来了,快坐。”
媛贵嫔朝着苏婉凝施了一礼,然后起身笑着点了点头,坐于苏婉凝对面笑着道,“快让嫔妾看看太子殿下。”
苏婉凝笑着将南璞初递给媛贵嫔,媛贵嫔小心的接过抱在怀里,笑着说道,“真是长大了不少呢,看他睡觉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苏婉凝柔和笑道,“方才还在本宫怀里没睡呢,不过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他竟然就睡着了。”
“殿下还小,喜酣是正常的,记得当年嫔妾还入宫的时候,嫔妾的表姐诞下个女儿,整天哭闹的欢,若是这般安静就好了。”
“小孩子嘛,活泼一点总是好的。”
“哎,那孩子学会走路之后,天天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一点都不安分。”
“孩子还小,自是要贪玩一些了。”
媛贵嫔轻轻叹了口气,将南璞初递给了慧心,随后缓缓道,“哎,不说这个了,嫔妾听说晴贵人有了身孕,皇后娘娘一早就去了?”
苏婉凝淡淡一笑,“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媛贵嫔瞬即眉心皱起,略带焦急道,“嫔妾还听说娘娘您向陛下许诺,由您亲自照顾晴贵人的腹中胎儿。”
苏婉凝笑着点了点头,媛贵嫔凝视苏婉凝数秒,缓缓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吧?”
苏婉凝笑着冲着媛贵嫔招了招手,带能入顺势附耳过来,苏婉凝低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话毕,媛贵嫔缓缓抬首,面色转了几分阴沉,“这件事您有几成把握?”
苏婉凝自信一笑,优雅的端起茶盏不紧不慢道,“十成说不上,八分还是有的。”
媛贵嫔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如果这件事若是成了,那晴贵人便再无出头之日了,也能杀杀淑妃的锐气。”
苏婉凝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淑妃害我这般地步,本宫总是要加倍奉还的。”
媛贵嫔无所谓一笑,“依着晴贵人那性子,她这些日子必是不能消停了,但那晴贵人自然不是您的对手,倒是那个淑妃,您若想打败她,便唯有取她性命。”
苏婉凝深然一笑,“淑妃为人如何,陛下心里明镜的,可即便如此,陛下依旧放任着淑妃,如此可见淑妃在陛下心中还是有些许地位的,所以,除掉淑妃是需要一个时机,急不得。”
初冬,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才不过午时刚过,太阳就已经收起它那淡淡的光,好像也怕冷似的,躲进了像棉胎一样厚的云层。
临华殿内,晴贵人端坐在软榻上,脚下燃着火炉,听着身旁青莲禀报道,“主子,奴婢在您的安胎药里加了藏红花,可这么久了,您的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晴贵人目色转为冷意,沉沉思索片刻,疑惑道,“奇了怪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青莲也同是疑惑着说道,“奴婢也疑心极了,这一个月来,主子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可太医还说脉象平稳。”
晴贵人面色显得凝重,她一时万分不解,有些烦闷的轻敲着桌面,脑海里细细的思索着这件事,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本贵根本就没怀孕。”
此话一出,引得青莲不禁一惊,细细思索片刻道,“太医可是每日都前来把脉的,而且都不是同一人,若是主子没怀孕,太医定是会发现的,这也太过蹊跷了吧?”
晴贵人的眉头锁起,“问题就出在这里,青莲,你去彻查此事,本贵怀疑皇后定是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青莲赶忙应下,小跑着推门而去。
此时,凤翔宫的寝殿内,已燃起了一盆小火炉,苏婉凝抱着南璞初坐在一旁,翠云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发冷的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走到苏婉凝身边微微躬身道,“主子,今年这冬天来得特别急,只怕过不了几日便会降雪,奴婢再去内务府领些木炭来吧。”
苏婉凝缓缓摇了摇头,将南璞初递给身旁灵卉,随后缓缓道,“如今后宫各位妃嫔皆是如数领取木炭,本宫身为皇后,又岂能徇私?等再冷些,陛下下令增加木炭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