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一直没有接圣旨,潘安也不着急,就那样看着谢文,好一会儿过去了,潘安才慢悠悠的问道,“谢丞相,您这是打算抗旨不遵吗?如果是这样,那咱家就把这圣旨拿回去了,皇上也好另外派其他人来。”
抗旨不遵是死罪,派其他人来就是派兵来抓人了。
谢文面色一僵看着咄咄逼人的潘安,咬牙道,“敢问潘公公,您是听谁说我儿公然辱骂皇后和贤王殿下的?”
潘安笑了,“当时可是恩熙郡主和公主府的大公子与工部尚书家的李公子都是听到了的呢,这事儿皇上也让咱家去国子监取证了,如果丞相不信的话,大可以问问您的儿子谢文,当时他多嚣张。”说着潘安面上的表情一冷,沉声道,“谢丞相,咱家事务繁忙,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回话呢,您这圣旨是接还是不接呢?您倒是说一声,这金鳞卫的副统领和其他同僚都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咱家这是抓一个还是抓一家,您倒是给表个态啊。”
抓一个就是让谢文舍弃自己的儿子,抓一家,那自然是谢文不用舍弃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入天牢就行了。
谢文目赤欲裂的看着潘安,急声道,“我要见皇上!”
“皇上说了,他现在不想见您这个目无天子的臣子。”潘安说着看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洛雪一眼,笑道,“洛副统领,那就劳烦您了。”
“等一下!”谢文跪在地上接过圣旨,磕头道,“是臣教子无方,冒犯了皇后娘娘和贤王殿下,多谢皇上费心管教。”
潘安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妥协的谢文,笑了,他伸手扶着谢文站起来,轻声道,“这就对了嘛,皇上也没说要谢公子的命,只是会对谢公子多家管教而已,丞相不必担心,皇上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谢夫人也请放心。”
“那敢问谢公公,我儿被郡主伤成这样,郡主又要给我们一个什么交代!”谢夫人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儿子已经被人打成这样了,她如果还在乎那些规矩礼仪那岂不是不是亲儿子!她急声道,“我儿虽然犯了错,自然是由皇上出发,郡主竟然把我儿打得昏迷不醒,皇上这又要让均州给我们什么交代!”
潘安诧异,他看着谢文一眼,谢文颔首,“我儿如今的确昏迷不醒。”
潘安扬眉,“可是郡主说了,她只是给了谢公子两巴掌啊,按理说郡主只是一个弱女子,两巴掌对于一个男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怎么会打的谢公子就昏迷过去了,谢公子身子如此娇弱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装的了!”谢夫人恼羞成怒的看着潘安,面上闪过一丝狠厉,“如果公公不信,大可以去我儿房间里面看。”
“咱家倒不是按个意思。”潘安笑道,“既然您说是郡主把谢公子打成这样的,那就让太医看看吧,反正张太医也在外面候着的呢。”
潘安此时终于知道为何在出宫之前遇到郡主的时候郡主要让他带上一个太医了,原来就是为了怕他装病啊!没想到这郡主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夫人急声道,“你们是害怕我们装病,所以…”
“那倒不是,这不是郡主在宫中说自己只是打了谢公子两巴掌吗,郡主生怕被谁误会了,所以请求我们带着一个太医过来的,这张太医你们也熟悉,是经常给德妃娘娘诊平安脉的太医,他的话谢丞相应该也相信的吧?”
说到这里潘安看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洛雪一眼轻声道,“洛副统领,是您和张太医进去,还是咱家去呢?”
洛雪可不想见谢家的那个污秽一眼,抿嘴道,“我在院子外面等着潘公公吧,如果潘公公有什么事喊一声就是。”
谢丞相眼一瞪,狠狠地摔了一下袖子,转身带着张太医往里面走,张太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晕死过去却还是一脸痛苦的谢华,眉头皱了皱,脸上的两个巴掌印明显可见,可是在脸上的巴掌印可不是那种随便就可以把人打得昏迷,而且昏迷之后还那么痛苦的,那只能是…
想到这里张太医伸手给谢华诊脉,好一会儿了眉头紧紧地皱起,然后放开谢华的手,赶紧从药箱里面拿出一张泡过酒的纱布擦了擦手,抿嘴道,“谢公子这并非是被打成这样的,而是…染上病了,病痛发作,才导致晕倒的。”
“哟,病了?”潘安明显有点不大相信,他看了张太医一眼,冷笑道,“张太医,虽然如今您是负责德妃娘娘的御医,但是您别忘了,您可是皇上的臣子,可别为了一点小利益就随便胡口乱说啊。”
张太医吓了一跳,赶紧拱手道,“不敢不敢,潘公公,这谢公子的确是梅毒发作,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梅毒可是只有经常光顾烟花场所才会得的病啊,潘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谢华,嫌弃的赶紧往后面退了两步,这谢华才十几岁的年华,居然就得了那种怪病?可见是平时多不检点?
谢夫人面上的表情也是一僵,谢文更是脸色漆黑,他深深地看了张太医一眼,急声道,“张太医,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华儿才十八岁,怎么可能!”
“老臣有可能是诊错了,或者是老臣学艺不精不敢乱说,还请丞相再请其他大夫来看一下,如此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你说的是真的?”谢夫人赶紧揽着张太医,“那我儿可还有救?”
“恕老臣无能。”张太医拱手道。
谢文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猛地站起来就给自己的夫人一巴掌,打的谢夫人一个踉跄之后摔在地上,谢夫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谢文,谢文直指谢夫人,“慈母多败儿,这就是你宠爱的下场!现在好了,他被自己给作死了,被你给宠死了!你现在可是舒心了吧!舒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