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五十四章(1 / 1)

单斯远不满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田小守的手就撩开睡衣放在自己肚子上帮田小守暖手。

接触到温热的皮肤田小守不禁轻轻一颤,手指也蜷了起来。靠之,关顾着脚了都忘记他还有手!

“那啥,上厕所不得洗手吗?”田小守勉强扯了个理由。

“上厕所要三个半小时?你跑山上去贡献肥料了?”单斯远沉下了脸,干脆解开睡衣扣子用自己的手把田小守的手压平了放自己小腹上。

田小守没借口扯了,总不好说他在钻研课题,必须得在试镜前弄明白感情戏怎么演吧?田小守讨好地朝单斯远笑了笑,发现对方根本不领情还是板着脸。啧,这个时候就知道生气了,田小守腹诽但面上还是嘻嘻笑着,“好了好了,都是我错了行不?赶紧睡吧,咱们半夜还得起来去看我妈。”

一不做二不休,田小守干脆挣开单斯远的手直接顺着单斯远的腰侧抱了过去,说着还像模像样地拍拍单斯远的背,“睡觉哈睡觉,宝宝乖~~”

单斯远顿时无语了,气不过狠狠抽了田小守屁股一巴掌,“别在被我逮着下次!一句话要我重复多少遍?真该学学林格记不住就罚抄!”

“你学他干嘛?!烦不烦,赶紧睡,困了还干等我三个小时,我看你就是不够累。”一提起罚抄田小守就恶寒,又还了单斯远一巴掌,随手就往单斯远背上抽。

“你要不要感受下我还有多少精神?”田小守没用多少力道,但确实实打实肉贴肉,单斯远自己不仅被拍精神了连自己兄弟也有起来活动一下的势头。单斯远一把扯回田小守不安分的手,锁手锁脚紧贴着田小守问。

顺便让他感受下自家兄弟想活动的欲/望。

单斯远的脸近在眼前,田小守甚至能感觉到单斯远每一下呼吸,黑暗又寂静的环境让人安心又躁动,田小守不安地想抽回自己的手脚但在碰到那块硬物后还是怂了,小声骂骂咧咧也就乖乖闭上眼睡觉。

嗯,静下心来静下心来!好歹以前也是直男啊!眼睛是闭上了,但田小守心里的躁动并没有停止,只能不断暗示不断强调这两句话。

单斯远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简直想磨牙,撩完就跑还不知道自己在撩人,田小守真是他的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偏偏又能把自己气个半死,而无论田小守做什么,单斯远还真的能不断调整自己的底线、原则一一受了。

“晚安!”气不过单斯远掰过田小守的脸落了个晚安吻,这次没有亲额头也没有亲嘴角,而是亲在了久违未造访的嘴唇上。然而也没持续多久,仅仅是唇瓣相碰单斯远已经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了,鬼知道这种禁欲的生活要过多久。

欲求不满地单斯远趟了会儿还是睡不着,怀里的田小守身体也越来越僵硬,单斯远难得在心里骂了句国骂,披着衣服上厕所去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小时,回来时田小守已经睡着了,单斯远简直哭笑不得。

但还是顾忌田小守,单斯远裹着一声寒气睡在离田小守稍远一点的地方,等着身体暖起来了再靠过去,谁知田小守感觉到单斯远回来了,迷迷糊糊说了句快睡就自己蹭了过来。

八爪鱼一样挂在单斯远的背上又睡了过去,单斯远认输了,任由田小守这次来温暖他的身体,在这低温的夜晚帮他赶走一身寒气。

凌晨三点田小守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去摸闹钟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正想起来去找就被人轻轻按回去,然后感觉有人伸手去关掉了。

“现在去扫墓吗?”单斯远还没完全醒过来,不过还记得田小守一再说要半夜去扫墓。

“啊?哦。”田小守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依依不舍又在被子里拱了会儿才起床穿衣服。单斯远看田小守这样只是笑着摇头,田小守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以前的调查有提到过许清音的墓碑在山腰,单斯远从包里拿出登山靴递给田小守,夜半上山寒气挺重不能再穿套鞋了。田小守接过鞋子有点惊讶,过不得都说了只是过来住一晚单斯远还带了那么大的包,感情连他的东西也装上了,颠颠手里的鞋,分量不轻,田小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穿上。

出门前单斯远又逼着田小守加件外套,田小守嫌弃累赘但还是说不过单斯远或者看见单斯远那沉沉一背包内疚心又跑出来作祟,最后还是穿上了。

凌晨的村落很静,没有白天那些烦人的闲言碎语田小守蹦跶地更欢了,本来单斯远还怕田小守冻着,田小守明明体寒还总是穿得单薄,都不知道是说他不会照顾自己还是懒到极致的好,现在一步三蹦的倒是能取暖。

在村落怕吵到别人休息,田小守也就蹦跶着没怎么说话,等从村尾出来走到山脚田小守的话夹子可算彻底打开了,田小守和安磊从小就不是闲的住的主,小小的村落角角落落都被两人翻了个遍。

即便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但这里确确实实是养大自己的地方,有不好的回忆也有开心的记忆,田小守打心底喜欢这个封闭又偏僻的村子。田小守没有刻意回避任何事,走到哪想到哪就说到哪,毫无逻辑可言,有时明明还在说上一件事走到下一个地方,田小守又会抓着单斯远的胳膊兴奋开始说下一件事。

单斯远并不能把每件事都弄清楚,但却很认真记下了田小守说的每一句话。如果是别人这样和自己聊天单斯远肯定早早抽身或者干脆无视敷衍了事,田小守说起这些往事随着事情的性质表情也大起大落,单斯远却始终笑着,要是硬要说变化的话,那就是听到田小守说儿时开心的事单斯远的笑意便会深一点。

单斯远是真心高兴田小守能这样毫无保留毫无芥蒂地告诉他这些事,尽管不能证明什么,但至少说明自己在田小守心里的位置慢慢变得重要起来,毕竟都是些私密的事,从田小守的话里单斯远能明白,除了当事人再知道这些事的多半只有自己,

只是还是有点不爽,为什么那么多事都是和安磊有关,就算是邻居就算田小守是安家的干儿子,有必要从小到大都黏在一起吗?!

“喂,单斯远你干嘛笑得这么阴森森的,这里到处都是坟墓,你这样我很担心你是不是鬼上身了诶。”田小守撇了眼单斯远大大咧咧就在一个坟边做了下来,这边仍旧时兴土葬,一般会用水泥封个坟包立个墓碑,不过这个坟却只有墓碑坟包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单斯远有点奇怪走近拿手电一照才发现这墓的主人是田小守的奶奶。

“如果你和我讲你的事能把别人去掉,我就不会这样笑了。”单斯远揉了下田小守的头也跟着田小守在他旁边坐下,“要打扫下吗?”单斯远估量了下,大概需要点时间。对此单斯远对田大树的厌恶更深了,以前迫于生计也就算了现在有钱也有时间竟然连自己母亲的墓都这样对待。

“眉毛。”田小守把手电举起来,用食指使劲戳了戳单斯远的眉心,“说多少次了别皱眉,那么深的皱纹看着多显老,我都可以叫你叔叔了。”

“我只比你大八岁。”单斯远把田小守的手拽回来,感觉到田小守的手又变冰了也没松手就这么握着,“所以我才让你多穿点衣服,病刚好又折腾。”

田小守被单斯远抓着手挺不爽,又不是需要呵护的妹子干嘛总是矫情这矫情那的,即便知道单斯远是关心他,田小守还是觉得这样过分的关心自己无福消受。但这样坐在亲人坟边听着这似成相识的话,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田小守眼眶一酸,差点没忍住。

在自己尚且年幼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只要变天换季奶奶就会开始唠叨,不过也是因为自己是早产儿小时候总生病,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让奶奶的口头禅都变成过来“病搞好又折腾”。

“小守,想你奶奶了吗?”单斯远用手肘轻轻推了下田小守问道。

“嗯,很想她,我奶奶和我妈对我最好了。”田小守说得骄傲无比,但眉宇间还是有抹不开的思念与愁绪。

夜晚的山间很黑,除了手电筒的光亮外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手电照在地上,单斯远看不清田小守的表情可还是因为这句话心疼了。

对我最好的人有两个,可是都不在我身边了。这种感受单斯远能明白,他也经历过需要和对自己最好的人告白。

单斯远加大了手间的力道,与田小守交握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轻声说道,“以后我会努力超越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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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也属于社交辞令之一,这也是单斯远接受的“教育”课程之一,但此刻单斯远并不想说那些华丽动人的词藻,只想直接告诉田小守以后他会做到,超越那两人成为对他田小守最好的人。

可也因为说得太直接不像自己的风格,单斯远说完有点后悔,因为稍稍感觉到点不好意思。告白的话明明说得很顺畅可偏偏这种许诺说得让人脸红心跳,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平时也是这么做的,但话一旦说出口又是另一番心境。

田小守也被这话激得心肝儿一颤,然后果断抽回自己的手又嫌弃地往衣服上擦擦,“单斯远你简直和我的鸡皮疙瘩杠上了,随时随地都要找它们出来见个面。”

单斯远:……

还能说什么?会不会、还要不要聊天了!单斯远不怎么自然地扶额,感觉自己的忍耐力越来越好了,这也算是好现象吧。

两人挨着坐下坟边,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动作,田小守看见单斯远的扶额的动作偷乐得差点笑出声,嘛,多亏了这夜晚啊,就是可惜看不到单斯远气闷的表情。

田小守很乐了会儿才撑着单斯远肩膀站起来,看见单斯远也站了起来忙殷勤地去帮忙拍灰,“不生气了哈,我也是实话实说。”说着田小守就高高扬起手,可惜在集中目标之前就被拦了下来。

“我帮你拍灰呢,裤子上沾上泥巴可不好洗。”田小守无辜说道。

“那要不我也帮你拍拍?”单斯远无语地只想在这里干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拍和打臀部是一个性质吗?!但看看这立在旁边的墓碑,单斯远还是松开了田小守的手,“所以呢,等天亮了再打扫墓地?”

“不啊,干嘛要打扫?”田小守莫名其妙,“我奶奶生前就喜欢养些花花草草,田大树又嫌碍眼不让,死后让它坟头开开花也不错,反正她死之前也是这么和我交代的。”

“是吗?”

“是啊,赶紧走,我带你去我妈坟墓那边看鬼火去。”

……

单斯远只觉得今晚自己常识要受到非比寻常的挑衅了,鬼火难道不是因为夏季干燥人的骨头又有磷才会出现的偶然现象吗,初春看这几度的天气要怎么看?再说不是去给许清音扫墓的吗为什么又变成看鬼火了?

“放松点啊,都说了总是绷着一张笑脸会未老先衰的单大叔。”田小守依旧在前面蹦跶着走,山路崎岖可田小守还是不愿意老老实实走,但这一路走来竟没有扭到一次脚,反而还被他蹦跶出了节奏。

单斯远在田小守身后一直看着,就怕田小守崴着脚滚下来,“不笑难道哭吗?半夜被你叫醒来扫墓,还要看鬼火却一句解释都没有,可不得多想点事情多花点心思去猜。”

单斯远带着叹气的话让田小守回了头,抬起手里的手电筒向单斯远脸上照去。手电筒光很强,也是,单斯远用的东西必定是趁手的。单斯远没有眯起眼睛也没有偏头躲开光束,反而迎着光看向田小守,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噗,我第一次见你就特讨厌你的笑,你丫明明有钱有权,不愿意的话干嘛要笑,心比谁都黑还装着一副纯良的样子,说穿了就是伪善。”

田小守的家乡依山傍水,不高的山上还有不少山涧,初春万物复苏连水流也一并溶解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流动。这是一条蜿蜒而上的山路,田小守走在前面自然而然借助地势站在单斯远的视线上方,在这黑白对比强烈的山间说着如此刻薄又直白的话,却有着蛊惑人心的感觉。

“伪善也要能做到才行啊。”单斯远的笑意更深了,不过对着田小守的笑和对着别人的笑当然不同。不愿意?肯定有不愿意的时候,对单斯远而笑有着太多的涵义,此刻对着田小守的指责,单斯远的笑里藏着的是宠溺和无可奈何。

田小守说得没错,单斯远就是个十足的伪善者,在商场上就算再杀伐决断也不会有人说他不仁不义,可想要立足立威手上不沾点不干不净的东西可能吗?那样的话带上手套就好,只要是挡在自己前行路上的人,无论是苦苦追寻的梦想还是一辈子辛劳换来的安然,单斯远都可以笑着用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毁掉别人的全部。

保持微笑,以前是为了隐藏真实的情绪,现在则是不再表达多余的想法。用田小守的话来说就是懒,懒得再想另一个表情,懒得再动用面部肌肉。既然如此,微笑就好。

可是没想到敷衍过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还是被人指责了。

田小守听到单斯远的话,挑了挑眉,学着单斯远平常的样子。

“小守,你都知道了吗?”单斯远放弃了,本来打算等一切结束后再告诉田小守的,田小守有自己路要走,单斯远不想因为自己把田小守强制拽过来和自己一起走,所以一直瞒着。不是不想说,而是在我没把路扫平之前,不想要你走过来。

“哎!”田小守又学着单斯远重重叹了口气,知道?他又不傻,天天睡自己旁边的人在苦恼什么在谋划什么他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一些,更别提单斯远的书房从来都不对自己上锁。而且单狩那个老头比单斯远还能唠叨,每次临走之前都要拽着他噼里啪啦说上一推,想要找人倾诉拜托去找他们单家人好不好,说多少遍了不会和单狩走都不死心,简直要命。

田小守向下走了几步,走到单斯远身边站定,“我只知道我感兴趣的事,你想做什么去做就好不用和我说,反正最后管你成不成功我都会找你要解释。而且我也要在自己的路上拼命向前跑,根本没空管你好吗?”

“我倒希望你多管管我。”单斯远看着身边的田小守苦笑一声,脱下自己的手套牵起田小守的手继续向山上走,“不过就算你不管我,我也会看着你。千万别乱来,不然我不保证自己能随时保持理智。”

一语双关,田小守撇了眼身旁的单斯远,简直造孽麻烦事又要多起来了,不过这麻烦说到底还是自己招来的。田小守转过头重重叹气,想要再蹦跶着走已经不行了,手被人牢牢抓着啊。哎!

“怎么,后悔了吗?当初是你自己进直播界把我招来的呦。”单斯远笑着说道。

“后悔个毛线,我自己起的头当然要自己走完,倒是你千万别给我拖后腿,我可不会念旧情等你。”田小守说得愤懑不已,还是认命了。

不过这旧情……单斯远还记不记得就另说了。田小守用余光看着单斯远,可是单斯远的目光放在前方的路上,并没有看见此刻田小守眼里的落寞。

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己都是见到单斯远才想起来的干嘛要要求别人记住?田小守收回目光,顺着单斯远的视线向前看。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在行走就要看向前方,后退和原地踏步都是不该出现的行为。田小守一直这么认为,从小到大,无论路过了怎么样的风景走过了怎样的路他从未停止前进,这是许清音交给他的少许人生道理

可是在未来的某个节点回头看,未来的田小守却想对现在的田小守说你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老家的坟墓一般集中建在半山腰,村里人不多这座连绵的山脉也提供了充足的生活所需和足够的老有所息。可许清音的墓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这是田小守用好几顿毒打换来的结果,田大树不同意将许清音藏在那里因为地方偏僻,干什么都不方便。

当时田小守实在觉得可笑,连自己母亲的坟都不能做到每年抽一个小时去扫扫墓,何况是早就不放在心上的妻子?那是田小守第一次和田大树顶嘴,十岁的身体又矮又瘦和站在当年正当壮年的田大树面前羸弱得不像话,但田小守还是用自己的倔强说服了田大树,让田大树遵从许清音的遗愿把她埋在了她想安息的地方。

山上的路单斯远不熟悉,遇到第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就变成了田小守牵着单斯远走,并排的姿势其实并不好走,好几次面前都出现拦路的枝丫。可这又没什么,在单斯远那边的就由单斯远挡开,在田小守这边的就由田小守推走,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荆棘枝丫挡住两人的步伐。

当树木渐渐变得稀疏,视野完全开阔的那一刻,田小守咧开嘴就笑了,牵着单斯远来到许清音墓前,摸着青石墓碑,轻声喊了句,“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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