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所有人都心旌动摇起来。。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若是今日,太子夺权成功,那么便等同寿王府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韩煜坐在唐谨肃身边,整个人都绷着,像是一张拉紧的弓弦。他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唐岚和唐月,怎么会,唐月怎么会背叛寿王府,太子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掌权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唐月的倒戈,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唐岚把玩着那些兵符,好似这些东西只是个玩具,‘唇’角挂着一抹邪笑,懒懒开口:“诸位将军还有什么说法吗?”
沉默片刻后,最先投靠唐岚的五位将军纷纷起身,“臣等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太子!”
其他人纷纷望向唐谨肃,唐谨肃瘫坐在大椅上,面如土灰,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好似失去了全部的斗志。
见他如此,这些将领们无话可说,也只得起身,纷纷对唐岚宣誓效忠。
唐岚望着这些人,又说了好一番安抚的话。
而与此同时,皇宫御‘花’园内,兮雨坐在亭子里,看着绵儿带领两个小丫鬟,把各‘色’鲜‘花’捣碎了制作胭脂。
她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脑袋,唐月笑‘吟’‘吟’的面庞和赫连城冷漠的模样,不停在她的脑海之中闪烁。
若是有可能,真想为这二人牵一条红线。
不过赫连城着实可怕,也不知他会不会给面子过来。
她想着,不禁问道:“锦书姑姑,你说若是要帮两个人牵红线,用什么法子最好?”
锦书含笑说道:“以前在东临城时,若是皇后娘娘想要保媒,总会召开个茶会或者赏‘花’宴,邀请京中的年轻人们过来,最后再让那两人独处。若是那两人彼此有意,事情便也就成了。”
“说的不错。”兮雨歪了歪脑袋,“那不如我也办个茶会好了。锦书姑姑,你帮我准备笔墨纸砚,我来写请帖。”
说做就做,兮雨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亲自誊写了十八份请帖,受邀的人全是天绝城内最有头有脸的年轻贵族。
她吩咐人将请帖送到各府,便又带着锦书开始张罗起三天后的茶会。
而军营的城楼之上,唐岚身着太子服制,静静看着下方的人‘操’练演兵,‘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温和,却叫人看不透。
唐月不知何时上来,在他身后站定,扫了眼那些士兵:“太子的心愿已经达成,可月儿的心愿……”
“本宫知道。”唐岚回头,对她微微一笑,“你会是本朝,第一位手掌实权的公主。”
唐月这才笑了笑,微微屈膝行礼:“多谢殿下。”
傍晚时分,唐月是带着一队士兵回到寿王府的。
彼时唐谨肃正坐在书房,听见心腹回报唐月回来了,一张脸黑得透彻,直接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砸落在地:“孽障,她还敢回来?!本王今日,便要逐她出家‘门’!”
说着,便怒气冲天地离开书房,径直往大‘门’而去。
寿王府‘门’口,唐月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两百个士兵‘挺’立着,气势十分煊赫。
她见寿王府的大‘门’紧闭,不禁把玩起手中的马鞭,樱‘唇’勾起一抹轻笑:“本公主回来了,怎的不见人开‘门’?”
站在‘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月见他们如此,知晓大约是得了唐谨肃的命令,不准她进‘门’,于是冷笑了声:“这王府是本公主的家,你们两个这么挡着,是何道理?来人啊!”
话音落地,她身后的士兵们立即抬来一根大木头,直接对着那紧闭的两扇朱红大‘门’冲过去。
守‘门’的‘侍’卫哪敢拦着,连忙退避到一旁,只见那些士兵们抱着大木头连续撞了几下,竟硬生生将大‘门’砸开。
唐月骑着马,直接踏上阶梯,往大‘门’内走去。
而不远处正往这边赶来的唐谨肃,正好瞧见了撞‘门’的这一幕,整个人目瞪口呆。
那个骑在马上的红衣少‘女’,真的是他的‘女’儿吗?!
他的‘女’儿,明明是个怯懦胆小,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小姑娘。既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更不敢做出撞‘门’这种大胆举动来。
唐月看见他,催着马过去,却根本连下马的打算都没有:“父王,您的大元帅一职已经被解除,不如在这王府,好好做你的寿王。陛下和太子仁慈,自然不会要你的命。”
说罢,没再看唐谨肃一眼,直接往月灵院而去。
唐谨肃气得呕血,扶着一旁小厮的手,对着她的背影怒喊:“唐月,你这孽障,本王当初定是瞎了眼,才将兵符都‘交’到你手中的!唐月,你给本王站住!”
唐月勒住马,回头看他,瞳眸冰冷至极:“‘女’儿行事,也是为了父王考虑。即便没有‘女’儿,太子也终究能够拿下父王,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女’儿这么做,父王不会背上‘叛变’的名声,还能做个寿王爷颐养天年。若是父王果真叛变,那么等待父王的,便是万劫不复。”
说罢,不再顾唐谨肃的打骂,直接催马扬鞭而去。
唐谨肃大吼着,可那两百名士兵踏着整齐的脚步声跟上了唐月,铠甲摩擦和跑步的声音,完全将他的怒吼声给掩盖了。
他一脸颓然,失魂落魄地回到书房,枯坐到半夜,就听见心腹再次过来禀报:“王爷,敏柔公主她将王府内关键职位的人全都叫去了月灵院,那些人,似乎全都听从她的调遣了。”
唐谨肃坐在黑暗中,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抬手,示意那心腹退下。
四周静悄悄的,能清晰地听见灯‘花’炸响的细微哔啵声和窗外昆虫的鸣叫。
唐谨肃轻轻靠在椅背上,声音透着疲惫:“是真的老了啊……”
韩筱推开‘门’,清透的月光洒进来,她清晰地感受到唐谨肃一身的疲倦。
她穿着一身素白衣裳,衣袖上绣满了合欢‘花’。
她走到唐谨肃身后,轻轻为他按摩头部:“王爷,那个位置的‘诱’‘惑’,真的就有那么大吗?即便搭上‘性’命,也一定要得到那个位置吗?”
房中沉默良久,唐谨肃才轻声道:“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总显得珍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