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私人飞机上,靳天佑一身酒气,面容憔悴、发丝凌乱,他用双手狠狠搓了搓脸,显得异常烦躁。
“武子,你倒是说话啊,咋办?”靳天佑盯着坐在邻座的男子说道:“要不,你再捅我一刀?”
“嘚!这种事我做不来,你可以找唐书做,他专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武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窝进座椅里,一双修长的腿直直舒展着,脚上的白皮鞋擦得锃亮。
“那怎么办?还有几个小时就到了,到时小菲见我伤得并不重,会不会一生气再也不理我了?”靳天佑一副坐立不安得样子。
“那没办法,谁让你玩这么大的?”武子见靳天佑桌上有瓶红酒,说话间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他薄唇勾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
“你说我为什么玩这么大?不是你说的女人最是心软,都吃'苦肉计'这一套的嘛!我要不是被逼急了,能这么干嘛?再说,我这不是真受伤了呀?只是没那么严重。”靳天佑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找你来帮我的,不是找你来落井下石的。少爷,你能不能认真点。”
“这种事你该找唐书呀!你怎么能想起我呢?我就是一吃饱了玩玩妞儿的散仙,他才是真神。”武子抿了口红酒,含在嘴里细细品味,少时说道:“好酒!”
“废话!唐书在十万八千里,你在半米外。快说快说,别藏了!我那套君子剑套盒给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吗?”靳天佑有种无力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交友不慎。
“真的?”武子含笑凑近靳天佑问道:“真给我了?不会后悔?”
“给你了,给你了!”靳天佑很想一掌劈了眼前的那张脸,但无奈还要有求于他。
“你这事好办,你假装伤重不就ok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你都搞不定,以后在人前你别说你是我孔武的哥们。”武子满脸得意,那套君子剑可是古货,真是无价无市。
“滚~这要行,我还找你啊!不行!我要看到小菲担忧的脸,我肯定破功。”靳天佑能想到那个画面,他肯定装不下去。
“那就下飞机后,我真给你一刀。”武子又喝了口酒,忽又埋怨道:“那些杀手也真是啊!下手咋就不能再重一点呢!刺破点皮算怎么回事?”
“就是!早知这样,我就不反抗那么厉害了。哎~”
靳天佑顺着孔武的话摇头叹息,孔武坐直了身子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半晌后说道:“我真要去见见这位叫严菲的姑娘,问问她,她是如何成功的将一个智商一百八的小伙子变成智障的?”
“滚~嘶~”靳天佑腰间的伤口虽不重,但也留了好些血,到现在还是一个大口子涨的呢!若是不小心扯到了,还是很痛的。
“你看看,我说什么了?让你处理一下,你就是不听啊!把我爸的飞机都糊上血了,啧啧……真是不要命了。”孔武嘴上这般说,人却已经站起身给靳天佑调整座椅去了。
“武子,你把伤口再撕大点,多流点血也好啊!这样不就……”
“小佑,你再这样我就真不让你见那丫头了,我去告诉落姨去,看她怎么收拾你。”孔武掀开靳天佑的衣服,见到狰狞的伤口,气冲冲地说到。这泡妞泡到这种程度,当真是没救了。之前还只是刺破点皮的小伤口,硬是被他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哎~菲会不会生气啊!她会不会真的有男朋友了?她万一真和那男孩好上了怎么办?那个男孩也很优秀……我,我怎么会晚了一步呢!明明我喜欢她更早啊!”靳天佑躺在座椅上嘀咕,孔武已经取来一块白毛巾给他摁在伤口上。
“那女孩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孔武是越来越好奇了。他心想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自己这个不近女色的铁哥们如此患得患失。
“嗯!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孩,跟她在一起时,我觉得我拥有了一个世界,会很知足,很幸福。”靳天佑闭着眼睛笑得很甜蜜。
孔武见靳天佑终于睡着了,这才表情严肃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想起靳天佑第一次提到严菲是在他们十四岁的时候,他从西北回去后就说西北的女孩都是财迷,引个路都要收五块钱。后来又说一个乡下小丫头,眼睛倒是很漂亮。过了那么一段时间,他又说他表弟打电话说起这丫头了,说她叫严菲,还说怎么怎么聪明,多么多么漂亮了。
“到底是怎样的女孩呢?”他是越来越好奇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北京时间凌晨四点,靳天佑脸色愈发苍白了,孔武见了担忧的劝他先去医院简单处理一下,但是他不听,还嫌自己伤不够重,故意扭动腰身使刚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开。
“你真是不要命了!”孔武是真有点害怕了。
“没事,我有分寸。”靳天佑疼的都面无血色了,还在那边逞强。
“那现在是凌晨四点啊!你就这样去敲她家们吗?”孔武的意思是,是不是该去医院处理一下,然后再换个衣服,整理一下仪容什么的,谁知道靳天佑竟然说:“也是哦!菲儿肯定睡了,我去她家门口等天亮了再敲门。”
“……”孔武直接石化了,他觉得靳天佑的智商已经是零了。他呢喃道:“难道那句‘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这句话是真的?表示,以后绝不爱上任何一个人,太他/妈丢人了。”
靳天佑根本没有回头看孔武一眼,所以他没看见孔武那一脸看白痴似得表情。
严菲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一会儿是靳天佑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一会儿是妖孽一身白衣飘浮在水面上毫无生气的画面。她处在半梦半醒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不!”她惊叫一声坐起身来。
此时,凌晨六点,她看了眼窗外,起身到厨房寻水喝。握着水杯她想起靳天佑嫌弃生水的表情,她沉默了良久,开始提壶煮水。